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元帅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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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这一路往北而行,渐渐便离了粤川地域,再向北行十日十夜,已是京师临安境界。

司马福一路上越走便越惊心,他明知赖布衣这些年被秦桧追缉,现今这朝廷几乎便是秦桧的天下,如今重返临安秦桧的老巢,岂非送羊人虎口么?他数次向赖布衣试探,赖布衣均一笑置之,神色泰然自得,倒似此行并非路足虎穴,而是风花雪月、玩乐游戏似的!这就把司马福弄得如悬半上下没了着落。可恨这李二牛偏傻里傻气地只晓得低头赶路,浑然不知前面便是刀山油锅!

这天正午时分,三人走近一条三叉路口,赖布衣忽地停住了脚步。李二牛奇道;”这三条路各通何处?赖先生为何停步不前?"

十大元帅的生辰八字

赖布衣曾在临安居停数载,自然晓得眼前路径,他闻言微微一笑道:“这三条路,便大一条直通京师临安,一条就近直达西湖,另一条却是上山的唯一大道。我心中也在估该走哪条路才是正途。”

李二牛笑道:“赖先生甘于淡泊,自然不走京师这路,西湖乃公子哥儿的去处也不合先生口味,如此,当然便只剩下上山一途!”

司马福却摇头叹道:“你这话说错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赖兄固然淡泊名利,但今时不比往日,京师之路势在必行!”

李二牛怒道:“你这是说赖先生重蹈求仕之途,也去向秦桧好贼屈膝求宠么?”

司马福微笑道:“大丈夫有所为必有所不为。知其难而进,知其易反退,此凡人较能人所不能也!你若不信,问问赖先生就知道了。”

李二牛怪笑道:“你打甚谜语?什么能不能的?还要问赖先生?”

赖布衣点头微笑道:“司马兄所言不差,京师果然势在必行!但并非今日,知己知彼方能稳操胜券,待上灵骛峰一察宋都朝廷气运再作打算!”

三人沿大路一直西行,渐而道路崎岖,屈曲向上,越走越窄,最后竟如一线绕上,这山便是临安地域有名的灵茸山,但为何叫灵骛,却连临安当地人也不甚了解。幸而赖布衣等三人均是穷历山水之人,因此这山峰虽然险峻,却也难不倒他们。

大半天工夫,三人终于攀上灵鸳峰最高处。放眼望去,但见古木参天,山岩突如矫龙,如奔象,如伏虎,如惊猿;堕者将倾,翘者欲飞,形态万千,夺魄摄魂。峰下里有天然岩洞,回旋深幽,洞壁满布石像,神态通真,鬼斧神工也不知何年何时何人所塑。峰前有一条巨润,涧水清澈,撞击而发声如轻雷,涧的尽头成了一道飞,远观默如水镜,阳光斜射幻化七彩,红、橙、黄、绿、靛、蓝、紫交替闪烁,仿似翩翩起舞的仙子身上的羽衣霓裳!

这梦幻般的仙景,直把司马福、李二牛二人看得痴呆了。二人神思恍惚间,却听赖布衣朗声吟道:“峰峰形势极玲玫,灵根峰削摩苍穹,一峰已尽一峰起,奇峰面面无雷同;我来绝顶徘徊久,天风飒飒吹襟袖,恍疑羽化欲登仙,此峰自合名灵鸳。”

赖布衣衣吟诵至此,忽嘎然而止,意犹未尽。司马福正侧耳倾听,忽见中止,忙道:”此诗唱尽此峰根脉,赖兄为何却半途停住?真是令人扫兴!”

赖布衣微笑道:“风烟俱静,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此乃随兴而发,兴尽则语穷!”

司马福怔了怔,虽不甚明白赖布衣此言之意,但知他在兴头上便趁势道:“赖兄近日每言皆隐含玄机,令人莫测高深!但最难令人明白的,却是赖兄当晚甫见流垦飞坠,便知岳元帅已然归天,莫非赖兄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么?”

赖布衣道:“此吾辈中人雕虫小技而已!赖某依岳元帅的生辰八字,早知其乃大鹏鸟临凡降世,当晚星光飞坠,落地而起烟云,烟云又化大鹏鸟状冉冉而逝,此乃大鹏鸟归天之兆,实即岳元帅归天之期也!而从此国家便临沦亡之危了!”

司马福一听,惊道:“赖兄既有此说,莫非意欲力挽狂澜,以一已之力,与天命作对么?此实大大犯险之事也!”

赖布衣淡然一笑道:“天命难违,我也知道。但须知人心坚定可动天地,赖某适逢其会,若然坐视此千古浩劫于不顾,只念一已安危,岂配称寻龙大侠四字?没奈何,哪管刀山火海,只好闯一闯再说。”

司马福、李二牛心头均猛地一震,深知赖布衣此言虽是轻描淡写,其实已隐含万千劫难于其中了!

三人在灵聋峰上逗留了大半天,期间赖布衣在峰顶东南西北四角均用罗盘查勘番,他的脸色越发凝重,倒似已预见灾难临头了。司马福、李二牛两人眼见如此,越发不敢开声询了。

“好了!趁天色未晚,顺道前去灵隐寺看看!”过了良久,赖布衣终于抬头说道。

司马福素知灵隐寺乃京师地域的一大名寺,早想去看看,听赖布衣这话自然毫无异议。李二牛遇事只瞧赖布衣行事。赖布衣吩咐下来,他自然没二话,把包袱一甩,背在肩上,便笑道:“请赖先生领路,二牛已准备妥当!”

这儿的路径,以赖布衣最为熟悉,因此就由他来带路。灵隐寺虽说就在灵鸳峰下,站在峰顶亦清晰可见,但山上峰峰迂回交错。山中小径幽深曲折,若走错了路,即使走上三日三夜也休想到得寺前。

赖布衣走在前面领路,司马福、李二牛二人紧随在后,三人下了灵骛峰,向左面的小径再走了一会儿,突然一片阴森古林挡在前面。天色也已近晚,山风呼璃,早把太阳的余辉刮到了山峰背后,山林顿时一片昏黑。

赖布衣却一直朝阴森森的古林走去司马福暗暗心惊,连忙赶走两步,挨到赖布衣身旁,悄声道:“这森森古林。百年难见天日,也不知里面隐藏了什么凶险东西,我们这时进去,岂非自投罗网么?难道便没其他路径可到灵隐寺?”

赖布衣微微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此林方圆百里,若抄别路,只怕便得在山上多留十天半月!”

司马福一听,顿时慌了,此时他的肚子已饿得咕咕作响,莫说再多留十天半月,便一时三刻也着实难捱,只盼早一刻到达灵隐寺,心想那寺中总有和尚在,好歹也有顿餐下肚!他于是忙道:“乖乖!若再走十天半月,只怕我们早成饿鬼了!没的说!”

赖布衣笑笑,也不答话,领头便走人古林中去,这古林果然阴森得教人害怕,偌大的古树一棵挤着一棵,把天空遮得密密麻麻,别说这时已是近晚,就算是大白天,阳光亦难透射进一丝一缕。手臂粗细的长藤,从一棵古树延至向另一棵古树,偌大一个古林竟似一个天罗地网似的。地上的枯叶年久月积竟达尺厚,脚路上面软如棉絮,更令人心头虚怯。山风不时钻进林内,却闯不出去,在林内四周呼啸怒号,犹如猛兽厉鬼慘嚎。

司马福乍临此境地,背脊早就虚汗淋漓,只是硬充好汉,不作声而已。李二牛在南雄镇本以砍柴为生,久走山林,倒也不觉什么。赖布衣十年前曾只身穿越此林,这就泰然处之。

司马福、李二牛两人紧随赖布衣,在这阴森漆黑的古林中左撞右闯,过没多久便已被弄得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再也分辨不出。司马福暗暗心惊,悄声对李二牛道牛啊二牛,此刻若连赖先生也弄昏了头,今主只怕再难钻出这鬼森林!”李二牛笑道:“赖先生乃旧地重游,怎么会迷路?司马叔只管放心走路便是我们既已变成瞎子,不辨东西,不就可省下许多烦恼,乐得自在道遥!”司马福咬牙恨道:“你这死牛!在这时候,偏你还有这心情消遣!待会跳出什么鬼怪猛兽,就活该你哭了!”李二牛望眼在前面施然急走的赖布衣,嘿嘿一笑道:“吓人么!……”

就在此时,距三人不到五丈之处,发出一声夺人心魄的尖厉啸叫,随即呼的一声凌空降下一只黑黑的怪物,全身黑毛,双腿直立走动,眼珠在漆黑中射出绿光,嘴里鸣鸣啸叫,伸出双臂,挺立在三人前面,拦住了去路!

司马福、李二牛两人一步跳到赖布衣身边。司马福咬牙道:“老天!这怪物好不怕人!赖兄可知是何怪物?”

赖布衣沉吟不语,试着走上几步,那黑怪物猛地伸出双臂,张牙舞爪,作势欲噬。

赖布衣暗吃一惊,连忙抽出腰缠的玉葫芦,准备迎敌。但说也奇怪,赖布衣停下脚步这怪物亦也停止扑噬,竟似奉命阻拦,你停它亦停似的。赖布衣大奇,又试着走上几步,怪物果然又张牙舞爪,赖布衣停步不前,它就直立不动。

赖布衣环顾左右,两边林木枯藤密不透风,根本无路可走,要出此林,唯有走此途却偏偏被这黑怪物挡住,赖布衣一时间亦没了主意

这时司马福忽然微笑不语。李二牛一见他这模样,恨道:“眼下这等局面,亏你还有心思笑!笑!笑!”

司马福笑道:“二牛放心,赖兄不是身负龙母婆婆所授的玉葫芦心法奇功么?此刻前有怪物,又无外人,正好一展绝世神功,这一施展起来啊,还怕这怪物不退避三舍么?”

赖布衣沉吟道:“龙母所授葫芦心法,用意乃在防身,这怪物只守不攻,这防身之术如何施展?”

司马福笑道:“医道上有一门以毒攻毒的功夫,据说颇为灵验,赖兄眼下便来以守攻守,以防身神功对付阻拦怪物,正是以毒攻毒,立奏奇功之道!”

赖布衣微笑颔首道:“司马兄所言似乎有理,赖某姑且勉为其难,一试龙母所传之功。”

赖布衣说毕手捏玉葫芦,当即毅然决然向怪物所站之处踏上一步!怪物一见果然再次作势扑噬。赖布衣不理,又再踏上一步,怪物作势更急,似乎向来人示意,赖布衣咬一咬牙,毅然向前再踏上一步,眼看已通近怪物身前,踏上一步它便立施杀手!怪物突然仰天尖啸,似乎在向谁示警似的,随即腾身而起,突伸双爪,快如闪电的向赖布衣的眼珠抓来!

赖布衣暗吃一惊。他估料不到这怪物竟快如电闪,心念一转,手中玉葫芦即随念而起,立即施出龙母所秘授的葫芦心法第一式“一脉相传”。玉葫芦疾如奔雷迎向怪物抓近的双爪,余势不止,玉葫芦顺势牵向下面,怪物的双爪竟情不自禁的向自己双膝处抓去,这一抓若然抓实了,这凶猛的力道势必便把怪物的腿膝处活主主的抓碎。

怪物吓得啸啸怪叫,疾速运动变招,饶是它双爪疾退,依然把自己的腿膝处抓下两块

皮肉,顿时鲜血淋漓!

怪物吃了大亏,却不退缩,反而兽性大发,啸啸怪叫几声,随即冲天而起,升近三丈高处,迎头向赖布衣击落,铺天盖地,竟有泰山压顶之威势。

司马福、李二牛一见这等声势。吓得冷汗直冒,大吼道:“不好!赖先生小心了!?”

赖布衣这时却已沉人“玉葫芦心法”的意境中去了,对司马福、李二牛两人的惊呼根本听不到,心念一转,玉葫芦随即展出第二式“二分明月”,在赖布衣的心中,这怪物便似一轮明月,皎洁可爱,绝无半分惧念,恨不得捧在手心把其掰成两半。招由心生,玉葫芦忽尔左右飞舞,快如疾矢,利如刀剑,若这怪物此时落下,身体无论被沾着何处,顿时便被缠住再也脱身不得,最终难逃被这股左右扯吸的旋风刀活活分成两截!

怪物似乎已知厄运临头。绝望地啸啸厉叫,其声犹如饿狼惨嚎,夺人心魄,但它却绝不能自脱厄运,那快如飞矢的刀剑般的旋风,犹如台风的风眼,世上任何东西陷进去也难逃一死!这时便连赖布衣自己也不能自制。这套“玉葫芦心法”每施展一次,他便越发心惊其威力之大,一旦施展,就犹如着了魔法,几乎无法自制。心动则招发,敌方越强,随心而施展的招数就越强,威力越强大,如欲收敛,除非对方静止,否则赖布衣不忍眼见这通灵怪物活活被分成两截,几次欲拼命收敛心法,但这怪物却不知死活,攻势不停,赖布衣的招数也就越发强烈,更无从收敛!眼见这怪物已然劫

数难逃!司马福、李二牛旁观者不知究竟,目睹这葫芦心法神功竟然威猛如此,不禁瞧得呆了

就在此时,一缕萧音突然传至,萧音初则虚无飘渺。但一人耳,即在耳中徘徊纠缠,竟与人的心神合一。使人立即神思恍惚。司马福心绪本就惶恐不安。这萧音人耳,竟然心神大乱,那惶恐之情一发激动,竞吗鸣哭叫起来。李二牛一心一意关怀赖布衣的安危,倒忘了自身的凶险,被萧音一激,也就立时破口大骂,把那黑怪物骂了个狗血淋头。赖布衣心神已与葫芦心法合一,一受外来侵扰,葫芦心法立时自我反应,身不由已便施展出第三式“三叠阳关”,这“三叠阳关”意似不舍,实则诱敌意乱情迷,失却斗志,竟与那荡人心魄的萧音有异曲同功之妙通灵怪物刚刚沾上“二分明月”旋风刀,它似乎也自知难逃一劫,绿眼珠已然闭上,幸而这时赖布衣已情不自禁转施“三叠阳关”一式用下威猛气势顿时消逝,怪物安然降落地面,却斗志尽失,竟随着那“三叠阳关”的招数合拍而动。手舞足蹈,眉开眼笑这哪还像恶斗阻拦,倒似迎宾喜极而舞!。司马福、李二牛本已被那萧声所制,此时被赖布衣那曼曼身影所感,忽然肃然自警,顿时神清气爽。司马福见怪物此时的动作,不禁哑然失笑道:“二牛啊,你看这怪物怎么变成这般妩媚,浑似仙女迎宾起舞哩!”

李二牛笑道:“这怪物想必被赖先生之正气凛然所动,良心发现。是以变敌为友。翩翩迎舞!”

两人在旁观看不知凶险,指指点点,赖布衣这时却心头大震,他被那萧音所激,招由心生,手中的玉葫芦一发不可自制,身不由己就接连施展出了第四式“四分五裂”;忽尔天欲崩地欲裂,忽尔百花盛放、争妍斗艳,忽尔漫天飞雪,忽尔万马奔腾、纵又一转而为第五式“五彩缤纷”,再一转为第六式“六月飞霜”、“七携七纵”、“八面玲珑”纵横驰骋古林之中。漫布葫光芦影,阴森之气一扫而空,渐而竟似遍立玲咙宝塔,祥光闪耀。瑞气干条!第九式“九转功成”甫出。古林四周霞光闪烁,祥云壕绕。赖布衣通身上下,金光的的,竟似活佛临世!天地为之变色!

怪物此时已然盘膝坐地,双爪合拢,垂目低眉,竟似老僧人定,哪儿还有半点凶残暴戾之气?

司马福、李二牛两人亦己一跤跌坐于地,双目紧闭,心中迷蒙。但觉尘世万物皆是空!空!空!

古林中,只见赖布衣与王葫芦合而为一,将南海龙母所传投的“葫芦神功”发挥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