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点评大赏#
04那几年随着科技的发展,农业逐渐机械化,农闲的日子多了起来,许多农村人为了打发这多余的空闲时间,就会三五人聚到一起打打麻将、扑克。
顾晓芳第一次感受到“赌博”的快乐,是后村刘嫂输了她一袋花生种。顾晓芳心动了,这可比当初在工地打工的日子快活多了。
一开始,顾晓芳怕受欺负,只跟着邻居张大姐一起打。妇女们大多舍不得钱,赌桌上的赌注就是些花生、瓜子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大家在一起就是图个消磨消磨时间。
在娱乐休闲匮乏的农村,“小赌怡情”也让妇女们单调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
不过很快,这种娱乐方式就变了味,赌注也从原先的花生、瓜子变成了白花花的钞票,金额从几元再到几十元。顾晓芳逐渐有点成魔了,每天把儿子交给婆婆后,便跟着张大姐“混日子”去。
很多时候,孙志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他眼里,也就是他一顿酒钱的事儿,农村老娘们儿还能翻天吗?
直到那次,孙志高从邻村干完活到家,面对的是冷锅冷灶。走到房间,二女儿孙亚楠正在做功课,孙老太太在哄孙子睡觉,却唯独少了妻子顾晓芳。
这日子明显已经变了味儿,那晚,孙志高当着老母亲、孩子的面,第一次对顾晓芳动了手。但那次,顾晓芳明显是弱势,她不占理。
动手打人总归是不对的,顾晓芳故意冷了孙志高几天,和孙亚楠挤了好几天的小床。但在孙志高死皮赖脸地哄骗下,顾晓芳又心软了,这件事就算翻了篇。
但没想到,这一次的妥协,竟是孙志高家暴噩梦的开始。
05孙家经济有限,大女儿孙婷没念完高中就草草嫁了邻村,彩礼不多,但也够孙家补贴一阵子家用了。
这段日子里,孙志高总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家,顾晓芳不愿看他这幅样子,竟然又偷偷跟张大姐“小赌怡情”去了。
可这彩礼钱哪经得起二人这么用,很快便见了底。家底的再次掏空,让二人的矛盾升了级。
“你把钱都花哪儿了?你个臭娘们!”有一次喝完酒,孙志高突然质问起妻子来。“你有脸问我?你就知道喝酒,这个家迟早会被你败光......”这回,顾晓芳硬气了不少。
一来二往,顾晓芳明显惹怒了孙志高,孙志高抽出皮带对着顾晓芳就是一顿打。
惨叫声随即从二人的卧室传来,孙亚楠吓得不敢说话,自从姐姐走后,再也没有人保护自己了。奶奶?奶奶永远只记得护着弟弟。
那场战争,以顾晓芳鼻青脸肿完结。
自那以后,孙家总是传来渗人的惨叫声。农村人爱看热闹,却没人劝架,好像丈夫打老婆是那个年代天经地义的事情。
顾晓芳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她趁着丈夫睡着,偷偷带着儿子跑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再后来,孙老太太没了孙子元气大伤,很快归了西。孙志高只好每天喝得酩酊大醉,以忘记这些不开心的家庭琐事。只是可怜了年纪尚小的孙亚楠,一直照顾着不成气候的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酗酒成性,上天要给他惩罚、某天晚上,孙志高喝多了酒,居然踉踉跄跄跌进门口的河里淹死了。
自那以后,孙亚楠除了姐姐,什么都没有了。
06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孙亚楠又去看了眼姐姐,便离开了承载所有童年记忆的家乡。
父亲出轨、家暴、酗酒;母亲赌博、离家出走;奶奶重男轻女;姐姐早早嫁人......孙亚楠背负着沉重的童年阴影,却还要努力活着。
人活一世,其实就是一场不断奔赴爱、安全感以及自我调节的旅程。但旅程第一站,往往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得到爱护。而当事人,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