去年12月1日,现任天皇的女儿爱子公主庆祝了她的20岁生日。在元旦的“新年庆祝仪式”上,她会见了外国领事,履行了她的第一个官方职责。
2021年4月,共同社报道,87%的受访者支持“女天皇”的想法。毕竟在日本,许多人是看着爱子公主成长的。
尽管如此,依然没有迹象表明对“女性天皇”或“女系皇帝”的问题有任何法律辩论。为什么大多数日本人民支持爱子天皇,但日本的制度却没有改变?
爱子公主
每日新闻社从去年11月到今年1月,与琦玉大学社会调查研究中心(松本正生高级协调员)共同实施了关于时事问题的舆论调查“日本的舆论2021”。
关于天皇的皇位继承,回答“只有在没有男子的情况下,才应该承认女子的继承”(41%)和“不论男女,都应该优先让天皇的第一个孩子继承”(35%)的人合计起来,有超过7成的人承认了女性天皇。“应该维持男子继承”只占10%。
在目前的制度中,只有父方为天皇血统的“男系”男子才能继承皇位。仅从女性的回答来看,“第一个孩子”的38%和“只有没有男孩的情况下才是女孩”的37%不相上下。从年龄层来看,18~29岁的人回答“第一个孩子”的占43%,而60岁以上的人回答“只有没有男孩的时候才是女孩”的超过了4成。
女子即位天皇,其子继承皇位,母方是天皇血统即“女系”天皇。向认可女性天皇的回答者询问了关于女系天皇,回答“应该承认女系继承”的占70%,回答“应该维持男系继承”的占10%。女性认可派占回答者总数的52%。
调查是以全国240个地方的选举人名册中随机抽取的2400人为对象,通过邮寄进行的,1315人进行了有效回答。
政治家们也表达了他们对女天皇的支持。在2022年1月的《文艺春秋》中,去年竞选自民党总裁的高市早苗表示,她反对女系天皇,但支持女天皇。然而,允许一个女天皇很可能为“女系天皇”铺平道路,将它们分开考虑是不现实的。
目前,天皇的继承顺序是秋篠宫、悠仁和常陆宫。如果因为公众的高度支持而允许一个女天皇,那么爱子公主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继承人。
日本历史上曾有过八位女性天皇。女天皇登基背后的真相是,王位的直接继承人太年幼了,所以任命一个中立的女天皇作为临时措施,一边等到男性继承者长大成人,一边作为对强大贵族的牵制。
由于她们不会长期在任,因此“不结婚”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以避免使皇位的继承变得复杂。
假设爱子公主继任天皇,要结婚并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将在人们的注视下成长,就像爱子小时候那样。于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爱子的孩子不能接管王位感到不满,而且很有可能人民会要求这个孩子继任。换句话说,接受一个女天皇也就很可能意味着接受女系天皇。
那么,为什么日本人这么看重“男系天皇”?
对于日本人而言,天皇是万世一系的,他的父系血统可以直接追溯到初代神武天皇。这种纯洁的血统使天皇成为一个永恒的、独特的人物。
在江户时代,天皇是一个幕后人物,而在明治时代之后,当他开始在公众面前出现时,他被视为一个不能被看到的神灵。战后,昭和天皇发布了“人间宣言”,承认不再是一个被神化的存在,但这种对纯洁的渴望依然存在于日本人心目中。
现任天皇德仁
另外,在神道教中,妇女在某些方面被视为“不洁”。
有些人可能会说,在这个性别平等的时代,男性和女性血统有差异的想法是不合时宜的。然而,以古代方式进行宫廷礼仪的皇室,依旧受到神道教观点的强烈影响。
在《日本书纪》中关于国家诞生的故事中,妻子伊邪那美死后去了“黄泉の国”,但她的丈夫伊邪那岐很想念她,要求她回到这个世界。然而,伊邪那岐震惊地发现,伊邪那美已经毁容和腐烂了。
在神道教中,血被认为是污秽的象征。妇女在月经和分娩期间会流血,这与神话中的伊邪那美事件一起,使妇女变得不干净。
九州的“神宿る岛”——冲之岛(宗像大社的冲津神社所在地)于2017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里严禁妇女登陆。对妇女的“玷污”意识至今依然存在。
冲之岛
在后来的历史中,日本人在维持“男系天皇”方面表现出了巨大的执念。例如,在江户时代后期,后桃园天皇去世时年仅22岁,尽管后桃园天皇有一个独生女欣子内亲王,但他的继任者依然选择是隔了四代的男性远亲光格天皇。
后桃园天皇
光格天皇
因此,考虑到悠仁与现任天皇并不算远的亲属关系,爱子公主能否成为“女天皇”还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