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年是哪年生几年几日几月,马年是哪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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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年是哪年生几年几日几月

01

深冬,腊八节。

年节将至,清水街的秦宅里,院墙外爆竹声声。林汐坐在窗边的案几前,正咬着毛笔杆子,盯着桌上的红笺礼单发愁。

她是嫁给秦严后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多的亲戚,可真是大户人家的派头。

这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得送年礼,秦严向来不耐烦弄这些,索性一股脑全丢给她了。

为了筹备这些,林汐已经十多天没去六扇门办差了。

这时,内院伺候的一个小丫鬟进来福身禀道:“少夫人,老刘头铺子的伙计上门了,说是来送您之前订做的年画和窗花。”

“哦,是有这么回事,你去账房支些银子给他吧。”林汐吩咐道,“待会儿叫上些人,把年画窗花都贴了。”

小丫鬟应声去了。

林汐低头正要继续写礼单,眼角余光却瞧见一个身影,匆匆经过不远处的月亮门。

“阿翔!”她叫住他,“你不在衙门陪大人,回府里来做什么?”

“少夫人,”阿翔快步走过来,“公子让我回来拿一份图稿,说是今早出门时落在卧房了。”

图稿?

昨晚入睡之前,她是看到秦严在灯下写写画画什么。

“那你在这儿等一下,”林汐撂下笔,起身,“我回屋找找。”

东西就放在卧榻上,她一进屋就看见了。

随手翻了翻,是京城各处的暗渠分布图。

这些暗渠多在地下,是平日里运送和下雨天疏导积水用的。这些地方又脏又黑,蛇鼠横行,一向少有人去的。

她把东西递给阿翔,问了句:“要这个做什么?和最近查的案子有关?”

“也不算案子,”阿翔挠着脑袋说,“是长胜街的吕大人,他刚刚从族里过继来的嗣子,说是昨日被拐走了,遍寻不到人,就求到公子面前了。”

林汐皱了皱鼻子,“这种事怎么京兆尹府啊?”

“自然报了,可吕大人怕京兆府手脚太慢,万一孩子被拐送出京城,那就难找了。”阿翔说,“何况,公子怀疑这伙人同时还在走/私/禁/药,所以就一并查了。”

六扇门在京城的眼线众多,这群人想来是被逼急了,全部到了暗渠里。

这地底的暗渠四通八达,要寻人的话,的确很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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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阿翔走后,林汐才想起忘了让他跟秦严说,今日早些回来吃腊八粥。等她追出去,已经找不见人了。

跑得倒挺快,林汐嘀咕一句。转身回院子,她眸光一扫,待看到院门上新贴的年画时,突然脚步一顿,“咦”了一声。

她伸手扯下这刚用米糊贴上去的年画,凑到眼前细看。

一只兔子戴了顶官帽,两只前肢抱着一堆她叫不出名的,寥寥几笔,却是活灵活现。可作为年画,就显得有点怪模怪样了。

因为常见的年画,多半都是天官赐福、年年有余、富贵满堂和加官进禄这些有着吉祥寓意的图样。

画只抱着草的兔子,算是几个意思?明年的生肖年,也不是兔年啊。

她招手唤来正在窗棂下忙活的小丫鬟,:“这也是伙计送来的?”

“是啊,”小丫鬟点头,给她看手里还没来得及贴上的年画,“除了最上面的那几张年年有余,剩下的全是这种兔子画,这是少夫人你特别定制的吗?”

什么特别定制的,她也是之一次看到这种东西。

林汐想了想,猜测莫不是伙计拿错图纸了,便让小丫鬟们先别忙着贴,她要去老刘头的铺子问问。

这种来历不明的画自然不能乱挂,不然给家宅招来什么脏东西,可就不好了。

逢年过节的讲究,林汐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天边铅云沉沉,朔风刚起,眼见着就是要落雪的样子。林汐拉上风帽,提了把桐油纸伞,这才出门去了。

快近暮时,老刘头铺子里的客人少了许多。林汐进店时,他正在柜台后扒着算盘,算着今日的进项。

老刘头瞧见是她,有些诧异,笑道:“伙计不是已经把东西送到府上了吗,秦少夫人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可是有什么没置办齐全?”

林汐把年画搁在他面前,说道:“老刘头,你家伙计送了很多这种兔子年画来,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兔子年画?” 老刘头皱着眉头,认真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道:“这不是我店里的东西。”

老刘头移了盏烛灯过来,指给她看,“我店里画工的画技如何,我再清楚不过,这兔子画的风格明显不一样啊。”

林汐瞪圆眼看了片刻,愣是没瞅出什么风格,却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露怯。

她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盘算,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等秦严回来,让他看看。

03

于是,晚间,秦严一回房,看到的就是某人托着腮,盘膝坐在床上沉思的场景。

还只穿着一件寝衣,好在房间里地龙烧得暖,不然这个天气,非得伤寒不可。

他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抬手敲在她脑门上,道:“让你在家准备礼单,你这是准备障了?”

林汐吃痛,回过神来,揉着头不满道:“我今日遇到件蹊跷事,正在琢磨呢。”

见秦严的外袍衣摆下沾了不少雪水,她忙下床,去衣箱里拿了件天青色常服出来,给他换上,又让丫鬟去灶间端了碗温热的腊八粥来。

她问了句:“看你回来得这么晚,吕大人家的孩子,可是找到了?”

“整个贼窝都被端了,自然是找到了,”秦严拿瓷勺搅着碗里的粥,:“你刚才说琢磨什么呢?”

林汐便把兔子年画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秦严听了,倒是没放在心上,“年画而已,不是什么大事,重新买些回来便是。对了,你的礼单准备得如何了,年节前可都是要送出去的。”

“差不多了,只是外祖母的那份,你还是帮我掌掌眼吧。”

“外祖母是定国侯府的太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咱们心意尽到了就行。”

秦严在外奔波了一天,吃完粥后,换了寝衣便想躺下休息。

林汐硬是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不依不饶,“那也得看看,这是我准备的之一份年礼,万一送错了,可就不好了。”

秦严拿她没奈何,只得就着礼单看了一遍,点评了一句不错,然后又倒下了。

如此敷衍,林汐气得直戳他后背,结果一时不防,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你老实一点,”秦严闭着眼睛,语气里全是笑意,“其实外祖母最想要的,就是重外孙子。可惜今年是来不及送了,不过努力一把,说不定明年可以赶上。”

林汐听得身子一僵,蓦地想起前几晚的惨历,立马消停了,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装鹌鹑。

秦严很满意她的识趣,拂下床幔,却不想,正要入睡之时,怀中人突然坐了起来。

“我知道年画是什么意思了!”林汐兴奋道。

秦严长叹口气,睁开眼,见她光着脚丫子跳下去,又拿了张年画风风火火地蹦回来。

林汐这一蹦跶,整张床都晃了一下。还好当时选了张结实的梨花木床,他在心里默默感慨。

“大人,你看你看,兔子戴帽子,这不就是一个字吗?!”

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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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林汐重新点亮灯芯,放在床边的矮柜上,秦严半披着外袍,坐在床沿边,将画拿到烛火边细看。

见他半晌不说话,林汐便自顾自地分析起来。

清水街的秦宅里住着什么人,恐怕不少人都知道。把这一叠兔子画掺杂进年画里,引人注目,肯定是有意为之。

往秦宅递喊冤的东西,那就说明案子是由六扇门过手的。只是六扇门每年接收的案子,少说都是数百件以上,不是每一件都由秦严亲自查办。

这幅画表达得如此隐晦,不留名不留姓的,谁知道是哪一件。莫不是纸张里还了玄机?

林汐取过另一张年画,用小刀子剥开好几层,纸屑掉了满桌,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她正想把纸张放在烛火上烤一下,却被秦严一把拦住。

他斜眼瞥她,“你待会儿是不是还打算放在水里泡一下啊?”

林汐眨巴着一双大眼,“对啊,线索太少了嘛,都看不出在给谁叫冤。”

秦严指了指画上兔子抱着的杂草,“认一认,这是什么?”

林汐看了一眼,回答得诚实且言简意赅,“草。”

“什么草?”

“不知道什么草。”他问得快,林汐答得更快。

秦严觉得自己手背的青筋都跳了一下,忍不住摇头叹气,“你要是多读些诗文,就不至于认不出来了。”

林汐撇嘴,抬头望房梁,假装没听见。

秦严:“这是‘蘼芜’草,诗文里很常见的一种香草。”

林汐有点懂了,“所以,犯人是个叫蘼芜的人?”

秦严摇头,“这两个字很少被用来做名字,但蘼芜草还有个别名,叫江蓠。”

“江蓠?”她把这名字来回念了好几遍,“听上去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秦严将年画卷起来,放在一边,“左右年礼的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可以把衙门里判决过的案子都翻一遍,看看有没有名字相似的案犯。”

“判决过的案子?”林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为何一定要在判决过的案子里找,那些没判的案子呢?”

秦严扶了扶额,伸手去捏她的脸,“把你放在家里这些天,你脑子都不转了啊。”

林汐四处躲闪,终于想了起来。没判的案子,自然是递状纸,直接到衙门喊冤。可若是判了的,除非有品级更高的重查,否则轻易是翻不了案的。

而六扇门里,还有谁,会比秦严的品级更高呢。

那些画里,兔子头上戴的都是官帽,分明是在讽刺官府办事不力。

本朝律法对百姓的言论可谓矫枉过正。刑律有言:凡造谶纬、书、言,及传用惑众者,皆斩。

这种讽刺官府的画,完全可以当做书来论罪了。

怪不得,背后作画传讯的人要如此谨慎。

05

文书太多,林汐一个人看不过来,便拉了阿翔一起。结果证明,秦严果然料事如神。

她真的找到了一个叫江蓠的女犯人。文书上是这样记载的:犯妇吕,为妻不贞,私通外男,谋害其夫,经查,人证物证俱在。

林汐的视线,落在文书的经手人落款上。名字不太熟,应是六扇门今年刚进的一个捕头。

将文书翻来倒去看了好几遍,她不免有些疑惑,嘀咕道:“这是年初的案子,既然人证物证俱在,怎的拖到现在还没结案?”

阿翔听到她自言自语,也过来瞧,对这个女人,他居然有点印象,插了句话进来:“听说她关到牢里没多久,就发疯了。”

“啥?!”林汐吃了一惊,倒没料到是这种情况,低声:“难不成是在牢里动大刑了?”

“那倒不是,”阿翔说,“昨日去大牢提犯人,听到狱卒们闲磕牙,说这女人估摸是之前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乍一到阴森的之地,还没怎么着她呢,自己就先把自己吓疯了。”

“自己把自己吓疯?听起来不靠谱呢,”林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这动作还是她跟秦严学的,“找大夫看过吗?”

“看过,说是受了,得了失心之症。”说到这儿,阿翔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江蓠,就是吕大人那个嗣子的亲娘。”

江蓠嫁的丈夫,就是那位吕大人的族人,虽然没出仕,但也算是家底不错的一方豪族。

“把儿子过继给吕大人,后半辈子就不愁前途了,这江蓠对儿子倒是一片慈心。”林汐感叹。

“过继的事可不是她安排的,是她丈夫的兄嫂。在她入狱发疯后,见小孩子可怜,帮着找了这么个出路。”阿翔说。

兄嫂?原来吕家还有其他人。

把文书整理好后,林汐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吕家,了解一下情况。

江蓠的娘家是西北的药商,她十七岁嫁入吕家,丈夫虽体弱多病,但为人温和,多年来两人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林汐背着手,在江蓠房间里慢悠悠晃了一圈,“既然感情不错,怎么就到了杀夫的地步呢?”

江蓠的嫂子潘氏立在门边,也不进屋,闻言只嗤了一声,“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想和奸/夫做个长久夫妻,嫌我家弟弟碍眼,这才下了手。”

林汐问她:“你们是怎么发现江蓠私通外男的,当场捉/奸在床?”

“也差不多了,那日我去上香回来,听说她身子不舒服,便端了盅燕窝去瞧她。谁知刚走近,就看到一个光着的汉子从她屋里出来,熟门熟路的,眨眼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潘氏一脸的痛心疾首,“也真是,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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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里屋的墙上挂了不少芙蓉图,林汐一边听她说,一边驻足细看,“这些都是江蓠画的?”

潘氏扫了眼那些画,回道:“没错,我这个弟妹,虽然出身商贾人家,可才情还不错,平日就爱画些个东西。”

“江蓠的丈夫是怎么被她害死的?”林汐抬手取下一幅画,。

“被死的啊,当时验尸的仵作就是这么说的,”潘氏扬了扬细长柳眉,有些诧异,“这案子证据齐备,不是都快盖棺定论了吗,如今为何又上门来问啊?”

林汐面不改色地胡扯,“就是快结案了,所以按往日惯例,再询查一次而已。”

听说是衙门要走过场,潘氏也就没多说了。

离开前,林汐偷拿了幅芙蓉图,在袖袋里带走。回衙门后,她把江蓠的画拿给秦严瞧,他长眸微眯,看了半晌,说道:“这画技倒是有点一脉相承的意思。”

“什么一脉相承?”林汐不解。

她把这画带回来,是因为发现这画上的墨香,和兔子画上的是一模一样,觉得很是可疑而已。

想到林汐那一手能把水描成大葱的烂画技,秦严也不指望她能看出什么,直接解释,“兔子年画和这芙蓉图的笔法,很像,只不过前者的画技,在江蓠之上,很有可能是她画艺的传道授业人。”

也就是说,一个和江蓠关系匪浅的人,在帮她喊冤。

秦严思索片刻,问林汐,“你今日去吕府,可有发现什么?”

“有件事,很可疑。”

他抬头看她,“什么事?”

“潘氏居然知道江蓠的案子证据齐全,快要结案了。” 林汐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若有所思。

要知道,六扇门的案子在正式出告示之前,都是绝对保密的,因为怕中间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插手,横生枝节。到底是谁,在给潘氏通风报信。

她凑到秦严身边道:“大人,我猜给咱们送兔子画的那个人,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只是可惜,老刘头的铺子一到年底,生意就好得不得了,来来往往的客人,乱糟糟的,根本查不出来到底是谁掉包了年画。

“只是这人躲在暗处,怕是不好逮。”林汐叹气。

秦严却是笑了笑,“明晚咱们去夜市逛一逛,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07

夜里寒风凛冽,却丝毫扑不灭京城里热气腾腾的年味,放眼望去,满城皆是铺天盖地的煌煌灯火。

天还飘着雪,穿着秦严给她新买的貂毛斗篷,林汐小心翼翼避开街上的爆竹堆,生怕一个火星子溅过来,把她的新衣服点着了。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大人,咱们要去哪里啊?”

秦严指了指前面,“就是这儿了。”

“这儿?”林汐从他身后慢腾腾挪出来,只见眼前一整条街,都用木架悬挂着各式画作,大有争奇斗艳之势。

每到年节,京城杂耍众多,这斗画一项,算是坊间比较风雅的玩法了。

她明白过来,“大人是觉得,那个送兔子画的人,会出现在这儿?”

秦严边走边看,“那些兔子画有晕染的痕迹,留不住墨,用的是最下品的一种宣纸,可见此人生活拮据,应该很缺钱。”

而每年评选出的画王,无一例外都会卖出好价钱。

那人既擅长作画,应当就不会错过这个挣钱的机会。

“可万一那人不来怎么办?”林汐问。

“本来就是碰碰运气,”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不来的话,咱们就当今晚是夜游京城了。”

两人走过大半条街,正说着,秦严脚步突然一停。街角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挂着一幅瑞雪丰年图。

秦严轻笑:“找到了。”

这时,从画后走出来一个穿着半旧青衫的书生,见有人停在画前,拱手道:“两位,可是要买画?”

林汐上下打量着他,笑眯眯地道:“不买画,我们找人。”

“要找人?”书生皱眉,“那你们又是什么人?”

林汐觉得有意思,“怎么,你把兔子画都送到秦宅了,难道竟还认不出宅子的主人是谁吗?”

书生脸色大变。

林汐也不想吓他,索性直接说开,“我们没打算追究你讽刺官府的罪名,不过,你既然替江蓠喊冤,可有什么证据?”

书生默然片刻,摇头,但随后道:“我虽没证据,但江蓠未出阁时便知书达理,杀/夫/偷/情这种事,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林汐饶有趣味地问:“你是她什么人啊?竟还知道她未出阁时的事情。”

“你们千万别误会,”书生急着解释,“几年前,我赶考路过西北,盘缠用尽后,偶遇了江蓠的。他见我有些真才实学,便聘我给江蓠做了一段时间的西席先生。”

之后他进京赶考,无奈屡试不弟,遂漂泊京城,以卖画为生。

知道江蓠嫁到京城后,他从未去打扰过她。直到那一日,在大街上撞到吕府采买的下人,听他们闲聊,才知道江蓠下狱一事。

林汐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他:“江家是做药商生意的,你既是江蓠旧识,可知道她是否会医术?”

“自然会,江家祖上可是御医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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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林汐半蹲在牢房里,目光炯炯地盯着角落里那个稍显邋遢的“疯婆子”江蓠。

怪不得下狱不久就“发疯”了,还能瞒过外来的大夫。

原来是自己在脉象上做了手脚。

江蓠还是有些机智的。因为精神有问题的犯人,很难问出案情,所以衙门一般都会推迟过堂。不过也只能拖得一时,待证据全了,该怎么判还是会怎么判。

“喂。”林汐叫她。

江蓠目光呆滞地着手里的枯稻草,像是没听见她的声音。

见她不理自己,林汐也不在意,慢慢 起来,理了理斗篷上的褶皱,“我觉得你这名字取得挺不好的,江蓠,将离,像是在说与你有缘分的人,最后只怕都是个离散的结局。”

林汐走近,轻声道:“比如你的儿子,被你兄嫂过继给了吴家族人,可就在前几日,被拐走了。”

林汐只觉得袖口一紧,低头,对上江蓠焦灼的脸。

江蓠拽着她的衣袖,急问:“都没有人去找吗?!”

林汐挑眉,“不装了?”

江蓠浑身一僵。

见她这幅形貌实在狼狈,林汐叹了口气,说:“孩子已经找回了。还有,你也不必提防我,有人替你喊冤,我家大人说了,你的案子要重审。”

“替我喊冤?”江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谁?”

“他说,他叫何关,曾经是你的西席先生。”见江蓠神色复杂,林汐大概猜到了两人的关系,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重点,“说说吧,你丈夫究竟是怎么死的。”

江蓠茫然道:“总之,不是中死的。”

她记得很清楚,她丈夫有娘胎里带来的旧疾。吕家之所以下聘把她抬进门,其实就是看中了她会医术,能贴身照顾他。

可那次发病,来得太急太猛,人还是去了。

荒谬的是,她丈夫的头七刚过,兄嫂就指认她谋害亲夫,私通外男。可实际是,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从她房间跑出去的男人。

之后,的捕头说查到了她害人的证据,她就更含冤莫白了。

无奈之下,才想出了装疯的办法。

林汐摸着下巴琢磨,有没有中,仵作一验便知,若江蓠丈夫真的是因病而死,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回去后,她把问到的事情告诉了秦严。

秦严只淡淡说了句:“看来是该好好查查了,说不定还得清理一下衙门。”

这件事查起来不难。

重新起尸查检,不过半日时间,结果和江蓠说的一样,她丈夫的确是因病而亡。

顺藤摸瓜地查下去,那就是拔起萝卜带起泥了。江蓠丈夫的兄嫂为了独吞家产,栽赃嫁祸她杀/夫/偷/情,还把她唯一的儿子过继了出去。

为了坐实她的罪名,他们又贿赂六扇门此案的捕头,与之串通一气,私改验尸格目,证据,企图瞒天过海。

的那个捕头,自然是被秦严处置了。而江蓠也在过年前出了大牢,是何关来接的。

那年吃年夜饭的时候,林汐想起这两个人,还感慨得很:“他们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秦严给她夹了个肉丸子,“这又是怎么说?”

林汐嘴里嚼着肉丸子,含糊道:“江蓠在出嫁前,两人就互生情愫了,只是她父母不同意,觉得何关虽有才情,但出身不高,所以生生错过了。如今江蓠大难不死,两人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秦严失笑,“他俩在不在一起,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林汐笑嘻嘻地抱紧他的手臂,“因为我终身有托啊,所以希望江蓠也能有和我一样的福气。”

唇角微微,秦严煞有介事地点头,“嗯,这话倒是说的不错。”

屋外,鹅毛大雪落下,将地面铺满厚厚一层。

果然是瑞雪兆丰年呢。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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