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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穆(约1550-约1600),初名德枝,易为纯,最后更名穆,明代万历年间书法理论家,字德纯,号贞元、无称子。他是当时最有名的书画收藏家、鉴赏家项元汴之子。秀水也就是今天的浙江省嘉兴市人。项穆工书法,融会晋唐诸家,追摹逸少。有《书法雅言》、《元贞子诗草》等著作。当然流传最广、也是最为人熟知的还是他的书法论著《书法雅言》。

《书法雅言》1卷,共17篇,包括:书统、古今、辨体、形质、品格、资学、规矩、常变、正奇、中和、老少、神化、心相、取舍、功序、器用、知识。项穆从儒家的观点出发,把书法推到“同流天地,翼卫教经”的地位,认为它可以“发天地之玄微,宣道义之蕴奥,继往圣之绝学,开后觉之良心”;书法是人格的表现,“心之所发”,“运之为字迹”,“人品既殊,性情各异,笔势所运,邪正自形”。关于书法学习,项穆强调内心修养,强调一开始便应注意精神与形式的互相渗透。此外,项穆还强调书法的“正统”,他极力推崇王羲之,甚至把王羲之与孔子并列,而对苏轼、米芾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认为后世有成就的书法家,都不过是发挥了王羲之的某一方面。

《书法雅言》有沈思孝作序。项穆的父亲项元汴鉴藏书画,甲于一时。项穆因承家学,耳濡目染,见识尤广,且于书法特工,故自抒心得而成此书。全书共十七篇。

1、“明统”,主张以晋代右军为正统;

2、“古今”,论偏古偏今,皆为书家之弊,提倡“学古而不拘于古法”;

3、“辨体”,论性情对书法的影响,提出“施教者贵因材,自学者先克己”;

4、“形质”,论书体之肥瘦,认为“瘦而腴者,谓之清妙”,及“肥而秀者,谓之丰艳”;

5、“品格”,论定书品之优劣,分正宗、大家、名家、正源、傍流共五等;

6、“资学”,论资质与书法之关系,指出“资不可少,学乃居先”;

7、“规矩”,论书当以右军为法规,提出“书不入晋,固非上流;法不宗王,讵称逸品”;

8、“常变”,论字形虽变,体格不可逾;

9、“正奇”,论书之正奇关系,兼述唐代真、草书体之三变;

10、“中和”,论书之中和标准,并叙述唐代各家书法之长;

11、“老少”,论书法之老少,宜混为一谈;

12、“神化”,状书之神化,并指出神化而不能越规;

13、“心相”,发挥“人正则书正”的论点;

14、“取舍”,主张学书要择长而去短,独尊右军,力斥苏、米;

15、“功序”,以为学书非积有四十年功夫不可,后附论书之三戒;

16、“器用”,主张笔、墨、纸、砚皆务须精良;

17、“知识”,论鉴赏,主张“论书如论相,观书如观人”和“人品既殊,识见亦异”。

此书就是以晋人为宗,而力排苏、米等书,虽持论稍有过高,然项穆终生一艺,研求至深,故所论极其精辟。行文大体和孙过庭的《书谱》差不多,但无剽袭、类同与苟且之弊,而气息亦颇为纯厚。

余故善项子京,以其家多法书名墨,居恒一过展鉴,时长君德纯每从傍下只语赏刺,竟然能书家也。余笑谓子京曰:此郎异日故当胜尊。及余窜走疆外,十馀年始归,德纯辄已自傲能书,又未几而人称德纯能书若一口也。余始进而语之曰:以君名地慧才,视取荣泰犹掇之耳,奈何早自割弃,以一艺自掩,不见右军以书掩生平为后来惜乎?德纯曰:假令作素王优孟,与命争不可知,孰若为墨卿优孟,与艺争可必得也。且右军一时所称,立节则卞忠贞,相业则王茂弘,再宁沦鼎则陶长沙而已。然三人者,固不若右军以书故在人人吻间,不掩右军孰大于是。其辨达类如此。大都德纯书于晋、唐诸名家罔不该会,第心摹手追者逸少,即稍稍降格,亦不减欧、虞、褚、李。故其于兰亭圣教,必日摹一纸以自程督,虽猛热笃寒不暂休顿。尝谓人曰:比来静坐,如闻泥丸中有呼右军者。此犹昔人梦见伯英,亦神会之一验也。因著书法雅言一卷,上下千载,品第周赡,进乎技矣。至若放斥苏、米,诋落元镇,更定笔阵数语,乃顷近书家不敢道者。又自以为倘使此终葆秘,后有元常其人,必当捶胸呕血,别生仲将之亹,遂乞余叙而传之。余亦便为舐笔,庶以合语子京者之右券。绣水沉思孝叙。

原序

夫书法自皇颉而降,其统系正闰可缕悉也。程隶创基,元常构室,逸少别出心裁,而子姓藻棁,郁为大宗。至文皇心嗜手追,制为抡材之令,其统斯振,而虞、褚诸家,各有体裁。入宋而蔡、米、黄、苏,局体又变矣。元之兴也,文敏其庶乎,乃遒劲之气也已蔑如也。明兴天造,厥有正韵,学士先民罕由之,沿俗习便,六义如戋。滇史用修,时亦弋获;越逸道生,诞扬厥绪;京兆希哲,聿备诸家,至徵仲而称工矣,第亦宋元之脉也。迩来格卑气弱,无所取裁,逸少之业衰焉。夫书统讵易与哉!其轻重系之人,其邪正抽之心,而窍于天倪,中于神解,匪神闲气冲独览于秾纤华实之外者,缺乏以入神而跻圣。逸少夙称骨鲠,绰有鉴裁,其人良重矣,而雅性服食,若餐沆瀣而乘阆风者。成心与境会,肆笔而成文,挺如植璧,清如凌虚,千古罕俪。希哲放浪不羁,故骄傲侠;徵仲虽非至者,而恬淡高洁,不堕蹊径,故书法于中叶独擅声焉。若韫尘想,逐膻臭,而摹故牍以贸声,是曰书奴,贾虚誉以射利,是曰书妖,吾法中且抛弃之矣。不然则吴中诸佣膺两家以售其名,则其所以名者不两家重也。我郡贞玄项子,少而擅人群之誉,制艺翩翩,傲倪一世士,士亦共推毂之而未究其用,间以湛思邃畜,精诣书法,令名隐隐动吴越间。诸所建竖如广义田以惠士,违俗讳以营葬,咸是为世重者。晚乃脱屣科名,身散万金之产,而屏纷扃户,庶几冲举之术。此其人尘嚣荣利足之哉。故于世靡所不练习,而仅著于书,于书靡所不贯串,而取衷于逸少,盖高标雅尚有神契者。今观其书,即秾纤殊致而方圆协轨,华实递美而神色传合,匪天发其灵,人殚其学,博综邃讨,神动机洽,未易臻斯境矣。而雅言一篇,扬榷百氏,披窾中綮,服膺逸少而愿为苏、米忠臣,心画一语,尤轶书谱、书述而穷其奥,真可羽翼正韵而祗遹皇颉者。乘此日力,挟锐志以追逸少而绍正统,岂虚觊哉。顾逸少有此子献之,世称二王,第与谢安论书自诩胜父,识者过之。贞玄之子皋谟,虽未暇攻书,而藻业伟修,令闻蔚起,色养之暇,亟图为其父不朽计,如子思之尊宣尼,此又逸少之所不得望者。予诚少而好书,顾以应博士举,未见其止,而家故贫,不能多致真迹,乃廑廑舍津筏而师心,故于临池之道浅矣。近欲撰十二家统系,自帝纪、儒术、文章、六书,咸别正闰,以范来兹。若贞玄者,故当亟述云。万历己亥孟夏既望,华平支大纶撰。

一、书统

1、河马负图,洛龟呈书,此天地开文字也。羲画八卦,文列六爻,此圣王启文字也,若乃龙凤龟麟之名,穗云蝌蚪之号,篆籀嗣作,古隶爰兴,时易代新,不可殚述,信后传今,篆隶焉尔,历周及秦,自汉逮晋,真行迭起,章草侵孽,文字菁华,敷宣尽矣。然书之作也,帝王之经纶,圣贤之学术,至于玄文内典,百氏九流,诗歌之劝惩,碑名之训戒,不由斯字,何以纪辞?故书之为功,同流天地,翼卫教经者也。

译文:

龙马从黄河中出现,背负“河图”,社龟从洛水中出现,背负“洛书”,这是天地开启文字的端倪。伏羲氏演画八卦,周文王排列六爻,这是圣贤君王开启文字的源头。至于龙书、凤书、龟书、麟书的名目,八穗书、云书蝌蚪书的字体,篆书的出现,隶书的兴趣兴起,世易时移,不可尽述,虽然传说中的字体很多,但延续到后世,传递到今天的只有篆书和隶书。从周代到秦代,从汉代到晋代,楷书、行书相继形成,章草也渐渐形成了汉字的主要字体几乎完全地铺陈和流布开来。那么书法是怎么出现的呢?帝王的治国策略,圣贤的文章学术,以至于奥妙的文辞和佛学经典,诸子百家和各种学术流派,诗歌的劝善,碑铭的训导戒止,不通过书写文字的方式怎么能记录呢?因此书法的功效,与天地一起流行,是守护政教经典的。

2、夫投壶设矢,犹标观德之名;作圣述明,本列入仙之品宰我称仲尼贤于尧舜,余则谓逸少兼乎钟张,大统斯垂,万世不易,第唐贤未求之筋力轨度,其过也,严而谨矣。宋贤求之意气精神,其过也,纵而肆矣;元贤求之性情体态,其过也,温而柔矣。其间豪杰奋起,不无超越寻常,概观习气风声,大都互有优劣。我明肇运,尚习袭规。丰、祝、文、姚,窃追唐躅,上宗逸少,大都畏难。夫尧舜人皆可为,翰墨何畏于彼。?逸少我师也,所愿学是焉。奈自祝文绝世以后,南北王马乱真;迩年以来,竞仿苏米。王马疏浅俗怪,易知易非;苏米激厉矜夸,罕悟其失。斯风一倡,靡为可追;攻乎异端,害则滋甚。

译文:

投壶设矢只是一种游戏,尚且有人标榜可以从中观察参与者的品德;而书法是彰显圣人言论、记述贤明意志的事业,本来就应该定位于超出凡庸的品第,宰我声称孔子比尧、舜更有德行, 我则说王羲之兼容了钟繇和张芝,王羲之作为正统而流传,万世不变。但是,唐代书家追求王羲之的筋力法度,却失于严刻拘谨;宋代书家追求王羲之的意气精神却失于放纵妄为;元代书家追求王羲之的性情体势,却失于温软柔弱。其间涌现了很多出色的书家,并非没有超凡脱俗者,不过概括地考察众多书家的习惯和风格,基本上没有优长的一面。我们大明开国后,还只是沿袭元代的格局,丰坊、祝允明、文徵明、姚绶诸家,私下追寻唐人范式,并向上取法,王羲之,但大都畏避王氏的难能之处。其实人人都可以成为尧舜一样的圣人又何必畏避王羲之呢,我只要视王羲之为自己的老师一心学习他就是了。怎奈从祝允明、文徵明谢世以后,王问、马一龙等人扰乱书法本源,南方、北方都不平静;近年来时人又竞相模仿苏轼、米芾。王问、马一龙疏陋浅薄、庸俗怪诞,容易知晓他们的不足;苏轼、米芾激扬凌厉、矜持骄傲,很少有人察觉他们的过失。这种风气一加倡导,造成的损失便难以补救;致力于学习异端,危害更大。

3、况学术经纶,皆由心起。其心不正,所动悉邪。宣圣作《春秋》子舆距杨、墨,惧道将日衰也,其言岂得已哉?柳公权曰“心正则笔正”余则曰“人正则书正”,《取舍》诸篇,不无商、韩之义刻;《心相等论》,实同孔孟之思。六经非心学乎?传经非六书乎?正书法所以正人心也;正人心所以闲圣道也。子舆距扬墨于昔,予则放苏米于今,垂之千秋,训者复起,必有知正书之功,不愧为圣人之徒矣。

译文:

况且文章学术,治国方略,都是人心引起的。如果人不端正,所引发的思想观念就会是偏邪的。孔子编纂《春秋》,孟子抗距杨朱,墨翟的学说,都是因为担心正道的衰微,他们的言论难道不是不得已才发表的吗?柳公权说:“心意是端正的,笔法就会端正。”我想说的是“人品是端正的书法就会端正。”下文的《取舍》各篇的主张,并非没有商鞅、韩非的严刻;《心相》等篇的议论,实在符合孔子、孟子的思路。六经不是良知之学吗?传布六经的不是文字吗?使书法纯正,是用来使人心纯正的;使人心纯正是用来维护圣人之道的。从前孟子抗距杨朱墨翟的学说,现在我要放逐苏轼、米芾的书法。我的主张流传到千秋之后,有识之士一定会知道我促使书法纯正的功绩,这样我就不愧是与圣人同类的人了。

二、古今

1、书契之作,肇自颉皇;佐隶之简,兴于赢政。他若鸟宿芝英之类,鱼虫薤叶之流,纪梦瑞于当年,图形象于一日,未见真迹,徒著虚名,风格既湮,考索何据?信今传后,贵在同文;探赜搜奇,要非适用。故书法之目,止以篆、隶、古文,兼乎真行草体;书法之宗,独以羲、献、萧、永,佐之虞、褚、陆、颜。他若急就、飞白,亦当游心;欧、张、李、柳,或可涉目。所谓取法乎上,仅得乎中,。初规后贤,冀追前哲。匪日生今之世,不能及古之人,学成一家,不必广师群妙者也。米元章云:“时代压之, 不能高古。”自画固甚。又云:“真者在前,气焰懾人”畏彼益深。至谓:“书不入晋,徒成下品。”“若见真迹,惶恐杀人。”既推二王独擅书宗,又阻后人不敢学古,元章功罪,足相衡矣。

译文:

古文字的产生,肇始于仓颉;隶书的便捷,兴起于秦始皇。其他如鸟书、转宿篆、芝英书之类,魚书、虫书、薤叶书之流,以及当年因梦境、祥瑞创造的字体,只不过是一时偶发形象的刻画,只有虚幻的名称,却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既然它们的书写风格都已埋没,又有什么考察求索的依据呢?取信今人、传之后世,只有依靠统一的文字;而上面提到的那些字体,一味地探索玄妙、搜求奇特,其实并没有什么使用价值。所以书法涉及的字体名目,主要就是篆书、隶书和古文,再加上楷书、行书和草书;书法的正宗,只能是王羲之、王献之萧子云和智永诸家,再辅以虞世南、褚遂良、陆柬之和颜真卿等人。此外,章草飞、白书也是也要适当留意,欧阳询、张旭、李邕、柳公权等人也可加以关注。常言道以上品为取法对象,所能达到的只不过是中等水平。因此,学习书法首先要效法后世有才能的书家,然后向上溯源,追求淳古的风范。不是今人比不上古人,也不是自成一家而不必广泛学习古代名家们的妙处。米芾说:“因为有时代的限制,所以不能高雅古朴。”这实在是严重的自我封闭。又说:“古人的真迹摆在眼前,气焰懾人。”这又是对前贤过分畏惧。他还说:“不符合晋人格调的书法,其品第是低下的。”又说如果见不到古人的真迹,就会感到万分惶恐。“既主张只有王羲之、王献之父子才是书法的正宗,又发表种种应言说阻拦后人,可以说米芾的功绩被其过失抵消了。

2、噫!世之不学者固无论矣,自称能书者有二病焉。岩搜海钓之夫,每索隐于秦汉;井坐管窥之辈,恒取式于宋、元,太过不及,厥失维均。盖谓今不及古者,每云今妍古质;以奴书为诮者,自称独擅成家。不学古法者,无稽之徒也;专泥上古者,岂从周之士哉!夫夏彝商鼎,已非污尊坏饮之风;上栋下宇,亦异巢居穴处之俗。生乎三代之世,不为三皇之民,矧夫生今之时,奚必反古之道!是以尧、舜、禹、周,皆圣人也,独孔子为圣之大成;史、李、蔡、杜,皆书祖也,惟右军为书之正鹄。

译文:

世间不学习的固然不论了,自称能书的有两个毛病呀:广泛搜寻的人,每索隐于秦、汉;眼界窄小的人,常取法于宋、元。太过与不及,其失是相同的。大致称今不及古的人,每说今书妍美古书质朴;以奴书为讥消的人,自称独自据有一家之法。不学古法的,无稽之徒呢;专拘泥上古的,难道跟从周代的士人吗?那夏彝商鼎,已不是掘地为坑当酒尊以手捧饮的风气;宫殿上栋下宇的建筑,一也不同巢居穴处的习俗。生于三代之世,不为三皇之民,何况生今之时,何必复古之道?所以尧、舜、禹、周皆圣人呢,独孔子为圣之大成;史、李、蔡、杜皆书祖呢,只右军为书之正确的目标。

3、奈何泥古之徒,不悟时中之妙,专以一画偏长,一波故壮,妄夸崇质之风。岂知三代后贤,两晋前哲,尚多太朴之意。宣圣曰: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孙过庭云:古不乖时,今不同弊。审斯二语,与世推移,规矩从心,中和为的。谓之曰天之未丧斯文,逸少于今复起,苟微若人,吾谁与归。

译文:

奈何泥古之徒,不明白立身行事合乎时宜、无过与不及之妙;专以一画特别擅长,一波特别豪壮,胡夸推重质朴之风。岂知三代后贤,两晋前哲,尚多原始质朴大道之意。宣圣说:“文华质朴配合得宜,然后君子。”孙过庭说:“古不违背时尚,今不等同低劣。”细察此二语,与时世推移,规矩顺从心意,中和为准绳。如果说天之未丧亡此文,逸少于今天再起,卑下低微如普通人,我将跟从谁?

文章来源:新浪胡玉琢的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