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院大名鼎鼎的老中医兼算命先生老徐,一辈子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药物的作用就是娱乐病人,直到病人自己医好自己。中药我开出去不少,不过我这辈子医得最多的,还是‘心病’。”
他属于那种“复合型人才”,他深信药物固然是好东西,但还有一种力量在药物之上,譬如你只要坚信,难受痛苦和疾病并不存在,那只不过是我们身体不适时的感受罢了。所谓心诚则灵,来自对神灵信仰的精神安慰的作用不容小觑,人对天地人要有敬畏之心,要相信始终坚信贫困潦倒、情场失意终会过去,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而他,老天爷安排给他的主要职责就是给各种各样的病人“安慰剂”。
每每有年轻人讥讽他:“咳,老头,你咋不自己给自己算上一卦呢?”言外之意是说他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住所又是一幢又小又旧的老木屋,蜷缩在长满野草和荆棘的山坳里。
“世人必有祸福,天机不可泄露,言多必失……”
技多不压身,老中医,字写得好,写春联挽联,都多少懂点算命技巧,自然还要会看“日子”,同时还要当“阴阳先生”,给去世的人找找“风水宝地”,驱鬼除魔作法自然也不在话下。
他的两个儿子青龙、大虎,都是老实巴交,踏实本分的庄稼汉,如此多的技能,但凡精通一项,也不至于让村里人瞧不起看不上。四个女儿春霞、夏荷、秋菊、冬梅,也嫁为人妇,他只有干着急:“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点东西,要失传了……”
老徐的名声不好,这主要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他的二个儿子四个女儿都没一个“当官发财”的,另一方面是来找他的人,也没间接性的人证物证,证明他的确很厉害的样子。
佛家喜欢说因果和轮回,道家讲究修身养性,普通人找老徐,最爱的是“现世现报”,只看肤浅和表面,恨不得药到病除,立马就能无病无灾百毒不侵刀枪不入,最多隔个几天就必须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那种。
世人多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图碎银几两,因为等不及看“效果、报应”,世人也多嘲讽和数落,唯独他老徐清贫孤傲着。
逐渐这个“骗子、迷信”的帽子就扣在了他的头上,迷信,一个多么奇怪的名词。如果你信基督教或伊斯兰教,这就叫“信仰”,但如果你相信占星术或十三号星期五不吉利,数字4或者7不好,就有可能迷信,谁有权利说别人相信的东西就是“迷信”呢?
中国的老天爷,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但凡老天爷对人类的惩罚,有许多人相信是可以用超自然的力量痊愈的,走投无路的时候自己就得去找老徐。
老徐试图预测某些事实上极不可测的事物,比如从人的性格特点、面貌、家庭背景分析有一点点概率能够猜中的东西,这就相当于现在也有很多人相信纸牌算命、看手相或观察星座以预知未来等。
老徐的说法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比如氧气,你看不到的,但确实是存在的,比如“圆”、“道”,他不存在,但是要基于有绝对“圆”这个概念存在,所有计算出来的数据才有意义。
当你的身体或心灵不平衡,比如久病无神论、长痛无名医,这是大自然“出轨”所致,为什么呢?因为大自然这个巨大的母亲瞎了眼,不公平,冷酷,而且狡诈。
这种情况就只得寻求“神灵”的庇护,去找老徐,除此,老徐就是一个活着的老黄历了。
就比如说你家乔迁红白喜事婚葬,你要不要去看一个日子?先不说你是不是党员,就算是普通老百姓,还没谁任性到“天天都是好日子”的境界上去。
而且老徐还是一名老中医呢?用他的话说,药物的作用就是娱乐病人,直到病人自己医好自己。中药我开出去不少,不过我这辈子医得最多的,还是‘心病’。
谁,又是你心头上的那个“病”呢?有些是金钱,有些是女人男人,有些人呢?瞧不起这种低俗的说法,他们求的是:“事业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