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帝王到底长什么样?这绝对是一个无解之题。
关于古代帝王的画像,最早可以追溯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北史》载:张彝曾向北魏宣武帝敬献《历帝图》,共5卷,收录了自伏羲至东晋恭帝3207年间的128位帝王。
顾恺之也曾经画过《晋帝相列像》《司马宣王像》等,可惜都已流失。
现在能看到的中国帝王肖像画是唐代阎立本所绘的《历代帝王图》(现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
乾隆时期,故宫南熏殿收录了历朝历代积累的皇帝、圣贤、名臣画像580多幅,伏羲、唐尧、夏禹、商汤和西周武王等也在其中。可惜,这些画像都在战乱中流失殆尽,至今仅仅留存5幅。
即便是这些仅存的画像,很多皇帝也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故而,现代人想要知道古代帝王长相,只能从史书中窥探一二。
看看《史记》对于古代帝王的记载。
《史记•三家注》中的周文王:“文王龙颜虎肩,身长十尺,胸有四乳。”
身材高大可以理解,胸前有4个乳头,这画面可不敢看,唐高祖李渊据载也是4乳,还曾给太宗喂奶。
《史记•秦始皇本纪》:“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司马迁转自秦王执政时期的国尉尉缭)
郭沫若来了个神点评:马鞍鼻、斜眼、鸡胸、气管炎,鉴定完毕。
《史记》写刘邦:“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
刘邦的五官很正常,但左边屁股附近的72颗黑痣是谁数的?
《史记•项羽本纪》:“吾闻之周生曰,舜目盖重瞳子,又闻项羽亦重瞳子。”
重瞳,说得好听是天生异禀,说的科学点,就是一只眼睛两个瞳孔。项王有眼疾?
还有《三国志》关于刘备的记载:“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
刘皇叔了不起啊,伸手就能摸到膝盖,耳朵大到垂肩,眼睛更是厉害!
《南史•梁本纪》写梁武帝萧衍:“舌文八字,项有浮光,身映日无影,两骻骈骨,项上隆起,有文在右手曰‘武’。”
这位最信佛的皇帝犹如神光普照:舌纹八字形,脖子会发光,身体在太阳底下没影子,右手手掌上还有一个“武”字……这大概就是黑夜中的鬼王吧!
东汉王充在《论衡》中强调了这些描述:“黄帝龙颜,颛顼戴午,帝喾骈齿,尧眉八采,舜目重瞳,禹耳三漏,汤臂再肘,文王四乳,武王望阳,周公背偻,皋陶马口,孔子反羽。”
黄帝,面孔象龙;颛顼,手指上肉瘤凸起,就跟爪子一样;帝喾,长得鲨鱼一般的牙齿;尧帝,眉毛八彩;舜帝,同项羽;大禹,耳朵三个洞;汤帝,一条胳膊有俩胳膊肘;周公,后背永远佝偻着挺不直;皋陶,长着一张马嘴……
至于孔子,他生来脑瓜顶上凹陷下去,就跟个碟子一样,所以叫孔丘……
如果觉得这些描述太过夸张,那你就错了,还有比这个更夸张的。
《春秋纬》里的伏羲,龙身牛首,肩膀往下耷拉着能够跟咯吱窝平齐,鼻梁像山,额角像太阳,眼睛大,头发像是马鬃,嘴唇像龙,牙齿似乌龟,身高九尺。大禹就更厉害了,不光耳朵三个洞洞,他的鼻子像虎,眼睛像河水,长着两排牙齿,嘴巴像鸟一样尖尖的......
《北齐》文宣帝高洋更像是魔胎:“后初孕,每夜有赤光照室……及长,黑色,大颊兑下,鳞身重踝。”
他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经常看到红光,生出来以后,脸皮黝黑,尖下巴宽脸,身上有鳞片,还有多个脚踝……
《辽史》中的辽太祖阿宝机:“生,室有神光异香,体如三岁儿,即能匍匐。三月能行;而能言,知未然事。”
生下来就有3岁小孩那么大,3个月就能跑,张口就能说话,说的还都是国家大事!这确定不是哪吒转世?
总结这些帝王的长相,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史书中的帝王,竟然没有一个正常人,感觉他们更像是从《山海经》中走出来的怪物。
所以说,古代帝王的长相描述可信度不高,都是后人捏造的。《孔子家语》说春秋末期周代的明堂“上绘尧舜之容,桀纣之像”,“以垂兴废之诫”。可见,此时的帝王肖像更多是教化和引导功能,根本不是写实性的。
小编认为这种操作,不仅有利于国家统治,还能营造出一种君权神授的氛围。这一点,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最有发言权。
现今流传的朱元璋画像有两种:一类是端庄的圆脸俊像,另一类则是怪异的长脸丑像,额头、下巴突出,隆鼻如蒜,拱嘴如猪,有的脸上还满脸麻子,甚至把刘邦的72颗黑痣都转移到他的脸上了。
但朱元璋绝对不是这副尊荣,明朝张瀚看过朱元璋的本尊画像:“太祖之容,眉秀目炬,鼻直唇长,面如满月,须不盈尺,与民间所传奇异之像大不类。”
万历人张萱惊叹:“高皇帝乃美丈夫也,须髯皆为银丝,可数,不甚修,无所谓龙形虬髯、十二黑子也。”
为何要改造帝王像,是后世王朝对前朝的否定还是民间的恶意诽谤?我认为都不是。这些改造皇帝外貌的行为,其实都是官方认可、默许甚至鼓励的结果。塑造一个“帝王相”,缔造一个王朝根基,这才是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