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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算命拜干爹

电线杆上一张红纸引起了我的注意。

每天饭后散步,我都会经过这里。这是凤舞湖下方的一座桥,有个美丽的名字叫花园桥,由于衔接了艺术公园和白河公园,傍晚时分,往来散步的人络绎不绝。

红色的纸贴在灰白的电杆上,非常醒目。可惜来往的人不是埋头疾走,就是相互轻声交谈。或凝视河水,或仰望天空,还有骑单车的人,一闪而过。

少有人注意到那片新帖的红红的纸。

我走近去看。纸不大,只巴掌大的一方,端端正正地贴在那里。上面有四行字,是用黑色记号笔写的。

小儿夜哭,

请君念读。

如是不哭,

谢君万福。

字写的并不好,却是一笔一划认真写出来的。字里行间透出一丝焦虑。

我明白了,也许你也明白了。一个年轻的家庭,新添了一个孩子,全家都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中,可是烦恼很快就来了。新生的孩子好像还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搞不清啥时该睡,啥时该醒。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睁着大眼睛,兴奋起来,不是哭就是闹。弄得全家人疲敝不堪。找大夫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瞌睡倒了,回去慢慢调。”

还是哭不停。

这时,年长的爷爷奶奶想到了乡村里古老的风俗。“写几张‘小儿夜哭’去贴吧。”心烦意乱的年轻父亲,裁好纸写好字,却犯了难,“贴哪里呢?”

“贴十字路口的闸门上最好,”老人说,“念的人越多越好。我们那时都是贴闸门的墙上。”

“现在哪里还有闸门?”年轻的妈妈急红了脸。

“这?”

“大街上倒是人多,却不能贴。即使偷偷贴了,也很快被当成牛皮癣清理了。等于没贴。”

“要不我开车到乡下找闸门贴。总能找到。”年轻的父亲说。

“旮旯角落倒是还有闸门,但没人走,没人念,还是没用。”老人说。

终于,他们想到了那一根根电杆。

我盯着红纸不动,引起了几个人的好奇。他们站到我身旁,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念了一遍。

这一掌小小的红纸,却引起了我更多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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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物质匮乏,医疗落后,农村的孩子不好带。不好带,那就找个干爹帮着带,甚至找几个干爹帮撑。找干爹的方法很多,有算好八字比着条件找人,带上礼行上门,这是最常见的。也有算好日子谁刚好上门就谁的,这叫撞门干爹。最有趣的是“射将军箭”,拉干爹。

“射将军箭”是怎么回事呢?讲个在双流流传很广的一个故事。几十年前,牧马山上有个人家,连生了三个女儿,那时还没有计划生育。最后好不容易添了个儿子,全家当成一个宝。孩子小,难免有伤风感冒,坡坡坎坎。算命的就说,这孩子命硬,给他拉个干爹吧,怎么拉?“射将军箭”。 这样拉的干爹,以后可以往来,也可以不往来。但必须是算好的时间里,遇见的第一个男子,不能挑,哪怕是个叫花子,流浪汉,也得认。

一家人就巴巴地守在桥头。

也是运气好,远远地来了一辆吉普车。那时车少,能开吉普车的不是干部就是官,能攀上一个有能耐的亲家,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可遇而不可求,一家人暗自高兴。

车到跟前,下来一位操普通话的中年男子。问清情况,看着可爱的孩子,满口答应。烧香磕头,孩子就脆生生地叫了干爹。干爹接过柳条绷的弓,柳枝作的箭,站在桥上,把箭对着流水射了出去。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孩子爸说。照风俗,干爹都要依自己的姓,给干儿子取个名,事才算完。干爹想了片刻,咬着舌头说,“就叫石绝吧。”

“啥?”

“石绝。”

一家人惊呆了。好不容易养个儿子,拉个干爹不就巴望着顺顺当当吗。你什么名字不好取,干嘛非要取个“死绝”。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事吗?

父亲黑着脸,把柳弓扔得远远的,一家人气呼呼地走了。丢下那个满脸笑容的干爹呆在桥上,傻了。怎么也弄不明白,这脸咋说边就变了?

汽车开走了。

村里有懂事的人看见了。就恭喜孩子父亲,“运气好。”

“好个铲铲。”父亲气不打一处来。

“咋啦?”

“拉个干爹吗,就是求个吉利噻。”父亲说,“他倒好,给娃儿取个名字‘死绝’,你说气不气人?”

“气个球。”懂事的人说,“你晓的他是谁不?县里的一个领导,南下干部。前几天我去公社,还看见他和书记一起。听人说他姓石,叫石光,给干儿子取个名字叫石绝,正常的很嘛。你话都没听清楚,拿起半截就开跑。”

“哦豁。”

“咋呢?”

“我光顾着生气。啥都没问,姓名,地址都没有。”

“你个瓜娃儿。你都这样了,人家也不得认你了。瓜。”

这个笑话,许多双流人都听过,当不得真。但拉干爹,射将军箭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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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带好孩子,不光拉干爹,还要认干妈。

记得小时候,我长的比较慢(当然长大了也矮)。与村子里同龄的小朋友相比,矮了一截。妈妈就着急了,大年三十的晚上,悄悄地把我一个人带到屋后自家的竹林里,选了一根高大健壮的竹子,神秘地对我说,你抱着这根竹子,边摇边唱我刚才教你的歌,要摇三遍,唱三遍。

“记到没有。”妈妈最后说。

“记到了。”

我就开始摇竹子,一口气把歌唱了三遍。

竹子妈,竹子娘

保佑我

长的和你一样高,

保佑我

长的和你一样长。

当时人小,不明白妈妈的意思,反正照着做就行了。那一串串的爆竹,好像在庆贺我又认了一位“娘”。

母亲对儿子的爱可见一斑。

长大后,才搞明白,这是流传在川西坝子的民间习俗。很多小孩都有摇竹子,认竹子娘的经历。亏得我当年还悄悄的,不敢给村里的伙伴讲,怕被笑话。

通常,摇竹子唱歌都是单独一人,不要外人在场的,也不要外人知道。可能是怕有人伤了认作娘的那根竹子,就不好了。

写到这里,可能有许多人会说,这些都是迷信,是假的。但父母的拳拳之心总是真的吧。

我把电杆上的打油诗又念了一遍。但愿多念一遍,那夜哭的孩子,晚上就会少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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