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扁担亲的苦涩
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住着几十户穷困人家，其中有几户没有房，在山洞里过喜着难熬的日子。
崖洞外宽内窄，用脱层的旧土砖隔开成几家，土砖缺角脱沙，隔墙泄牙漏縫，就连破砖也不多，有的干脆做篱笆墙，各家分隔几间小屋。
洞里崖壁长年有浸水，点点滴滴酒落下来，后面的地板滴水石穿，有的水滴被石缸接起来了，用竹条引流，水缸里的水可宝贝了，冰凉透喉，清澈透明，甘甜可口，叫人一喝就有不想停口的感觉，比现代的过滤器出来水还要好很多。
洞内阴暗潮湿，长年累月，钟乳石不少。洞外竹林秘秘麻麻，郁郁葱葱，素有遮天蔽日之功。
夏日来乘凉可得注意了，在竹林下面隐藏着许多“活麻”，它开的花也非常好看，不小心要是手脚碰着它，你就得叫苦连天，那个痒呀，你是忍不住，搞不好会一跳三尺高。
竹林外，小山群起，溪流簇拥。层层梯田叠加，也是鸡鸭鹅的活动场所，到处是鸡屎粑粑，鸭粪坨坨，霉菌毒菌片地都是。雨后天晴，潮湿的地皮返绿癣，土气夹杂着臭气，直熏得路人捂鼻逃，如味口薄的直接熏晕倒。
所以这片田地不施肥长势也很好，有庄稼的时候就要用篱笆墙把它围起来，闲时才放开。
剃田外边就是一条婉延的河湖，湖上有忙碌的客船，也有渔船，时不时有一些野鸭子在水上捕鱼，水里水草厚积，有时缠着下水人的脚还挺麻烦的，水面浮萍簇拥，映着落日银灰，泛起点点星光，煞是好看，偶遇荷花季，更是锦上添花！也让岸上垂钓之人，有个好心情。
住在洞里的人，受条件的影响，不少人患了风湿疼痛之病，许多东西受潮后，容易生霉，特别是霉变了的食物，穷人们又舍不得丢，长期食用，体内的毒素就越积越多，从而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各种各样的损害。
这其中有一破落户，男主人名号罗清，他长的是三大五粗，虎背熊腰，膀厚腰圆，但鼻尖红红的，象是常年冻红的，冷缩缩的，本来该是庄稼地上的一把好手，却因懒散，疏于勤奋，一无文化，二无手艺，好吃懒做，所以家徒四壁。
那时其父母也老实巴焦，一不做官，二不经商，是穷惯了的，家中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偏僻的农村没有经济作物做支撑，靠卖点口粮换钱，日子怎能好过。来他家的老鼠都闲倒霉，气得突突突的，转身就往下家去了。
罗清好在有个漂亮的妹妹罗巧莲，在再三讨不到媳妇的情况下，只能拿妹妹去开“扁担亲”了（就是拿妹换媳妇）。
经过媒婆东跑西窜，看了两三家，相亲还是没有着落。
不是妹妹看不起对方，就是对方的姑娘嫌弃罗清太懒，长相也有些得罪人，而且住的还是岩洞，要考虑考虑，不急着答应。
眼看罗清就奔二十八岁了，妹妹也被拖到二十五岁了，其父母也是干着急。
那时的农村年轻人都结婚早，姑娘十六七岁就结婚了，小伙子十八九结婚的多如牛毛，又不办理结婚证，只需请顿结婚酒就算了事。
而等到二十好几的不嫁娶，就遭人是非了，人前人后指背煞不是那么好受的。
好不容易熬到十月，这天一大早，天刚麻沙亮，门外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罗清的父亲应了一声“谁呀？”媒婆“十里香”笑答“我是香香姐啊！今儿个有好事上门了，大哥快开门！”
这媒婆，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一双桃花眼上顶着厚厚的浓眉，鱼尾边长着一颗大黑痣，一副阿仪逢迎的嘴脸。
罗清迷迷糊糊听到这对话，一个急灵就下了床，边穿衣服边回话“来了来了，香阿姨稍等一下下就给你开门！”
这一家子平时虽没起那么早，却是听到“命令”一般，三下五除二，分分钟归宜。
罗清第一个冲在前面，打开门，看着香香阿姨，傻笑着说“阿姨早！屋里坐！”
十里香进门就见大家都起床了，很是开心，招手示意她们都坐下，开门见山“阿清，你们赶紧准备准备吧！我给你们兄妹约了一对年轻姐弟，加上她们父母，今天上午10点，在蓬南场街上见面。”
罗清微笑着说“好啊，我们准时到！”
罗巧莲却问“香阿姨，对方是什么条件啊？”因为她父母老实巴交，做不了儿女的主，所以巧莲要主动问。
十里香这时就要发挥她的特长了，她一把拉过巧莲，笑眯眯的看着她，左瞅瞅，右瞅瞅，贴着他的粉耳，妙口生花“对方男士是一个特别特别帅的小哥哥，他五官端正，态度温和，干净利落，踏实勤快，为人正派！家境颖实，不缺吃少穿，很多优秀姑娘都赏识他。”
巧莲口含衣角，妙目含春。当听到她说
“可惜他有点口吃，说话有些结巴！……”
巧连由笑相急转为苦相，尴尬地“啊”了一声，“我才不干呢！”
十里香同样是笑笑说，“姑娘啊，你不好好想想，他要是没有口吃这个缺点，还用得着开扁担亲吗？”
“恕我直言，也是我不想骗你，如果骗你，见面时就说男生紧张得不得了，说话都结巴了，心动了，为你心跳，频率达到800，你不也暗自窃喜吗？”
“我再随时监控他，示意他少说话，多献点小殷勤，就说人家面浅，第一次见面害羞！还不是把你蒙混过关了，为你好才跟你说实话！”
“再瞅瞅她羞涩的红脸蛋，继续说道:“你想想你哥是什么情况？你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其父母在一旁捂嘴傻笑，就像一对活宝。
这时，罗清向妹妹轻柔地发话了“我的亲妹呀，你可要帮哥哥一把啊！”
“凭什么呀！一个‘夹舌子’，话都说不圆范？”
小妹跺跺脚，撅着嘴，喘着粗气。
“算了，不为难妹妹，哥对不起你！哥不讨老婆了，你自己去找心仪的人吧？”
媒婆有点急了，“你不找老婆了，真的吗？对方这么好的条件，男方的姐姐也是个能干人，能说会道，白白净净，一定是个好内助，人家都先说看看你再做决定，还不一定嫁给你呢！”然后看看罗巧莲“大妹子，我不跟你耍嘴皮子，要不要去看看再做决定？如果不去。我就奔下家了，去，就赶紧。”
“哥也是没出息，苦了你了！”
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妹子下不来台，最后心软的妹妹还是答应了去相亲。
这下，媒婆十里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差点早餐都混不得吃。
她想了想，然后说，“你们收拾一下家里，该准备点啥，就准备点啥，要是看对眼了，人家要来参家，你们也得摆摆样子。”
“筝箩里的稻谷还有吗？米面该有准备？还有腊肉吗？如果没有赶紧想办法哈！借都要借来装一下样。”
两小时后，他们一行五人有模有样的出发了，目标“蓬南场”。
今天，罗清穿了一套崭新的中山服，布料为蓝色英旦布，头发打湿了水往后梳，那时没有多余的钱买发胶来定型，自个买了点松香泡在酒里面，（如果再加点香精就好了）然后用梳子沾上酒梳头发，这样就不怕风吹变了发型。
今天看上去他阳光了许多，显得朝气蓬勃，焕然一新。
妹妹罗巧莲经过一番打扮后，更是美丽可爱，虽是穿的衣服不是很值钱，但也花枝招展，婷婷玉立，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凸凹有至，S型身材，不胖不瘦，出落得花容月貌，沉雁落鱼，嫦娥见了也自愧不如。
40分钟左右，她们如约来到蓬楠场。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狭窄的街道挤满了各种铺面，各种摊位，“井”字型的街道人流穿行，南来北往，说书的，卖唱的，耍猴的，热闹非凡。
那时大多数农村人相亲，都舍不得进茶馆，哪怕是贫民茶馆（没有包间的那种），茶馆人多，不方便说话。
媒婆带她们与对方碰了面，转而来到“纪念碑”，这里清静优雅，很少有人来打扰，天空一片蔚然。
她们互相介绍一下对方，口吃男姓李名光耀，其父李文涛，其姐李凤英，22岁，初看她瓜子脸蛋红红的，还戴了一丝娇羞，相貌平平，但肤色白皙，当罗清给她打招呼的时候，她还显得很是面腆，蚊蝇般的回应。浑身不自在，好象有点无处藏身的样子。脚后跟不停地在地上打转。
李光耀倒是跟媒婆所说的差不多，却是一表人才，这时他也主动给各位打招呼，对媒婆十里香说:“香……香阿姨，早，早，早上好！”同时单手护胸，弯腰侧鞠躬。
在向罗清的父母“伯父……伯母好！”双手护胸，正鞠躬。
特别是李文涛这个做父亲的，他一看见罗巧莲就异常惊讶，简直是惊为天人，心想要是儿子将她娶回家，那将是非常的养眼，做啥事都有干劲。
于是说“巧莲姑娘，你长得真美，我儿子除了有点口吃外，没别的什么毛病，他聪明能干，有手艺，会理发，性情温和，很少发脾气，和你在一起应该很搭配！将来我们做父母的一定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
巧莲听后扭扭捏捏，耳朵红其颈脖子，手中的绣帕掩唇而笑，心态崩了。
两对年轻人被媒婆支到一边说悄悄话，双方父母也是互相客套了一阵，互相了解了一下对方的家庭情况，媒婆在一边相互捧场，几盏茶的功夫，父母们是没什么意见，她们都望着那两对冤家发话呢？
最关键的是巧莲姑娘。因为她最美，人人都羡慕，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呢？人美就是本钱，人美就有底气，就有话语权。
远处的巧莲这时提高了声音发话了“伯父说你很聪明，对吧？那么我考考你，只要你答对了我就没意见，好不好？”
李光耀看罗巧莲就象猪八戒看蜘蛛精一样，口水差点没掉出来，两眼放光，霞想连连，赶紧应承“好……好的！”
巧莲问:“明白黄瓜是绿色的，为什么叫黄瓜呢？”
“火烧房子了，为什么要叫119来救火，而不是说灭火呢？”
“我们被太阳晒了，为什么我们要说去晒太阳呢？”
李光耀想了想，似有难色，苦笑道”我……我们四……四川的黄瓜还……还……还幼嫩时是……是绿色的，但……但……但成熟时就……就……就变成了黄……黄色，人们常……常……常以成熟的事……物来命名。
别……别……别的地方的品种我……我……我没去过，就……就……就不知……道了。”
“救……救……救火有多……多重意思，不单……单要……要……要救人，还……还要……救物，不只是纯……纯……纯粹灭火，当火……火……火未灭之前，尽力先……先……先救人。
“生命第一，救火是……是……是指在火灾现……现……现场救助受困人……人……物，所以不……不叫灭火。”
“晒……晒太阳，这个晒……晒具有多重意思，有……有……主动和接受之……之态，也是地……地方口语习……惯。”
巧莲眼神放光，暗自佩服，却说，有那么点意思，80分，打扰了”！然后咬咬嘴唇，转过身，走向了自己的母亲。
另一对也各自回到了父母的身边。然后参家，请客吃饭。最后商讨订婚事宜。
那时农村相亲真的挺简单的，不象现在什么车啊房的，存款啥的，只要人看对了眼，农村嘛，那时条件都差不多，都穷，一年四季只要有米饭吃，都算是富有的了，更别说家电什么的，要是哪家有一部黑白电视机，那就名声在外了。
很多家庭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吃过野菜，树皮，红石子，霉变的腐败红苕渣。有的直接饿死了。
次年二月，她们俩对结婚了，农村的婚事挺简单，一不办理结婚证，二不婚前检查，三不拍婚纱照，也没有婚礼仪式，就是拜天地之类的没有，只是请客吃饭，请亲戚朋友和本村人，摆它个几十桌，吃吃喝喝完了，再闹闹洞房，就算仪式感，就算成婚了。
第二章 阴阳人出世
婚后，罗清在媳妇李凤英的管束下变得勤快多了，早晨一大早就出门去捡狗屎，漫山遍野转，两个小时后便拾得一大框粪便，交给集体加工分。然后回来去集体干活，也得工分。凭工分分粮食。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一家四口干劲十足，家中日子还算过得红火。
却说住山洞的罗清家的隔壁邻居罗一天，此人50岁上下，身材矮小，身瘦如猴，灵敏异常，会医术，相术，奇门遁甲术，武术，一直单身，无儿无女，具说他曾在峨眉山拜师学艺多年，经常漂流在外，时不时的回家来歇歇。这天一早，罗清刚出门不远，就碰见了罗一天，见他正在晨练，打招呼道“天满（叔叔的意思）早！”
罗一天回头，看向罗清“哦呵！是小清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罗清放下粪兜，撮撮手，“还好！满满炼的什么功夫啊？从前怎么没见过？”
罗一天停下动作，“你小子过来，我再教你一套新拳法。”
罗清原地一跃，一跳三尺高，落到罗一天面前，“谢谢满满！你真要再教我！”
“那还有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是，满满一向说一不二。”
“不过，看你脸色，好象喜中有忧呃！大家都知道你快当爸爸了，可我也说不上来你到底什么忧？”
罗清懵了，心想“我能有什么忧！”
“不管了，跟我炼拳吧！我只炼一遍，你能看懂多少是多少，刚才的事别挂在心上。”
时间一晃就是腊月了，李凤英大着肚子也熬到头了，这天晚上12点过，凤英突然喊肚子疼，先前没有预兆，那时农村妇女都是在家里生孩子，很少人请医生，请接生婆的倒是不少，这深更半夜的来得及叫人吗？
罗清忙护着媳妇，“是不是快生了？”
李凤英悠怨的看了老公一眼！“哎哟！我不知道啊！就是疼啊！小东西在踢我啊！”
“那怎么办？”
“你不知道叫人吗？疼死我了！”
罗清赶紧起床，慌慌张张去叫母亲，“妈妈，快，快点，凤英快生了，我该怎么办？”
“快去请接生婆啊！”
隔壁罗一天也听到了喊叫声，由于他懂医术，对这方面也很了解，但是农村还是很忌讳的。所以他犹豫不决。
凤英忍不住，叫喊声更大了。
本来生孩子肚子疼，但要忍住，不宜大喊大叫，声音太大对该子不吉利！
另三个人忙着一团遭，罗清忙去请接生婆，老人婆围着儿媳妇安慰，老人公忙着烧热水，左等右等不见接生婆来，该咋办呢？
其实罗一天早就起床了，瞻前顾后，就是犹豫不决，不请就不敢去。
罗清好不容易请来了“接生婆”。
50多岁的接生婆来到产房，看了看产妇，摸了摸李凤英的大肚子，还全面检查了一下，又见产妇汗如雨下，痛苦难挡，知道要出事，赶紧说，“我不行，另请高明吧！”
这时，李凤英疼得翻来覆去，全身发抖，鼻涕眼泪横流。
“你们快送她去医院，病人胎位不正，产门也不开，可能要剖腹产！晚了母子性命难保！”接生婆说完就走，生怕惹事！
婆婆急得双脚跳，大喊“我的儿媳呀，你不能有事啊，罗清，你快想办法啊！”
“现在没船，只能抬着人步行，且小镇医院夜间不开门！”罗清想了想，“不如请我们隔壁的罗一天满满来看看！”
婆婆说，“请个男人来不合适吧！”
“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命了，还讲面子呢…”
这时，李凤英大叫一声，“啊”！疼得晕过去了！
“一天满满懂医术，你们都知道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相信他吧！医者无性别歧视，他只是在行医！”罗清说完就去隔壁请来了罗一天。
罗一天医师来到床前，见李凤英已经昏迷，便让罗清给她泼了一碗冷水，见她舒醒，又支开其父子，说“侄媳妇，不要紧张，你先忍忍啊！全身放松，手伸过来，让我把把脉！”
李凤英看看老人婆，见她点头示意，就伸过手去，医师把过脉后又看了看她的脸，然后说“你不要着急哈，可能你的胎儿体位不正，交骨不开，有点难产的征兆，这很危险，让我再探探你的肚子，全面检查一下，方能拿出个准确结果”！
李凤英又痛又怕，顾不得多想，伸手示意医师请便。婆婆听后，更是心急如焚！“不怕，你尽力吧！”
罗 一天医师探完后“却实如先前所料，如果不遇到我，可能你们母子难保，现在我要用一种密不外泄的医术帮你打开交骨，护正胎位，但我这种医术你们要保密，不许外泄！”
她点头应承。婆婆也更是表示同意。
这时，只见罗一天从随身的腰袋里取出一颗银针，提气于指间，指尖冒着白烟，银针嘤嘤作响，他曲指一弹，银针象长了眼一样插进了她的太阴穴。
其它三针如法炮制，插进了和谷穴.神门穴，三处的银针无风自动，针上白气腾腾，医师的汗如雨下。。
三分钟左右，各处银针自动飞回他的腰间。
这一手行气飞针术在医学上是属于顶尖的技术活。
接着他的手掌再隔空一挥，一股气浪推向她的小腹，他再运气于眼，透视她腹中的胎儿，体位正了，然后从腰袋中掏出一粒药丸对她说“服下它，你就不会痛了！”李凤英接过药丸，“谢谢！”毫不犹豫的服下。
在当时的社会期间，如果罗一天的这一套医术手段被公诸于世，那一定会把他当着牛鬼蛇神来批斗，给他增添无尽的烦恼。
罗一天说“现在你没事了，放松身子，向下用力，1.2.3用力！”
李凤英暗中使劲。“羊水出来了，再加把劲，头快出来了，”
她这时特卖力，女生嘛头一胎，是有些困难，努力挺挺也就过了。
这时不知道她那来的力气，用尽最大的力气，往下一镇，头就鉆出来了，医师握着头，护着产门，轻轻的向外拉，一个胖乎乎的婴儿就出世了，脐带绕颈，不哭不闹。
医师拿过剪刀，用酒精消过毒，在合适的位置剪下脐带，向罗清的妈妈吩咐到“嫂子，端热水来！还要一块柔软的毛巾。”
然后再轻轻拉出胎盘，放入碟中。
“啪”的一声打在婴儿的屁屁上，顿时哭声如雷。
洞外突然袭来一股狂风，飞沙走石，如过眼云烟，忽儿消失不见，大冬天的，咋会起大风，怪了，莫非这孩子有啥征兆！夜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流星。
“热水来了！”老人婆放下脱了瓷的盆盯着医师！他用热帕擦洗了婴儿的身子，递给她婆婆说“你帮你儿媳妇擦擦身子吧！”
接着再把婴儿脐带围腰包好，交到她婆婆手中。爷俩听到哭声，同时冲了进来，医师早以帮她盖好被子，可是，大家一看这婴儿的性别时，都愣住了，男不男，女不女的，继有男人的特征，也有女人的特征，公母人？罗一天医师解释说:“这是先天性的阴阳人，具体情况还要看今后的发展情况！以后或许可以手术！不必大惊小怪！”
婆婆抱着孙孙，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是哭笑不得，“老头子，你说咋整啊？”
“这，我咋知道！真是前辈子造的孽啊！”
罗清一步骤上去，接过妈妈手中的自己的孩子，心疼的给她（他）说“:爷爷奶奶不疼爸爸疼！”
他望着李凤英:“你看看我们的孩子吧？”他走近床橼，“媳妇，你看看，多帅啊？”
李凤英艰难的坐起来，有气无力的接过孩子，看着孩子微笑着说:“宝贝，你是妈妈的心头肉，不管你长个啥样，我都喜欢！”
她看着老公“给他取个名字吧！”
罗清抠抠脑袋，想了想，把几天前想的名字重新思索，取男人名还是女人名？这可难题啊！
他把想法说给媳妇听，看她是啥意见。媳妇思维敏捷，“那就取个中性的吧！”
罗清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罗一天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道:“我看这孩子蕰藏天地阴阳之气！是难得的一块好材料，宝贝如玉，不如就叫他（她）罗宝玉吧！”
夫妻二人听了同时叫好，李凤英对着孩子说“宝玉，你可要乖哦！让一天满满做你的干爷爷可好？”
罗清傻笑的看着罗一天“……”余言又止。
罗一天心中暗喜，“侄媳妇话可当真？”
李凤英何等聪明，她知道，好师难寻，这么高本事的人更难找，恰巧他又喜欢这孩子，不如顺水推舟，成全了此事！
“如果满满愿意，就让他（她）做你的干孙孙吧！”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罗一天左手接过孩子，右手伸出食中二指，运气于指间，点开上丹田穴（印堂），输入真气，打通身上各个筋络。这样，孩子就不容易生病了。
“宝玉谢谢干爷啦！”
“不必客气，我当是给他（她）个见面礼吧！好，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瘦猴罗一天抱拳一挺，告辞而去。
罗清送出家门而回。两个小时左右又归入平静。
第二天，左邻右舍开始奔走相告，各家都来恭喜朝贺！
罗清家二老为了保密，别人问是男是女，他们都含糊其辞，大家也不好深究。
当问到李凤英时，她则告之是男孩，但孩子从不离身，也不让人抱，说是孩子幼嫩，怕一不小心闪了腰，半开玩笑半不开玩笑的忽悠人。
蓬楠场每逢公历1、4、7号赶场（赶集），赶街天，亲戚朋友碰面的机会多，不到3天，罗清的亲家、亲戚、七大姑八大姨，老同学都先后提着礼物来恭喜了。
小小的岩洞象过年一样热闹起来，这个村落与外界不同，不兴满月酒，根本就不知道有个办满月酒的说法。
出生这几天就是办酒样。叫什么仪式也说不清楚，姑且说是喜酒吧！整了七八桌，大家有说有笑，喝的醉意泱然！
另一边，罗清的亲家母走到女儿的床前，见女儿正在睡觉，便悄悄地抱起外孙，想出去得瑟一下，她来到外面的席间，得意洋洋的说“大家好！你们看看我外孙，他帅不帅啊？”
这时，一群妇人围了过去，争先恐后的抢抱，结果不言而喻，大家都知道了怎么回事！
亲家母当时肠子都悔青了，尴尬无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传十，十传百，几天功夫，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这事。
公公婆婆在人前抬不起头，夫妻俩也是大眼翻小眼，闷在家里不出门。
第三章 罗宝玉的成长
这几天，罗一天也无聊，他也把这事看在眼里，便去找罗清她们一起聊聊。
腊月里来是农闲，一家六人围着一火炉，泡了几杯热茶，边喝边聊。
沉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摆在桌面上，婆婆也爱翻旧账，公公也爱顶嘴，有时争得面红脖子粗，如鸡公打架，毛毛一雄起。
谈到小孩性别时，罗一天叫他们不要在意，各人走各人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天生我材必有所用。
“现在，他（她）是我的干孙子，我会关注的！暂时把他当男孩养。”罗一天最后留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这个老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江湖，经常漂流在外，不爱穿着打扮，有时象乞丐，有时象官态，时而又疯癫，时而又轻闲。自由自在，潇遥过市，笑傲人间。
生产队的活他不干，庄稼地的活他也干不，没人敢说二话，没人敢惹他，他不惹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已过三年，李凤英又给宝玉添了个乖巧，漂亮的妹妹！取名罗宝莲。
瘦猴老鬼罗一天又醉熏熏的回来了，不知道这几年他又死哪去了，连封信都没给干孙子写过。
这天中午， 罗一天不是进自家的门，而是直接进了罗清的家，刚进院子，就见李凤英在和她的孩子玩捉迷藏，他醉意悠悠的说“嗨！乖宝宝，玩得可高兴啊？”
罗宝玉有些怕生，赶紧躲在母亲的后面，不说话。三岁时的罗宝玉虽然说留着短发，但还是有些秀气的女生相，乖巧灵敏。
李凤英向罗一天问候“二满回来了，屋里坐，我去给你泡杯醒酒茶吧！
又说“罗清也去外面打工了，公公婆婆吃了饭去自留地干活了。宝莲还在睡觉呢！”
然后对孩子宝玉说“这是你的二爷爷，也是你的干爷爷，他可喜欢你了！你留下和他玩，我去泡茶！”
宝玉打扮的就像个男孩子，俊俊的，他很听话，还是有些怯生生的，看向罗一天，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布娃娃，羡慕的眼神亮亮的。
小孩不会装，想要就是想要，眼神很会说话。
见他拿着布娃娃向自己走来，心里噗噗跳啊！
听他叫“过来，给你！”宝玉再无考虑，直冲向二爷爷，并大喊一声“二爷爷”，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个，“二爷好！布娃娃是我的了吗？”
“当然是你的了，不过，你得答应跟我学功夫！”
“啊！？啥子是功夫啊？”
罗一天放下他，施展了一下下拳脚，“这就是功夫！”
“哈！我喜欢！”这小孙孙就成了他的粉丝。
罗一天趁热打铁，顺势搂着他，滕出右手，运气于掌，盖在他的下丹田（气海穴上1寸），渡入真气，并打通奇经八脉，灌通任督二脉，四肢百骸真气运行，宝玉全身暖洋洋的，感觉就是爽歪歪。
罗一天放下宝玉说“你现在对着这个干黑桃打一掌看看？”宝玉娆是兴趣，手起掌落，黑桃开了花。
这一幕正被端茶出来的宝妈看见，惊奇不已。
“他二爷，别光顾着孩子，进屋喝茶！”“好呢！我也是逗着他玩的，等他把我输入的真气用完，就没有这份力道了。必须要靠他自己炼，才能永远用不绝”。
李凤英微笑说“他才三岁，懂什么呢？让你费心了！”
“不碍事！我会教他的，越小越好学，等大点筋骨就固定了，炼起来就更难。”
“哦！我是完全信任你，那孩子就由你安排吧！我可要做甩手掌柜了哦！”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那时没有幼儿园，同村的儿童互玩在一起，大人们都去集体干活挣工分，出外打工的人是个别的，一般有手艺或其他特长，平头百姓出外很难，都是干点力气活。农村里钱不好挣啊！
瘦猴罗一天倒是富得流油，他单靠一生本事都不知挣了多少钱？但从不表现自己有多富余，大家也懒得去猜。
这段日子，他天天抽时间教宝玉，宝玉也心领神会，越学越起劲，好玩的东西小孩子就是喜欢，看来，真是那块阴阳料起了作用。
又三年后，宝玉6岁的声音还是有些甜美，如轻摇铃声的感觉。通过玩似的学习，逐步掌握了一些医理知识，如人身穴位，筋络走势，中草药偏方，中草药识别，相学的基础架构，人体面部部位的识别，流年运气图的名称，武术概要，都是一些基础和印象层面。
6岁了，他就可以单手碎石了，要是跟人打架，只肖一拳，便能要了人的命。好在他很听二爷的话，“不许打人！别人打你，你就运气护身让他打！平凡人打你是伤不着你的，并且还能锻炼自己，掌握运气的技巧，如果你出手，就等于拿刀去杀人，你愿意变成杀人犯吗？你不愿。所以你不能还手！千万要记住哦？”
二爷还说“等你长大了，能掌握分寸了，就不会受到欺负”！
其实，这小家伙心里明白，他们大人就是担心自己，害怕自己惹祸上身，我才没那么笨呢？
那时要年满8周岁才能读书，罗一天在他未上学校之前就培养了他各种爱好，那时人们认为“艺多不压身，可以养人！”多门手艺多条路，宝玉学会了游泳，玩扑克，唱歌，打弹弓，并逐步加深了相术，武术，医术的一些理论知识。
又8年后，罗宝玉14岁，好象变了一个人，四方脸，浓眉翘目，潇洒漂漂，一副秀才相。男声女声都会，男女对唱的歌他一人就可以完美的完成。
16岁时，还没有胡须，也没有月例，但胸部发于却实饱满，象是人妖确又有那么一点不同。“小鸟藏于鸟巢不出来觅食”，蹲着小便，站着办不成事。去市级医院查了一下，可以手术，但没有钱，暂时放弃了。
初中毕业，没有考进中专。高中也懒读，在他读书期间，抽各种假期空闲，学习老罗的各种技法，老罗也倾囊相授，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打磨，宝玉完全掌握了罗一天的本领。并得到了他一本古典书籍《万宝秘录》和一本记录了他毕生经验手抄本。
老罗快70岁了，腿脚不太利索了，所以也不想出去漂啦！李凤英看他一个人不方便，又是孩子的干爷，又是孩子的受业恩师，愿意护侍他。
罗老头还不愿意，他说“一个人过惯了，喜欢清静！”
在农村，大多数贫富差距不大，没有什么攀比，吵架也是为点鸡毛蒜皮的事，有时孩子打架，大人伤心，或是引起家长互吵、互殴。都是司空见惯了，不觉得稀奇！
第四章 不名则已，一鸣惊人
蓬楠场这天赶街，方圆十公里的人汇聚这里，摆地摊的，卖农货的，商人艺人一大把。
那时没什么人外出打工，又没计划生育，蜀地境内人口又多，凡逢赶集日，都是人山人海，空旷兴盛！地方上的百货小店零零星星，一个大队才一家，甚至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统统都得到镇上去买。
身着浅蓝色衣服的罗宝玉今儿个也来这里赶集，他正围着一群人看热闹呢！只见人群内一个大汉正光着膀子在吆喝，他三十多岁左右，满脸麻子，一双三角眼瞪得老大，八字胡，嘴唇上一颗绿豆大的是非痣随着他说话的时候有节奏地运动着，“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大家好！”
看看周围的人渐渐的多了，“我王大麻子今天在这里摆摊，一不卖格打药，二不卖草草药，那么来搞啥子呢？”
“你们看看地面上的广告就知道了”，只见摊前用米粉写着几排大字，横排“免费看气功表演”，左边竖排“少林功夫展雄风”右竖排“点穴一门称霸主”。
“今天只是来打广告的，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捧个圆场！”双手抱拳于胸，
向四周拜拜把子“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光说不练假把式！”
然后从地摊上扯出一条红绸带，紧系在腰上，手腕上也戴上护套，拉开架势，大喝一声“嗨！……嗨！”
肚子着运气状，再收“气”，然后拿起茶杯喝点水，这时他有一个小动作，内行罗宝玉看得很清楚，但一般的百姓绝对想不到，茶杯底部有秘密。
王大麻子放下茶杯，两个巴掌一拍，提气收腹，又是一“嗨！”然后左手捡起一块砖，右手食中二指竖起，随着运气的姿势，手指尖上冒出白烟，（与罗一天的真功夫不同）。
他再指着板砖，“嗨嗨嗨”的钻，手指钻砖，几下就是一个窟窿眼。大喊一声“掌声在哪里？”
周围群众里三层外三层，掌声拍得巴巴响！
“你们过不过瘾啊？”
“不过瘾，再表演一样！”
“好嘛，今儿个就陪你们玩！”
“接下来再看看咱们的硬功夫！”
于是他捡起一块鹅卵石，斜放在水泥地上，虚势待发，看看他的掌，老茧斑斑，说明是炼过真功夫的人。
然后运足力气，手起掌落，鹅卵石应声而碎。又赢得一偏掌声。
“大家说，我收你们的钱没有？”
“没有！”群众异口同声。
“大声点！”
“没有！”
“下面还有一个少林功夫，叫开膛破肚！把心脏和肠子从我肚里拉出来给你们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好心肠！当着众人的面，从来不会说假话！”（这是留下悬念，使观众不马上离开，等待看下一个惊彩）。
“不过，先要免费发发传单，这单子上写着‘少林点穴法的要绝’！和少林气功修炼法的精髓！”
“绝对不收钱，有喜欢的感兴趣的朋友请举手！”
“哦呵！这么多啊！”
“喜欢的朋友靠近一点哈！不喜欢的退后一点嘎！”
然后挨个发传单，大概有二十多个人拿着传单，围着王大麻子蹲下，其中就有罗宝玉。
只听王大麻子对他们说:“这个单子可宝贝着呢！你们对武术是不是真的很感兴趣？”
“是的！”少数人回答。有的不出声，有的点点头。
“内炼一口气，外炼筋骨皮，只要按单子上面的方法炼，再加上我这培基丸，保证能快速炼成少林气功！如果没有气功，点穴就无效！”
“如果假心假意想学，那就浪费了我的一颗好药，是真心想学武的，这颗培基丹就免费送给他！”
“许多人炼了几年，丹田都不见气基，更别说气通筋络！一旦服下培基丹，七日之内丹田就能产生气团！”
“这颗药你们要不要啊！保证不收钱！”
“要！”这一下，二十多人都应声了。
“我没听到，大声点！”
“要……要……”声气更响亮！
“哦，不要钱就说要啊？”
“哈哈哈！”大家一片哄笑。
“这颗药该怎么用，很关键！等一下教你们！它要达配一种东西吃，家家户户都有。”
“如果你们免费吃了我的药炼成了少林功，会不会感恩呢？大家说说看！”
“会的，”大家也是异口同声。
“那么我就要试试，万一……个别人口是心非呢？我要看看你们有不有愿意花一毛钱买个邮票给我写封感谢信”。
王大麻子说着就手指其中穿灰衣服的一人，“就你了，愿意花一毛钱写封信吗？”
穿灰衣服的那人说:“可以，一毛太少，给你五毛！”
“那掏钱吧！”
灰衣服的那人拿出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的“天安门”10元一张的不少，他抽出一张伍角的红钱递给老王（那时候没有百元大钞）王麻子的三角眼神贪婪的一闪而过。
“真收了哦！”
“你收吧！”
“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
“师傅我是给你开玩笑的，早就知道你讲义气，够意思！”
“钱还你！药丸你拿着，这么够哥们儿，不给你给谁？”
灰衣服那个人激动的收了药丸。
王大麻子又如法炮制，依次全部试了一下，个个都拿到了药丸。
然后又加大份额，说:“如果你们学会的点穴神功，不要轻意点别人的哑穴哟！更不要随便点别人的睡穴，还有三处是定身穴，也不能随便点，除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才可用，更不要拿这种功夫去抢劫、杀人，如果你们犯了法，我是不负法律责任的。”（这是引诱犯罪）
“再则，你们学会了这功夫，舍不舍得给师傅买包烟呢？或者是吃顿饭呢？等一下就教你们药丸的用法！”
这下他指着一个黑衣人说“本来传单和药都不卖钱，但你舍得请我吃饭吗？”
“我当然舍得！”为表决心，立马掏出钱包，取出一大把超票，大概有一百多吧！递了过去。
王大麻子高兴的接过钱，数了数，“150多块呢！真舍得给我吃饭！”
“没问题，拿去就是，！！！”
“你真真正正不后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还是开老弟玩笑的！”
“钱退你，再免费给你加一样很特别的东西！”于是从一个精致的小瓶中取出一粒油光呈亮药丸，“这颗药丸能打通你奇筋八脉。筑基后直接服用。”
然后又如法炮制。有一点不同的是，后面的只收钱，暂不退，多的收到五六百，少的收到几毛钱。二十几个人，大概收入万把块钱吧！其中一个没带钱，给了一块“上海表。”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还会退款，收完钱后，半开玩笑半不开玩笑的说，“你们真大方，真义气，我就不客气了，再客气就见外了，谢谢各位捧场啊！”
这一下，大家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的怀疑被骗了，有的还很着迷，有的半信半疑，更多的是明知道上当了，又不敢问他要回，或者怕丢脸，或者怕自己打不过人家，王麻子的“功夫”那么高，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人撮个窟窿眼，谁不怕。
正当王麻子收摊，大伙要散去时，奇迹发生了，“王麻子，慢着收摊，把钱退了！并向他们道歉！”突听蓝衣人高喊一声。
众人止步，惊魂未定。
“你谁呀？”王麻子起身，望了一眼小伙，“凭什么？”
“无名小卒，我是谁不重要！凭什么？你心里明白，要我说出来吗？”
“妈的个巴子，那来的野乌？少在这里管闲事！”王大麻子气得不轻，爆粗口。
“你骂谁？嘴巴放干净点！”浅蓝色衣服少年也不视弱。
“就骂你，闲得蛋疼啊，哼哼，敢管老子的事，找死！”王大麻子怒目圆睁，用手指着这少年的鼻尖！
这就是甚气临人，气压当场，使其他人不敢乱动。
蓝衣人却不退反进，闪电般伸出右手隔开王大麻子的手。义正辞严的道:“你威胁我，少来这套，退钱，道歉！”
围观群众看来事情以闹僵，其中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出来帮腔:“小兄弟，交个朋友，这事没多大，我请你喝茶！咱们去茶馆里聊！”
“谁跟你喝茶，一码归一码，你跟他是一伙的，带头引诱大家掏钱，……啊！”蓝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衣人踢了一脚，正中小腹，他蘋蘋后退了几步。
这蓝衣少年就是罗宝玉。宝玉伸手弹掉身上的灰，然后秒移到黑衣人身边并出击，“砰砰砰！”几个直拳，黑衣人被打飞出去，掉在地上，溅起一层沙灰，这还是宝玉只用了三成力道的情况下。
黑衣人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手握重拳，“还敢还手，你找死！”向宝玉冲将过去。
“来得好！”于是又加了一分力道用在腿上，迎着黑衣人的方向，一个弹跳侧身踢出去，“咔嚓”一声，黑衣人腿断倒地，并抱腿嘶吼“哎哟唉！……哎呀啊！！！”
“给你脸，你不要，这怪不得我！”罗宝玉喷然道。
王大麻子见状，向罗宝玉猛扑过来，“呢吗的！”一拳打向宝玉，宝玉阴笑一声，“这就是少林功夫？”瞬移闪身到他后面，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王大麻子一拳落空，定力不稳，扑倒在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他再爬起来，“好家伙，还会点拳掛子！有本事别躲！”于是又握拳冲过去。
宝玉也不躲闪，用五成力拳对拳，结果只听得“咔咔咔”声脆响。
王大麻子苦着一张脸，象打着铁柱一样，疼得咬牙切齿，右手鲜血淋漓，中间三根手指骨折，无力地搭拉着，宝玉欺身上前，提起他的衣领，道:“退不退钱？”
“退钱！退钱！我这就退！”
在实力面前，一切鬼把戏都不好使！那二十多个人一用而上，围着罗宝玉要抢先拜师，搞得宝玉怪不好意思的。
“你们不要他退钱了吗？”宝玉指指王大麻子。
众人这才想起退钱的事，齐声说:“要！”
“不退打死他！”有人插嘴！
“这个骗子，手指硬得可以钻火砖！怎么在别人面前就不好使了呢？”其中又有人说道。
大家分别报了数，拿回了自己的钱。
“这下该道歉了，你愿意吗？”罗宝玉指着王大麻子威严地说。
王大麻子这下怂了，知道遇到高人了，浑身颤栗，嘴上那颗绿豆痣随着磕嘣的牙齿打抖，节节巴巴的话“我……那少林功夫……是……是假的，气功也是……假的，对……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我真诚向你们道歉！”
众人得知真相，蜂拥而上，拳打脚踢，才不管你道歉不道歉呢！先除了胸中这口恶气！
那两个骗子被群众海扁了一顿，被罗宝玉劝阻了，然后对他两亮明身份，“我，罗宝玉，常来赶集，要报仇，直接找我，单挑群殴任你选！”丢下这句话就挤进人群里，然后准备办正事了。
可这时突然挤出来一个青衣汉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嘿！小师父，我是搞房屋装饰的，能认识你一下吗？”
青衣人个头不高，1米6几，冬瓜脸，肤色红润，带笑相，眼睛细长，眉毛淡黄，似曾有几分相识。
罗宝玉还以为遇到那个骗子的同伙了，“你不是那俩个一伙的？”
“不是，我还是其中被骗的一个，今天这事得谢谢你哈！”他习惯性的想了想，“要不去我家喝酒去？”
“我不会喝酒，我们去茶馆吧！”
隆昌茶馆，他们要了一个包间，“小师傅贵姓啊？”
“贱姓罗，名宝玉，初中刚毕业，承蒙厚爱！老板你呢？”
“我侯木林，蓬楠林星装饰店我开的！”说着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罗宝玉。
宝玉没有联系方式，村里只有一部电话在大队书记家里，更没名片。“抱歉！我没有电话！”
“没关系！”
“你今天找我不只是为了喝茶吧？有事说事！”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想拜你为师！”
“拜师就不必了，交个朋友还可以，咱们互相可以砌搓！”
“砌搓谈不上，武术方面我是个小白！”
侯木林尴尬的笑了笑“指点我一二还差不多。”
“侯老板，我看你的气色，身体不太好，你的输尿管有结石，但不是很大。”
“对！你会看相，太神了！前几天我小腹痛，医院里打B超，查出有结石！开了些药吃了，没效果！”
罗宝玉实际是运用透视看的，但他不会暴露自己会透视，只能假借相法说出他的病症。
（那时还没有发明碎石技术。）
“我帮帮你吧！”
“你还会治病？”
“略懂一二，”
“好吧！”
“那你先多喝点水，我出去办点事。半小时后再来！”
”好的，先谢谢你哈！”
罗宝玉走出差馆，办正事去了。
先前的事是江湖事，江湖了，一般不会找警察解决，谁先找警察，谁就自动默认自己的力量不够，加上行骗在先，自个底气不足，丢脸丢到祖祖那去了，只得忍气吞声，再寻机报复。
两个骗子仓惶逃离。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一个接一个的发声。
“打的好，打的妙，打得王大麻子变鬼叫！”
“哈哈哈！”众人逗得大笑！
“这些骗子早就该收拾了”
“他嘛呢，老子前几天也是被他们骗了几大百！就没人敢出来揭穿，害我吃了他的药还肚子疼！”
“那是你运气差，偏信陌生人的话，何该倒霉！”
片刻后，众人纷纷散去。
罗宝玉买了些日用品，又回到隆昌茶馆，落座于侯木林面前，透视了他的肾脏，见集尿有一半多了，就说:”咱们现在开始吧！”
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布腰带里取出一颗较长的银针，运用“飞针术”隔衣刺激穴位，并用气功逼出结石，惊得侯老板膛目圆睁，“真是臆想不到啊！”这一下真是心服口服。
为了表示感谢，他从背包中取出一大匝钱双手递给宝玉，“小小心意，不要推迟！”
“你我是朋友，钱就不必了！”宝玉双手向外推。
“那不行，钱是钱，友是友，帮了我大忙，怎么也得收下，不收就是闲少了。”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收下吧！”宝玉接过钱顺手揣兜里。
侯老板心想，这样一个活菩萨随时都该供着，神医啊，可遇而不可求，随时都可能救我一命，于是问“罗神医，你家住哪里呢？”
宝玉想了想，今天那件事最好不要牵连家人，要是趁我不在，找亲人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说“暂时保密！”。
“那么以后再说吧”。
又聊了一会，两人各自准备回家。
蓬楠街上打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横竖附近的几条街都知道了，赞扬罗宝玉见义勇为的人不少，新发街，任合街，姑息街……八九条街的人都知道了，那些江湖客个个不平，义愤填膺，其中有点威望的梁猛全，他认为罗宝玉破了江湖规矩，应该找他出来负责。
王大麻子二人躺医院里，他们气不过，联系了外面的朋友，商量着要如何对罗宝玉下狠手。
第五章 B货变A货精品
罗宝玉在街上转悠的途中，数了数那笔钱，一共300多元，想起古董街上的好东西琳琅满目，于是就顺道过去看看，也想捡漏。
中午烈阳高照，地摊上摆满了各种古玩，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在观望，他一个穷书生的样子，老板招呼都懒得打，各自一边和同行下象棋。
正好给了他随意看看的机会，看了两三家，没有发现真货，全是赝品。
后又进门市，门口边有一大堆玉器吊坠，处理价，5元一个。
他运用透视，突然看到一个闪光点，他强压心中的激情，那是具有灵光的宝玉，莫说五元，五万都不止，又操开选了几个，付了钱走人。
他来到一个电话亭，联系了侯木林，说明了来意。侯老板约他去林星装饰店。
在途中，他就将五块玉器注入灵力，每块玉石都变得精明体透，灵光闪闪，没有一点杂质。
到了侯老板的店，宝玉就请他鉴赏，他摸出一块闪着灵光的玉坠递给老板，“你看看，老家祖辈留下的，值不值钱？”
“嗯，好东西，值钱。不是一星半点！”至于值多少，我无法古估计！黄金有价玉无价！”想了想，“我给你介绍个人，他是专门吃这碗饭的，看看他怎么说？”
于是电话约了专业人士来鉴赏，他姓陈，名东，古董店里老板。此人肥头大耳，肩宽体胖，慈目善眉，笑口常开，跟弥勒佛长相无异，与侯老板混得很熟。
陈东一到，就先看了看罗宝玉，再接过吊坠仔细的看了看，再提着线轻轻的敲了敲，“这是一块好玉，也是玉中之精品，灵光饱满，通身无半点斑迹，份量也合适。价值五位数。”
罗宝玉听了后却说，这是一块可以护身的古玉，不信的话，可以让侯老板把玉挂在胸前，然后让你打他一拳，他不躲闪，看你伤得了他不！”
陈东只知道有护身玉符，但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功效，今天第一次听说，还有点不大相信，看看侯老板，“兄弟，可以试试吗？”
侯老板心里有些害怕，陈东那么大的体魄，摔一拳足够有50斤，自己哪受得了，但又迷恋罗宝玉，左右为难。
罗宝玉说“侯老板放心吧！他伤不了你一根汗毛！”
侯老板点点头，“来吧，尽你全力！”
陈东猛力出拳，打向老侯，这一瞬间，吊坠发出一道光幕，把拳反弹出去，震得陈老板后退三步，屁股撞在桌角，疼得跳。
这一下，两个老板惊呆了，要争抢这块玉，侯老板用掌护着这块玉，五万我买了。
陈东急了，“六万给我吧！”
“喂！老陈，你还当我是朋友不？”
“一码归一码，我比你更需要！你看，我经常出差，戴上它，比带个保安强！带个保安还要贴钱贴生活，戴上护身玉还可以升值！”
“好，你们不要争了，就五万，我这里还有四个同功效的吊坠呢！”罗宝玉想结交朋友，将来的货也想找他们推销，就做了这个决定。
陈东看了看那四块玉，二话不说，直接全要，他们一起在银行办理了转账过户，并就下联系方式。
后来具说陈东卖出了三块玉，赚了几十万，他自己留了一块，舍不得卖，留着做护身符。
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故而不能大批量的生产，要人家求上门来再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