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丙午年是公元哪一年
:史遇春
人生的事,其实很简单。我总结了一下,大约有两点:
之一,要想有所成就,两个字:
坚持!
第二,为人处事要想,两个字:
耐烦!
可是,人世间的事,又往往是: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
所以,人生的事,尽管说来简单,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无法做到成就、达成。
读清代笔记时,看到了一位参加科举考试、一直考到九十岁的人。
读到这些,忽然间,我的思想就转变了,马上觉得:
科举考试,不再是《儒林外史》中范进中举的悲剧、讽刺剧、甚至闹剧,而完全成了一出喜剧。
您想一想:
一位九十多岁的老爷爷,还在地参加科举考试,这不但是一种执着的精神,猜想,在他,大约也成了一种乐趣吧。
下面,就来看一看清人笔记中是如何记述相关事体的。
清人陈康祺在《郎潜纪闻初笔》卷六《谢启祚耋年登第》中,记载了这一奇人、奇事。
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乾隆(公元1736年~公元1795年)时期,粤东有一生员,名叫谢启祚。
谢启祚的年纪,已经是九十八岁高龄了,但他还继续入秋闱,参加乡试。
众所周知,乡试考中的称为“举人”。
在成为举人之后,才能取得参加会试的资格。
需要指出的是:
明、清两代,对举人较为优待,一旦中举,就永远具有继续参加会试的资格。而且,明、清的举人,还有一个不同于前代的地方,那就是,可以因此进入仕途。
这样一说,大家就可以理解,《儒林外史》中的范进,在未中举前,穷困落魄,是怎样地被嫌弃;在中举后,欣喜发狂,又是如何地被抬举。
中举,在清朝,就意味着,有了进入的资格和。
按照谢启祚的情况,因为奔走考场多年,又是这般地高寿,据称,按照当时的往例,他是完全可以向清廷申请,请求恩赐举人出身给自己的。
实际上,每一次,清廷高级要将谢启祚的名姓列在申请恩赐举人出身的名单上时,谢启祚都会极力制止。他对此的说法是:
“各人的科名,都是各有天数的,要看各人的命。我虽然年长了一些,但是,我写 的手笔还未见衰颓。所以,又怎么见得我这一生就不会为老秀才们扬眉吐气呢?”
丙午年乡试,谢启祚果然中式。
清朝的乡试,每三年一次,逢农历的子、卯、午、酉年。所以,笔记 所说,谢启祚在丙午年乡试中中举,这在年份上,是没有错谬的。
查阅资料,基本可以确定,丙午年即乾隆五十一年(公元1786年)。
虽然年老,虽然迟来,对于考中举人一事,谢启祚还是欣喜,但还是满足。
中举之后,谢启祚将自己晚岁中式一事,比作是老女出嫁,还戏作一首诗,其诗云:
行年九十八,出嫁不胜羞。
照镜花生靥,持梳雪满头。
自知真处子,人号老。
寄语青春女,休夸早好逑。
谢启祚诗意如画,满含喜气地写出了自己当时的心境:
虽然我老人家已经九十八岁了,到这么大的年纪才嫁人,似乎应该平淡宁静了。可是,出嫁时,我还是心情荡漾,有少女一般的娇羞。
在镜子面前端详我出嫁前的面容,笑逐颜开,我的脸庞已经盛开成了花朵。即便是不笑,这个时候,我满脸的皱纹,在镜子面前,也是自然生长的花朵了。拿起梳子,满头霜雪,这在出嫁的喜娘之中,也是独有的风致吧。
无论他人怎么说,怎么看,我自己深知,我还是真真正正的处子,外人不知,都说我虽年老,但不减。老就老吧,大家高兴,这么叫也好。
虽然年老,但,我也要出嫁,我也会成婚,我也会鸳鸯双栖蝶。所以,我想对那些青春貌美的花季少女们说,你们很早就有佳偶相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自夸的,我也有。
据说,当年与谢启祚同榜中举的,还有一位十二岁的小孩子。
在庆祝这次乡试中举的鹿鸣宴上,当时的巡抚某君有诗记录此一盛事,其中有句云:
老人南极天边见,春风座上来。
南极老人即说谢启祚,春风则述十二龄童。
这被传为一时佳话。
所谓鹿鸣宴,是科举制度中规定的一种宴会,起于唐代,明、清沿用;明、清两代,于乡试放榜次日,宴请主考、监临、学政、内外帘官及中式举人,歌《鹿鸣》之诗,作魁星舞。
第二年,谢启祚参加会试。
按上文时间推算,此年为乾隆五十二年,即公元1787年,也就是农历丁未年,清廷的会试年。
此词会试,清廷特别降恩,授予谢启祚司业的职衔。
又过了三年,谢启祚参加了乾隆帝的八旬寿辰庆典。
继续按上文推算,本年为乾隆五十五年,即公元1790年。
在寿辰庆典上,谢启祚以高年恭祝乾隆帝高年,此间,他被晋升为鸿胪卿。
查核资料,这一年,乾隆帝正好八十岁。
恭祝完乾隆的八十大寿,临行前,乾隆帝还钦赐御诗给谢启祚,以示荣宠。
此后,又过了十多年,谢启祚才辞世。
这样算来,谢启祚享寿近一百二十岁,真是少见的人瑞啊!
传闻,有人曾亲见过谢启祚的朱卷履历,从谢启祚的履历中得知:
谢启祚先后娶了三位妻;收有两名小妾;生育有十三个儿子、十二个女儿;共有孙二十九人;曾孙三十八人;玄孙二人。
谢启祚中举年龄之高,在清朝,当是之一。
谢启祚的家门鼎盛、子孙众多,恐怕在当时,也难找出第二家。
此人此事,是笔记 陈康祺在京师时,听粤中士大夫讲给他的。
后来,陈康祺看到德清(属浙江)俞氏《印雪轩随笔》也记载过此人此事。所以,陈康祺认为,这应该不是无稽之谈、荒诞言辞。
俞氏,即俞鸿渐,清末著名学者、文学家、经学家、古文字学家、书法家俞樾的。
从陈康祺最后的记述看,他虽然在写此人此事,但是,他还是抱了怀疑的态度,所以,他又引俞氏之载记,以正此人此事之确。
不惟陈康祺怀疑,我在写这些文字市,也同样怀疑。
资料确实记有俞氏《印雪轩随笔》四卷,但是,我没有找到该书的详细内容,如有该书者,还请不吝赐教!
为证实相关事体,我还查寻了相关资料,《清实录》乾隆朝实录中有:
乾隆五十一年(公元1786年)有:
“谕曰:图布奏,本年广东省乡试,年届九十以上者三人。内谢启祚一名,已经中式举人;彭一猷中式副榜;谢璜三场完卷,未曾中式等语。除谢启祚业经中式举人外,彭一猷、谢璜俱著加恩赏给举人,准其一体会试。俾胶庠耄耋,得遂穷经素愿,以副朕加惠耆龄至意。”
这里,就有本年广东会试,年过九十者,谢启祚一人,且已中式举人(真正中式)。
乾隆六十年(公元1795年)有:
“谕曰:朱圭奏,翰林院检讨谢启祚,现年一百二岁,视履从容等语。谢启祚年逾百龄,精神矍铄,曾元绕膝,五代同堂,洵为昇平人瑞。著加赏编修衔,御书扁额以赐,并赏给大荷包一对,小荷包四个,所有应行建坊旌赏之处,仍著该部照例。”
相关记载,与笔记相差不远。
由上可知:公元1795年,谢启祚一百零二岁,逆推,公元1786年,中举时,谢启祚当是九十三岁。
另《八旬万寿盛典》乾隆五十二年(公元1787年)有:
“…其八十、九十以上之彭一猷、谢璜、叶有声、王协恭、谢启祚、涂红鹏、朱绍璧(共计四十人左右)…俱着赏给翰林院检讨衔…”
信史可证,谢启祚其人其事,基本属实,年龄稍有差异,大概是口口相传时的失误。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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