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湘润八字实务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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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重建

内容提要:

本文通过对梁湘润老师系列著作的核心内容(巾箱本)介绍,认为梁师在全面整理历代命理古籍,广泛搜集民间抄本文献的基础上,进行了扬弃与系统研究,其著作无从数量、质量上,为历代学者中所罕见。

他的系列著作,第一次将“书房派”和“江湖派”两大论命派别的理论与技法调谐融合;

他的系列著作,第一次把“河图五行”(子平法)和“纳音五行”两大论命体系的原理与实务归纳整理,作了成功的尝试;

他以严谨的治学态度,深入研究禄命文化历史,发现“文化断层”对命理学造成的严重影响,发出震聋发聩的呼吁,并以一己之力竭力弥补;

他首次提出命理学除了常规的“妻财子禄”外,应向社会迫切需要的“专题研究”发展(如健康专题),为命理学在新时期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他倡导的“道裂变术,合术归道”,现实而生动地诠释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和哲学思想......

近年来,他的著作为越来越多的命理学研究者、爱好者所接受;他的著作和研究,也逐渐引起国内社科界、学界专家学者,包括外国学者的关注。

他的系列著作,使中国禄命文化在历史上,第一次形成了相对完整的理论和实务兼备、以实务论命为主“法理体系”。可以预见,梁师的命理学著作,必将继《五行精纪》、《三命通会》之后,成为中国禄命文化历史上的第三座里程碑的坚实基础。

梁湘润八字实务精选

今年7月27日,是恩师梁湘润先生仙逝七周年。行卯出版社社长梁翰先生和师母嘱我写一篇纪念文章。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命理学在大陆开始复苏。及至2020年,已历尽半个甲子,30年左右的时间。这30年中,命理界所发生的事,50岁以上的爱好者基本都清楚。就爱好者个人而言,各人的学习经历、机会际遇等等,不尽相同。概括地看,大多数命理学研究者的经历,不外乎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始自兴趣爱好,从学习邵伟华老师的《四柱预测学》开始、继而对《三命通会》、《渊海子平》、《滴天髓》、《子平真诠》等经典展开探索,从自己、身边的人进行预测实践。

第二阶段,逐步进入到“实务初阶”,即在业余时间,能够帮他人测算,且具有较高的准确率,朋友圈中小有名气,甚至有“半仙”之称。

第三阶段,兴趣更高的少数朋友,脱离或基本离开本职工作,进入到“职业论命”自由职业队伍,以此谋生,养家糊口。有些朋友已经具有相当的实务水准,能够挂牌论命,明码标价,照章纳税。

但是,有不少热爱命理学的年轻朋友,一开始也是满腔热情,到处寻访,拜师求学,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多停留在只会看书,不会论命,或只能大概说说,而说不到点子上的阶段。

更多的,在阅读“经典”古籍的过程中,发现很多问题在“经典”中,是找不到答案的;遇到一些“难算”的案例,用“经典”根本无法解决。去拜访“名师”者众,但遇“明师”者寡,耗费钱财时间不少,得益却也有限,于是失望、“放弃”者为数不少。

当然,也有不少有缘的朋友,在易学的圈子里兜兜转转,最后发现了梁湘润老师,开始学习梁师的著作。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经过三十年左右时间的检验、沉淀,梁湘润老师的命理学著作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认可、喜爱。

2013年3月,海南省三亚市政府有关机构正式邀请梁湘润老师以“台湾易学领军人物”的身份,担任二月二龙抬头仪式主祭,并在一年一度的“洞天大讲堂”作学术报告,报纸和网络媒体广为报道;

近年来大陆出现了至少三个用“梁湘润”冠名的自发的传统文化学习交流民间组织,不少大陆新生代知名命理学研究者参与其中。本人作为梁师在大陆的第一位入室弟子,自2016年以来担任了民间组织“梁湘润禄命文化研究会”的会长,学生遍及全国各地;并成功举办了“海峡两岸首届禄命文化交流会”;

2016年9月,上海复旦大学召开“中国都市亚文化——以命理文化为中心”国际研讨会,社科、高校系统十多位知名教授学者出席,德国著作命理学研究者朗宓榭教授出席。作者和庄圆先生,作为唯一的两位民间研究者出席会议并作公开演讲,讲稿被收入论文集;

2018年4月,作者在七十岁的时候,被各方推举担任在国家有关机构正式备案的国家二级社团“国际易学联合会 易学与现代数理研究会”的执行会长;

2018年3月,被台湾“中国五术教育转会”聘请为名誉会长;

2018年6月,受中央民族大学邀请,到该校作有关命理学“法理体系”和“文化断层”的演讲,重点介绍梁湘润老师的学术贡献,全国数百爱好者自费前来听讲,并被该校聘为“研究员”;

2019年11月,作者受德国著名命理学研究专家朗宓榭教授的邀请,赴德国纽伦堡大学作学术访问和交流。

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大陆出现易学热以来,民间的命理学研究者能够这样受到社会各界,尤其是社科界、学界的重视,这种现象,应该说是不多见的。

梁湘润老师已经去世七周年,本人也已经七十三岁,而中国传统命理学依然在向前发展,前景可期,思考梁湘润著作在禄命文化史上的定位,这个题目浮现脑海。

梁湘润老师倡导“道裂变术,合术归道”的思想,从哲学、历史文化的高度,道出了“术数”和“天道”关系的真缔,为中华民族“天人合一”的思想作了很好的诠释。梁湘润老师在命理学理论和技术上的贡献,本人在《中华绝学两岸缘 梁湘润大师(台湾)评传》一书的第二、三部分,都作了详尽的介绍。

本文的重点,在于从梁师著作中,择拣出其对民间江湖实务技术的搜集和研究,对明代中叶之前古法(纳音五行论命)的发掘,对命理学法理体系的初步形成等若干方面,对梁师著作在禄命文化的历史地位作些思考。

笔者认为,禄命文化自诞生以来,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历史时期

一、卦气五行时期,不可上溯;

二、纳音五行时期,简称“古法”。纳音法盛行于唐宋年间,以年柱为主论命。代表作:《碌珞子三命消息赋》、《鬼谷遗文》(李虚中命书)、《玉照定真经》、《五行精纪》、《三车一览》、《兰台妙选》、《应天歌》等。其中《五行精纪》是这个时期的代表性著作和里程碑。

三、河图五行时期,简称“子平法”。子平法出现在明代中叶以后,以日干为主论命。代表作:《三命通会》、《渊海子平》、《命理正宗》(神峰通考)、《星平会海》等。其中,《三命通会》是这个时期的代表性著作和里程碑。

四、“后子平法”时代。清初至民国,代表作:《命理约言》、《滴天髓》、《子平真诠》、《穷通宝鉴》,以及民国几大家的一些著作。

其实,每个文化历史时期,都存在着两条并行的轨迹——“书房派”和“江湖派”。

书房派,以古籍传承为主。上述著作,大部分是书房派的作品。但是相信到今天,已经很少有人会天真认为,只靠学习《三命通会》、《滴天髓》等经典,就能够进行实务论命的。

江湖派,大多口传心授,不见诸公开的文字。如果有文字,也只属于私房抄本,业界又称之为“巾箱本”或“秘抄”。这些所谓“秘笈”,文字简洁,断语明确,对实务论命相当管用,民间的职业论命者,多谙此道。

梁湘润老师的命理学著作繁体竖排,没有一定文化底子的读不了;但能读懂的,普遍的反应都不错。基本的认识是,实务性强,具操作性。本人从九十年代初,就接触到老师的著作,认为梁师命理学著作的最大特色,或与其他命理学典籍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巾箱实务。

梁师在他生前最后的三本著作之一《禄命法千年沿革史》(430页)中,把这件事挑明了:他指出,“禄命法千年以来”,一直就有“显”“密”两个“平衡的系统”。所谓“显学”,是“书生文人”论命,“只谈理论”,如《滴天髓》、《子平真诠》等;而“实务职业人士——重在统计吉凶”,即真正有实战运用价值的内容,存在于江湖民间,存在于从事职业论命的人士中。

这些内容在论命实践中,归纳总结出的、有关吉凶的大概率统计的规则,即是“巾箱本”、“私房抄本”,也就是“密学”。其中内容,大多是祖上传下的私人经验、心得,十分珍贵。特点是不转圈子,一针见血,易学好用。但这些知识属于“饭碗”,加上命理界市场、门派之争,不可能肯轻易公开。于是只传弟子,辗转抄录,类似家传“秘本”。这是一般人不熟悉“巾箱本”的根本原因。

因此,绝大多数人,实际是很难看到“巾箱本”,也就是“密学”的系统,学的都是公开出版的,只重理论,实践不足的“显学”经典,“会看书,不会论命”的现象,成为大概率也就不足为怪。这也是现在一般的命理学习班,不太可能学到真东西的原因之一。

梁湘润老师的著作,以实务操作为出发点,在学理上,根植于经典古籍;在运用上,吸收了大量民间江湖的“私家抄本”,即“巾箱本”,在扬弃的基础上,他将两者融合,“演译”成“全流”,并辅有具体案例佐证,将之无私公开。但凡有缘看到并学习领会的朋友,都会对其著作产生简明易学、实务性强,具操作性的感觉。

梁湘润老师在《子平母法总则》中说过几句话:

1、“实务论命,并不以“常法”为主,而以“巾简实务”法则为主”。(《母法》433)

2、实务论命,对“常法”不是不看,而是“只作浏览”,先着眼于“巾箱本”之经验取舍。如果“常法”与“巾箱本”二者并见,而有矛盾时,舍去“常法”,而取用“巾箱”的论法。(《母法》386)

3、一个八字,除了“常法”以外,尚会有一些“特殊法则”存在。因为有这些特殊性的“巾简法则”存在,“常法”的涵意,往往会退而其次了。(《母法》391)

4、实务论命,须要“延伸性”的审辩,以及“巾简式”之经验。方能有具体细节之推论。(《母法》467)

什么是“常法”?即长期在“经典古籍”学习过程中,所形成的一般性论命概念:如“强弱、格局、调候、十神”等等。如《穷通宝鉴》等经典古籍,都是经过文人再度润笔以后,付诸公开的读本。

什么是“巾箱本”?梁师在《星相法卷》第一册“天册”第7页说:“巾箱本的含义,是一种谈论实际星相实务的私人笔记。”是没有经过修饰、朴实无华,实用性很强,一看就懂的实务规则。

作者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梁师的大部分著作,都属于“巾箱本”,梁师称之为“子平母法”,只是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搞不清楚其与传统公开典籍的区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