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出土了数量较多的人龙合体造型的玉器,引发了人们无限的遐想和回味。这种造型,不但反映了周代先民的创作和治玉能力,同时也体现了周人与龙的特殊关系。可以说,西周玉器中人与龙的相互连接的造型艺术,正是中国古代“物我一体”思维方式的活生生的图谱资料。周人把许多文化与观念意识结合在这种造型艺术中,使之赋有一种社会性的意义和任务。
西周 人龙合体佩 信利博物馆藏
作为神人的组合部分,象征神人所能依附的力量,具有鲜明的图腾意味。与龙、凤的组合一样,龙与神人的组合玉佩在这一时期也十分多见。这种玉佩通常有两种情况出现:一是比较直观的以神人为主体龙为依附的组合型玉器;二是见首不见身,以比较抽象的纹饰去表现人与龙的组合。
西周 人龙合体佩 信利博物馆藏
这件的整体看是一个侧身人形玉璜,但是真正能体现人的特点的,则只是一个具有西周人物特点的脸型:颊部下陷,鼻尖微凸,橄榄形眼,电话形耳。人的躯体及足部,则由二龙组成,其中中间一条呈椭圆形团身状,而下端那条已经抽象化了,仅以龙首来勾勒。这种以龙附身于人的构图,无疑使玉器增加了不少神秘的魅力。
西周 人龙合体佩 信利博物馆藏
这件的构思方法应雷同于上一件,所不同的只是,由于用材的区别,器型的厚重程度大大超过了前者,而在纹饰的结构布局上则更为简洁明了。它表现的是一人一龙,其中人首及龙的首、尾几乎各占了三分之一。尽管如此,这件玉器突出的形象依然是一神人,而龙,起到的则还只是一种附设作用。不过,设若没有龙的装饰,这样的一件侧身人形玉器,肯定会显得枯燥乏味得多了。
西周 人龙合体佩 信利博物馆藏
在禽兽类动物中,最为神通广大的非龙莫属,虽然只是古人想象出来的东西,但它寄托了人们的无限向往,人们将无穷力量和万般变化赋予其身,潜渊入海,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就是这样一个天神,在周人的眼里却不再是神秘莫测的凶神恶煞,而是变为天命维周,与人亲和,帮助周人克商承业的护佑之神。“人龙合体”顺理成章地成为西周玉器特有的主题纹饰,反映了周人改天换地,勇于进取,敢于变革的创新精神,也是其政权统治奉天承运之合理合法性的一种宣示与教化。
西周 玉柄形器 信利博物馆藏
西周中晚期以降,复合暗示渐成玉器之主流风格。所谓复合,即不同造型元素之间合体共身,多为人龙合体,亦有龙凤合体者。暗示,乃指通过个别典型的细节符号代指某一具体造型,其中多采用椭圆形目纹暗示一条神龙潜伏他物之上。人龙合体形玉佩为西周中晚期玉器的代表性器类。
人龙佩在西周中晚期出现,属于配饰中的顶级皇族玉饰,它的产生与周武王统一天下,华夏民族最终形成,第一次形成了民族大融合的政治局面有密切关系,另外人们对神、龙的崇拜自古没有改变过,乞求神和龙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也有关系。
西周 人龙凤纹柄形器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西周 人龙纹玉璜 万昌斯拍卖
西周 人龙合体佩 虢国墓地出土
西周 人龙合体佩 虢国墓地出土
西周 人龙合体玉佩 虢国墓地出土
西周 人龙佩 虢国墓地出土
西周 人龙纹环 国家博物馆藏
西周 人龙纹环 虢国墓地
西周 人龙纹佩 虢国墓地出土
西周 人龙纹佩 晋侯墓地出土
周 人龙纹佩 张家坡墓地出土
西周 人龙形玉璜 晋侯墓地
西周 人龙形玉饰 晋侯墓地出土
西周 玉人首纹璜 国家博物馆藏
西周人龙形玉饰 晋侯墓地出土
西周 人龙纹佩 震旦博物馆藏
西周 人龙纹玉璜 震旦博物馆
西周 人龙纹玉璜 原养德堂藏
西周 人龙形柄形器 大英博物馆藏
以人首和龙体的相结合创作,正是西周人把神化世界走向人文化世界的完美过渡。风格独特的人龙合体的玉器造型引发了现代人们无限的遐想,使人幻想着周人和龙的关系。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思想的逐渐成熟,在自然崇拜的思想之上,向人化靠近,有一种反自然意识的自我权利的保护和升华存在在周人的潜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