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算命七魄是什么人 算命七财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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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算命七魄是什么人

免费算命七魄是什么人

各位好,我是院长。

随着惊人院规模不断扩大,我院收容病人的数量日渐饱和,为更好开展研究工作,特遴选出四位"惊人特派员",分别负责调查全球范围内的奇人、奇病、奇食、奇案。

近日,一名道人打扮的白发老者宣称能治各种邪病,并且不收诊金,多名患者接受施诊后迅速痊愈,称其为神医。接到消息后,我院派出职工以身为饵,一探究竟,线人梅珈瑞协助调查。

1

"秋末的北京,似乎又成了北平,天朗气清中悠悠地混着一丝悲凉,惊人院北面的山坡上,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秋风阵阵,漫天飞扬,落叶不知冬天的到来,我却无由地悲伤,因为那是金秋末路群舞,那是灿烂最后的告别。"

"方瑞,你给我拿来!"徐至魔惊恐的声音从身后轰鸣而来,"变态!"

对于蹲在墙角偷看他日记的我,一时半会儿他也找不到更难听的词汇来骂我了。

见他红了脸,我更来了兴致,大声朗读道:"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

"闭嘴!再读我翻脸了!"徐至魔一个箭步蹿过来,试图夺走我手中的本子。

我把本子往怀里一揣,在活动室里和他周旋起来:"徐大诗人,写了不就是给人看的么?不然就藏在心里呗!大家说对不对!"

活动室里的人都幸灾乐祸地喊:"对!方瑞,接着念!"

"叹新丰逆旅淹留······"我边跑边读。

院长显然也注意到活动室的吵闹声,从门外走了进来:"呦!方瑞,怎么还读上诗词了。"

此时我正被徐至魔堵在墙角,眼看日记本就落入敌手,我急中生智,抄起本子向院长方向一扔,院长本能地抬手一接,放到眼前:"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院长······"徐至魔声嘶力竭地哭号。

院长也觉得有些尴尬,刚才他并不知道本子是徐至魔的日记,可碍于面子,他又不好当众道歉,合上本子,想了想说:"别闹了方瑞,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小徐同志这是想家了!"

徐至魔却并不买账,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从院长手中拿过本子,转过身狠狠瞪了我一眼:"你等着!"

原本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的是,转过天竟然听说徐至魔气病了,要请假一天。这是要碰我瓷儿了?

院长领着我去道歉的路上说:"小男人,跟你这样的糙爷们不能比,多少还是有些······矫情!"

我俩进屋以后,徐至魔正开着空调辅热,没精打采地蜷缩在床上哼唧。

这家伙竟然真被我气病了?!

"你看,方瑞,没听说患者把大夫给气病的,这事儿你全责。"院长收回按在徐至魔额头试温的手说。

我也有些愧疚,凑到徐至魔床边:"哎,老徐,我给你赔不是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床底下还有两瓶老酒,一会儿就拎过来!"

徐至魔点点头,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什么酒?"

"汾酒!纯粮酿造,多喝不上头,吟诗作对伴侣之良品,花生毛豆佐食之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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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溜儿送过来······"徐至魔勉强撑直了身子。

院长欣慰地点点头,"这样就好了,以后还是好伙伴!握手就不必了吧?小徐你好好休息。方瑞,我俩出去吧!"

"往哪走!"徐至魔阴沉地说。

突然来这么一句,原本已经转身打算出去的我俩浑身一哆嗦,和院长对视了一下,我假装镇定的回身问道:"我这不是给你取酒去么?"

院长也有点儿心虚,毕竟他也读了日记:"小徐,我当时确实是不明真相,毕竟······"

"道歉当药吃还是当点滴打?啊?有病了不给治病么?不给治么?"

"你不是大夫么?"我不解地问。

"放屁,我是药剂师!再说了,谁规定的大夫有病了,就没人管的!"

也对,是我们疏忽了,理发师头发长了也得理,搓澡的身上脏了也得搓,这没毛病。

2

"七情不顺,只要收惊即愈,情志不顺,抑郁忧思伤脾而发烧,消胀气烧即退。"说话的老者满头银发,胡子斑白,佝偻瘦小的身子弯在徐至魔床前的凳子上,可那双清明闪亮的眼睛却散发着一种摄人的气魄,莫名显得抖擞。

"叫你请大夫,你找了个中医?"我小声问尧尧,"你是真二百五。"

尧尧白了我一眼:"生病还不是因为你,赶紧闭嘴吧!你知道候神医多神么?"

徐至魔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是坚定的西医阵营,那种对中医的鄙夷和对老者的尊敬混杂在脸上,时而扭曲时而舒展:"老先生,咱就这样,您给我开副药就成,辛苦您大老远来一趟。"

"小伙子,你信不过老朽?"候神医通达人情事理,自然也看出徐至魔对自己的手段的不屑。

徐至魔被一眼识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了出来:"老先生,不是晚辈信不过,其实我也算半个大夫,这就是个病毒或者细菌感染,找人打点儿抗生素就好了,就不麻烦您费事儿······"

候神医摆了摆手,打断徐至魔:"既然来了,总要试一试,小伙子你把眼闭上。"

"有这个必要么······"

徐至魔还没说完,尧尧就沉不住气了,气哼哼道:"徐至魔,我费这么大力气请候神医来,你就这么不配合么?"

候神医笑而不语,气笃神闲地捻着须。

"好吧,不过别给我使什么金针度穴的就好······"

徐至魔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尧尧这才消了点儿气,向侯神医歉意地笑了笑,退到了一侧。

候神医见病人闭眼,立刻站起身来,原本袖着的双手抽了出来,像闪电一样隔空在徐至魔的额头、心口、肚脐三处狠狠地抓了三下,徐至魔原本泛红的脸上霎时一片铁青,一丝血色也不见,可即便如此,他却毫无反应,呼吸平稳安然,刚才还四处乱转的眼珠也停了下来,双眼紧闭,如同一具呼吸着的尸体。

我心里没底,但事已至此却不好说什么,一旁的尧尧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候神医念念有词地隔空比划,只听他大喝一声:"非毒,归位。"

再看床上的徐至魔,头部和双脚支撑着,腹部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挺了起来,像是被空中的吸盘吸附一般,画面诡异至极。

"吞贼,归位!"

咚!瞬间空中的"吸盘"又不见了,徐至魔重重地落回床上。不过那周身血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爬上他的脖颈,下颚,面颊,最后终于越过额头。我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大气不敢喘,可徐至魔仍是不动如山。

尧尧说话真管用,不过,这也太配合了吧!

"尸狗,归位!"

候神医最后一声喝,两手回到胸前变为双掌,带着风声"呼"地一推,奔向徐至魔的额头,那矫健的动作,完全不似一位老人。

"呼!"候神医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不再理会床上的徐至魔,对着尧尧说道:"行了,我走了。"

"大夫,这人还没醒,你怎么就走了?"我一把拽住候神医,毕竟从徐至魔闭眼到现在,也才过了一分钟不到。

"他不信我,我却医好了他,醒了怕他难为情。等我走了,你再喊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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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尧拨开我抓着大夫的手,没好气地说:"还愣着干嘛,去把你答应给他的酒拿来啊,一会儿醒了没见到,又跟你急了!"

这就好了?太他妈玄乎了吧!

尧尧送老头刚走不一会儿,徐至魔就醒了过来,当发现自己已经痊愈了,他也对刚才发生的事儿感到好奇:"尸狗是什么狗?"徐至魔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你怎么不问非毒是什么毒呢?"我说。

"是啊,什么毒?"

"我哪知道!等尧尧回来你问她吧。"我没好气道。

徐至魔掀开被子,腾地一下窜下床:"方瑞,走,跟我去找院长。"

3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方瑞所说的,吞贼,非毒,尸狗,应该是七魄中主观人体外部驱邪,内部排毒,以及人体感知的三个魄。"院长听完我的汇报,解释说:"其实他的治疗手段和西医是相通的,内外并用,当然,尸狗这一魄,为的是徐至魔失去感知,方便他治疗。"

徐至魔想了想说:"类似麻醉?"

"差不多,不过,尧尧,你是从哪找到这个人的?"院长转过头问尧尧。

"就在离我们这不远处的那条小吃街,我那天去吃饭,发现他在路上摆摊免费看诊,我刚好那天身体不舒服,就排队找他试一试,没想到,真的灵!"尧尧兴奋地说:"太神了有没有!"

"你当时是什么病?"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就是个老毛病······"尧尧神色慌张,"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徐至魔和院长也意识到尧尧的反常,毕竟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从没听说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尧尧有什么毛病。

"说说,尧尧,他给你看的是什么病?"院长问。

"这很重要么?"尧尧脸红了,"你们是不是关注点有些问题啊?"

"得了,咱别问了,估计妇科病。"我笑着说。

尧尧登时就急了:"老娘还是个姑娘,哪来的妇科病!痛经!懂了么?痛经!"

当尧尧说完以后,徐至魔的脸都绿了:"痛经不是妇科么?尧尧!你居然找个治痛经的老中医给我看病?"

"哎呀,人家候神医是全科大夫,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不打针不吃药,比划两下病就好!"尧尧说。

院长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如果是这样,那雀阴应该是主管生殖系统的。"

"对,雀阴,他是这么念叨的。"尧尧回想了一下,也学者候神医比划着:"就这么隔空在我小腹一抓,又一推,立刻就不疼了呀!"

"方瑞,明天你去一趟,就说我生病了,咱们把他请回来,我要亲自看看这个奇人。"院长说。

我没头没脑地问院长:"那我说你得什么病了?"

"随便,请人重要。"院长说。

"那我说你痔疮吧,别的我怕你说我诅咒你,毕竟十男九痔。"我说。

"······行吧。"

尧尧憋着乐嘱咐我说:"他不收钱的,而且据说是有求并应,这一带的老百姓都找他,你要有耐心,等到他忙完了,再恭恭敬敬地去求他就好了。"

我觉得纳闷:"看病不求财,菩萨转世啊!天啊!徐至魔,你质疑了菩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院长见徐至魔神色忌惮,安慰道:"别瞎说,什么菩萨,他病刚好,你又吓他!"

徐至魔举着拳头向我晃了晃,说:"沙包大的拳头见过么?"

院长接着说:"就算是菩萨,也是地藏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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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下午两点,小吃街上逐渐没了人气,今天风大,路上来往的行人也不多,候老爷子目送走最后一名看诊的病人,终于把目光投向毕恭毕敬站在一旁耐心等候的我。

"找我有事儿么?"他问。

"您猜着了,老先生,我们领导最近身体有恙,上次您给徐大夫看完病,大家都说您手段高,这不,领导派我请您出马,给他瞧瞧。"我说。

"哦,那走吧。"他连什么病都不问,也不收摊子,站起身就要跟着我回去,我心里暗道,还真是菩萨心肠。

回去的路不远,仅仅隔着两条小街,一路上候神医都没有说话,我虽然满腹疑问,可也不敢在院长见他之前询问。双脚趟过遍地落叶的街道,沙沙作响,我和候老爷子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了惊人院的大门口,抬头看去,院长得到我的消息已经远远迎了出来。

"这人么?"老爷子突然站住,扭头问我。

我赶紧介绍:"是啊,这是我们院长,就是他叫我去请您来的。"

老爷子盯着远处陪着笑脸缓缓走来的院长,突然摇了摇头说:"这人我治不了,叫他另请高明吧。"

说完,神色慌张地转身便走,丢下傻站在门口的我和刚刚到来的院长面面相觑。

"他说治不了,院长,原来以为你是鬼见愁!原来菩萨看了你,也愁。"我指了指返身而去的老头:"神医来都来了,就是不给你看啊!"

院长不怒反笑,拍了拍我后背:"追上他,问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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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那么没皮没脸?"我说:"你自己咋不去问?"

"叫你去你就去,赶紧的,他不给我看病就对了,证明我没有猜错。"院长说:"这人可不是什么神医,他应该叫魂修师。知道为什么不给我看病么?"

"你没病装病!"

"不,因为他看不见我的三魂七魄,毕竟,我根本没有魂魄。"院长眯着眼睛,盯着老人的背影缓缓地说。

5

"老爷子,您先别着急走,能说说为什么不给院长看病么?"我追上老人,在他身后大喊。

老人回过身,知道跑不赢我,只好一屁股坐在街上的石凳上说:"哎呀呀!治不了就是治不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说你看不见他的三魂七魄,所以你治不了。"事到如今,我也无需隐瞒。

老人沉默了,我倒也不急,在路旁捡了几块儿砖头垫在地上,摆明了要和他僵持到底。

过了许久,老人叹了口气说:"嗯,他说的没错。你要听,我就给你讲讲。"

"讲,必须的。"我大喜过望。

"实话实说,我不是什么大夫,我治病的手段是修复因外界刺激而受损的魂魄。但这其实也是人们生病的根源之一,所以我看的病不用药,只需要安抚或者恐吓住不老实的魂魄,即可手到病除。但你们院长是个例外······我从来未见过有人三魂七魄都没有,却能行动如常人,或者说,竟然还能活着的人。三魂七魄,毕具为人。偶尔有些个例,常见的是没有伏矢魄,这种人痴傻呆捏,你看街上那些疯子傻子,大都是伏矢魄散了。还有些人,行将就木,常年在医院里带着呼吸机勉强维持,那就是臭肺魄已经消失,没有呼吸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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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神,那您岂不是长生不老了,自己身体哪不舒服,就把魄拿出来修理一番?"我问。

"这世上哪来长生不老?我只能看见别人的魂魄,却看不见自己的,因为魂魄之说,是我们这脉传承借鉴了道家理论,对人体能量场的一种解释,与鬼神、修仙无关。我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念一想都在自己的能量场内,所以不能内观也不能外观。"老人顿了一下,接着说:"再说你们院长,他没有七魄,也就没有七识,眼、耳、鼻、舌、身、意、识都没有,那是要修炼到一定境界才有可能七识皆空的,当然,这或许还有可能,可是······"

"可是什么?"

"可没有三魂,就难以解释了,所谓三魂,胎光主天,也叫往生魂,爽灵主五行,也叫守尸魂,这两者入了玄虚,不提也罢。但幽精主地,是人体的本命魂,也叫因果魂,人的性情好恶,皆因此魂,没有它也就等于了却因果。"老头顿了顿,探了探身子问我:"难不成,你们院长得道成仙顿悟成佛了?"

"您也太抬举他了,那些给他拍马屁的手下都没这么捧过,您真幽默。"我笑道:"他比较特殊,属于外星人那一类的吧!跟咱们不是一个品种,所以老爷子您也别太在意,这样的货,千奇百怪的惊人院也就两个罢了。"

"外星人?那倒是有可能,这样的话他的能量场也就不以人类的形态展现了,说得通,说得通!"老人很快释然了,原本紧张神态总算放松下来。

"那您说说,这治病救人分文不取,为的是什么?"

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暗淡,不过很快便笑着说:"我找个人。"

"在北京?"

"不知道,但是无论在哪,天南海北我总要寻她出来,免费看病为的就是把人聚过来,口耳相传,她要是听谁念叨,保准知道是我。"老人说。

"是您的孩子?还是亲人?"我问。

他苦涩地笑着说:"老头子一辈子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哈哈,是我的师妹,分开的时候,我十三,她十一。"

我其实无意触及别人的伤心事,可眼下这位耄耋老人竟然对几十年前的师妹念念不忘,想必自然有个不凡的故事。想到这里,我便多嘴问了一句:"找她干嘛呢?这个岁数了,还是在家颐养天年的好,您看,您又有这不凡的手艺······"

"她拿着我的魂,我守着她的魄,不管怎样,总得有个了结吧。"

6

一九四九年,百万雄师挺进南京,守城的军队正在做最后的抵抗,一时间城内外烽烟四起,一片狼藉。紫金山脚下的一座小道观里,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在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人面前,规规矩矩地站着。

"没想到,最后剩下来的竟然是你们两个,也好,一男一女一阴一阳······大炮又响了,告诉师父,你俩不怕死么?"老道人问两个孩子。

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孩子傲然道:"修道之人,死生了当。既不贪于生,亦不惧于死,置生死于度外,才能更好地体悟道法。"

老道人并不回应,又问女孩儿:"婴婴,你呢,和他一样也不怕死么?"

被唤作婴婴的女孩儿用眼角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师兄,怯生生回道:"怕。"

"那因何不逃?"

"师兄不走,我······我也不走。"女孩儿说。

老道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二人,似乎女孩儿的话更让她感到欣慰:"其实,我从未教过你们不怕死,人本就应该贪生怕死,不怕死也只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得道升仙,长生不老,为的是活得更好,活得更长,长青,师父修道这么多年,到了此刻还是会怕,你说不怕,那是假的。"

男孩儿虽然不服,但也似有所悟,抬起头看了看师父,很快又低了下去,终究没有说话。

山下的炮声更密集了,一大早就有士兵给老道人传话,说道馆所处的位置是这座山险要的关卡,国军要征占此处作为退守的指挥部,一旦前线溃了,军队就要撤上来了。老道人自己年事已高,尚且可以苟活,可这俩徒弟就难逃劫难了。男孩子毋庸置疑会被部队带走,套上军装,塞一杆破枪便推上战场,生死由命。女孩儿虽然年纪不大,但生得亭亭玉立,要是被那些兵痞子逮着了······时逢乱世,没有人会因为你是修道之人,就对你网开一面。

可单叫两个无依无靠孩子这样走,恐怕日后也难在乱世中得以生存,老道人一阵神伤,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拉起了两个孩子稚嫩的小手:"师父穷其一生,只习得一个本领,如今传于你们二人,但眼下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兄妹俩只能每人学一半,跟我来。"

半个时辰过后,老道人不似方才精神矍铄,露出了疲态,可师兄妹二人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神清目明,周身汗水映着阳光,浑身上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老道人再度把二人叫到身前,气若游丝地说:"魂魄,神灵之名,本从形气而有;形气既殊,魂魄各异。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也。附形之灵者,谓初生之时,耳目心识、手足运动、啼呼为声,此则魄之灵也;附所气之神者,谓精神性识渐有所知,此则附气之神也。婴婴学的摄魂可改命,长青学的修魄可救人,日后靠这些手段应付生活总还是足够了,你们逃出了道观各分南北,千万不可结伴而行,以免咱们灭门绝派。"

"师父您怎么了?"男孩儿年纪稍大,看出了师父的异样。

"师父没事儿,但是长青你要记住,一旦逃过此劫,定要找到你师妹,魂魄魂魄,失魂不成人,失魄不得志,只有三魂七魄在一起,才能得了圆满。"

"师父,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么?"婴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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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婴,师父累了······要休息了,长青,赶紧和你师妹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人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再不搭言。

男孩儿会意,扯着身边的师妹跪在老人的榻前,一边哭号一边给师父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即咬咬牙,拽着不肯离去的师妹奔出了道观。

7

"师兄,我要跟你一起走。"女孩儿含着泪说。

"师父说了,各走各的,你往北跑,那边儿没有枪声。"男孩儿说。

女孩儿不依,拽着男孩儿的衣袖说死也不肯离去,只是不住哭泣:"师兄,你别走,你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你就不管婴婴了······呜呜呜······"

"咱不是说好了么,都去江边儿。"男孩儿的眼眶也湿润了,他知道,南边已经交上火了,这一路凶险,九死一生,但还是安慰师妹道:"对了,刚才师父不是说了么,失魂不成人,失魄不得志,你拿走师兄一道魂,这样师兄不管怎样都要去找你,不找你就不是人,对不对。"

女孩儿有些犹豫,但还是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将信将疑地问:"真的么?"

"当然了,人少了一魂,还怎么活啊!"男孩说。

"那······那好吧,师兄,我拿走你的魂,你不来找我你就不是人!你也拿走我的魄吧,这样婴婴也要去找你,不然咱俩都活不好!"女孩儿擦了擦眼泪,小手在男孩儿身边轻轻地抓了抓,"胎光!"

"好,那我就要你的雀阴了,你要是不来找我,就永远不能生娃!"男孩儿虽然修道,可对男女之事已经有所了解,朝师妹的小腹一挥,带走了主管生育的雀阴。

女孩儿脸一红,低头小声说:"才不要生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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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抬起头时,男孩儿已经朝着战火纷飞的南边儿飞奔而去,只好忍着恐惧和伤心,踉踉跄跄地朝另一面慌忙逃走。

他们或许都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次见面,从此相互再没了音讯,天各一方,虽有魂魄相牵扯,可却始终寻不到对方。

8

故事讲完了,我知道,那个男孩儿就是眼前这位慈眉善目却透着苍凉哀伤的老人,而那个女孩儿,就是他至今仍在寻找的人。

"这算是定情信物么?"不得不说,故事凄美动人。

老人擦了擦眼角若隐若现的泪水,自嘲道:"定什么情,我们那个年代,能活下来就算命大了,我从道观跑出来,正赶上两边打得正热,几乎是从枪林弹雨的夹缝中一步步爬出来的。"

"那你去江边了么?"

"去了啊,可是江边都是抓壮丁的帐篷,我眼看着那些人把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拽进军营,等家长发现了再去找的时候,早就没了踪影,就算是想知道孩子的去处,也得给当兵的好处,想要回来,万不可能!"说到那个混乱的年代,老人还是心有余悸。

"然后你就走了?"我问。

"嗯,在远处等了她半天,她没来,我就跑了。"老人有些愧疚,"后来听说南京解放,我又在江边找了好久,仍旧没有等到她,不过还好,她也活下来了。"

我不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还活着啊!她还在,我的胎光就还在,胎光在,寿命也就在。她活着,我总能找到她,拿着人家的东西,心里不踏实。"

"所以你就一生未娶,找了她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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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有些怅然,"是啊,几十年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被我拿走了雀阴,给人当婆娘恐怕也要受屈,一辈子没个后,年纪大了谁来照顾呢?"

我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场景,在远处的某个地方,一位老妇人此刻也在挂念着那个一生也未寻见的师兄,她干瘪的手中捏着那缕常人看不见的灵魂,虽然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可还是艰难地留着一口气,她能夺魂改命,却不能调理身体,她可以活得很久,丰足而富有,也或许在风华正茂的时候,嫁给过某个相貌堂堂的男人,那个人或许是个军人,是个工人,这都不打紧,只是她总怀不上孩子。她的男人爱他,四处寻医问药,可她就是不能怀孕。在某个时刻,她也会在没人的时候捧出那一缕灵魂破口大骂,但随即又泪流不止,因为从分开的那一刻起,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

其实,那天她也来到了江边,水面平稳宽敞,南京城没了硝烟和战火,满目都是欢喜的红,红得艳丽,红得喜庆,人们张灯结彩庆祝解放,她却踩着那双破了洞的布鞋,循环反复地在江边游荡。宣传队沿着江边走过,男孩儿和女孩儿恰好被隔开了,不过,有一瞬间他们仿佛看见了彼此,但身后紧跟上来欢歌笑语的百姓拥着两个孩子再度走散,一个被队伍中的某个男子抱起向北,一个被好心的妇女牵着往南。从那以后,就是六十九年,再不相见。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我脑中飞快的闪过,像一部制作精良、年代感十足的纪录片,并不能说给面前这位伤心的老人,临别之时,我问他:"还找下去?"

"嗯。"

"这样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找到我死吧!"

9

老头刚走,院长端着一个陶瓷的罐子才追了过来,不等我说话,劈头盖脸地便问:"走了么?"

"走了啊,你就叫我问问原因,也没说把他扣下啊!"我不满地说。

"你俩都聊什么了?"

我把刚才听到的故事原原本本声色并茂地为他复述了一遍,即便已经听过一次,再讲起来,我仍觉得感伤。自小青梅竹马,却因乱世相隔天涯,几十年如一日地寻找,到底何时才算尽头?漫说在那个年代遗失彼此,即便是我,即便是通讯发达的当下,也还是有很多说了再见就再也没见的朋友,毕竟,江湖这么近,那么远。

可院长却似乎并不感到惊奇,说:"梅老板,他找便由他去找就好了,刚才来的时候,我就再想,或许留个念想,老人不至于悲痛终生。"

"什么意思?难道你认识婴婴?"我大为惊奇。

"不认识,但是婴婴的骨灰,应该就在我手上的罐子里。"院长举了举手中的瓷罐对我说:"我给你讲一个我听过的版本吧。"

离开道观,婴婴顺着北边的山坡跑去,沿路上都是逃难的村民,婴婴跟着大队伍走走停停,听后面赶上来的人说,紫金山那边打得惨烈,无数发炮弹把山坡足足炸平了几尺。她又饿又累,心里还时时地挂念着自己的师兄侯长青,终于在三天以后彻底走不动,昏死在路边。当婴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军人们临时搭建的帐篷医院里,得知她的情况以后,好心的医生告诉她:"小姑娘,以后叔叔阿姨会照顾你,不要哭,南京和平了!"

当婴婴仍旧哭嚎着要去江边找师兄的时候,护士也欣然应允了。只是,江边的人太多了,有载歌载舞的军人,有沿江欢迎的群众,她被一位军人紧紧地攥着小手,在震耳欲聋的欢呼中四下张望,只是,师兄不在。

一对军人夫妇见她乖巧可爱,领养了她,她无从选择。随着养父母的大部队,一路北上来到了北京,在军属大院里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读书,毕业工作。到了成家的年龄,她始终不肯嫁人,养父母给她说了几门亲,都被她拒绝了,她说自己不能生娃,但为什么不能,却三缄其口。

直到死,她也没有结婚,始终一个人过着孤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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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婴婴死了?"我问:"那为什么老头还活着?"

"难道你还不懂么?婴婴,根本没有拘下师兄的胎光魂,她怕自己半路死掉,连累师兄,所以仅是假装拘魂,只希望师兄能守约来找她。"

10

回去的路上,我问院长如何得到婴婴的骨灰,他始终不肯说,只是那深邃睿智的眼眸里,隐隐也流露出些许伤感,我不知道他是伤感婴婴真挚无私的情意,还是感慨老人一往无前的追寻,抑或是眼前落叶纷飞,一片萧瑟的秋季,

这个没有灵魂的人,如何放置人间情感,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谜。

窄窄的街道,曲折恬静,胡同两旁的红砖青瓦无处不保存着这座城市的悲欢印记,远处的叫卖声悠然在耳畔,就像徐至魔的日记中写的,生活在这里,有时候真的辨不清这里是北京,还是北平。

免费算命七魄是什么人

·END·

(本故事系平台原创,纯属虚构,切勿深究)

责任编辑:黄豆豆

排版编辑:张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