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1993年初，我读了吴晗先生所著的《大明帝国兴衰史》，作者从官僚、军队两个方面揭示了明帝国兴衰的历史逻辑。出于对于谦悲剧人生的痛惜之情，写了一首七律《咏于谦》留了下来，但书中的其他内容则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记忆了。今夏，我用一个月的时间读完了蔡东藩先生所著的《明史演义》100回，并写了180首七绝作为读书笔记，读之可知明史梗概。
有人说，《演义》不是历史，不值得读。我觉得蔡东藩先生的历代中国史演义虚构成分极少，可以当历史来读。先生说：“ 有明一代之事实，以《明史》、《明通鉴》及《明史纪事本末》为最详。”三史相加，凡432卷。并说：“《明史》多繁复，苦费抉择，不得已搜集成书，无论为官史，为私乘，悉行钩考，乃举一代治乱兴亡之实迹，择其大者要者，演成俚语，依次编纂。” 所以说，尽管是演义，还是可以看到治乱兴亡之实迹的。
接受某读者朋友的建议，此次的读书笔记不都是故事缩写，偶尔也抒发一些议论，感觉这样表述效果会更好些。
依照惯例，仍将笔记称为札记，以十首为一组。
张希田（白樵苏）
2021年7月2日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一）元末呈乱象
地震山崩水旱欺，群雄逐鹿竖千旗。
昏庸顺帝耽淫乐，天意亡元正可期。
新天子降生
神丸吞罢孕元龙，更诧朱家满院红。
为有龙兴生异象，朝朝代代演无穷。
朱元璋投军
饥荒时疫日艰辛，父死兄亡水起坟。
皇觉寺中神暗示，烈心一激去投军。
立功配马氏
虎步龙行相貌奇，每逢交战显神威。
佳人配偶称佳婿，借故巡行趁势飞。
马氏亦邑姜
策马巡行定远来，攻城掠地得奇才。
更凭贤妇献金帛，翁婿和谐释忌猜。
郭子兴病死
率众反元称大王，贪财庸懦小鸡肠。
和阳拂意伤肝胆，旋见将军一命亡。
孙德崖设宴
嫉贤主将恨心生，欲效鸿门除俊英。
大勇只身亲赴会，夸完樊哙现吴桢。
猛将常遇春
投明弃暗拜真龙，釆石矶前舍命冲。
夺得头功领重赏，金陵大战作先锋。
直取应天府
浩荡兵威指向东，沿江劲敌望风从。
大明基业应天立，受爵且称吴国公。
再降朱亮祖
银枪飞舞敌千军，反复无常似小人。
勇武难逃分合计，尽夸英主用兵神。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二）张士德绝粒
晚来搦战陷坑深，威武将军终见擒。
屡报英雄归圣主，尚余痴汉鬼迷心。
连折两大将
造反艰危恶战多，时闻好汉见阎罗。
若非王气天时助，几个京都奏凯歌？
刘伯温定计
汉主艨艟发大江，金陵议避议投降。
军师巧计破顽敌，争赞重生张子房。
代死纾强敌
南昌未至战鄱阳，天子船成绝命场。
扮主韩成投水死，解围是喜亦悲伤。
三教扶一主
老道高僧奉一刘，登船见主竞分忧。
青田挥手难星过，炮弹飞来早易舟。
收阇氏为妃
汉军败走晋吴王，迎娶佳人又一房。
色是祸根君不醒，未知此后孰遭殃。
恩封归德侯
吴主挥兵围武昌，守城将帅共惊惶。
降臣一阵优俘劝，汉室山崩倾刻亡。
剿平张士诚
泰州盐侩作吴王，侵掠江东比傲狂。
势去拒行全己策，焚完眷属缢身亡。
陈友定死节
汤和奉命扫南闽，擒得将军献主人。
为报元廷衣食禄，甘心赴死作忠臣。
两广已大定
众将争先下百城，元军非死即输诚。
苍天也似解民意，敦促江山归大明。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三）朱元璋登基
造反多年渐亢强，江南早已见朝阳。
檄文布过祭天地，洪武开基兆瑞昌。
中原连报捷
山东取罢定河南，元将汉臣俱不堪。
许是天时嘉后起，遂教廊庙乏儿男。
元顺帝北走
通州失守帅挨刀，顺帝惊惶夜遁逃。
虽有忠良频死节，已无策力挽狂涛。
太祖功更高
中原轻取过潼关，多见投降少费难。
功绩半开归太祖，庙堂神算待人宽。
常遇春病亡
奇才异秉仗天生，自报能持十万兵。
功业垂成身遽死，赐封太保免遭烹。
太祖封功臣
平西诛叛圣威扬，逐北擒雏顺帝亡。
洪武三年天下定，公侯伯子各荣光。
太祖自夸功
陈氏剿平击士诚，西征北逐最高明。
不提将卒拼生死，已兆他年走狗烹。
帝夸奇男子
中路王师败北疆，始知扩廓属狐狼。
九州豪杰皆归我，独剩斯人不肯降。
刘伯温冤死
为表忠心揭佞臣，招来横祸竟亡身。
由来耿直难为用，忮刻君王重小人。
磔死胡惟庸
主上英明自比神，喜谀厌直渐无亲。
他年闻变羞成怒，一案株连戮万人。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四）沐英定云南
顺帝奔逃崩北疆，云飞七彩守梁王。
明军勇猛元臣节，亲眷投池将刎亡。
蓝玉骄功死
将军荡北建头功，归去恩封凉国公。
骄蹇寖成贪不改，迎来赐酒命归终。
贤德马皇后
随夫起事至称王，蔬食粗衣主馈忙。
屡犯龙颜求免罪，临终八字泽遗长。
明太祖驾崩
曾仗宽仁创大明，老来猜忌骇疑生。
频兴党狱能臣死，剩却诸王保太平。
建文帝嗣位
皇孙嗣位本非人，听信齐黄伤至亲。
禁锢诸王频启衅，引来四叔杀奸臣。
燕王棣起兵
曾因避祸自装疯，赚得时机讨逆凶。
交战三年无胜负，路旁白骨垒重重。
建文帝稚弱
优柔寡断用非人，反复游移识见贫。
诏命毋伤吾叔父，辄观万箭躱其身。
燕王入京城
几番挫折几拼争，百万雄兵叩帝城。
可叹御前无战将，开门揖主跪求荣。
建文帝出家
喊杀声高震耳聋，惶惶主上叹途穷。
急开太祖遗红箧，扮作僧人遁出宫。
血溅应天府
燕王登殿恨难除，索得奸臣尽数屠。
多少士人忠旧主，凌迟油煮挂头颅。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五）方孝孺之死
拒书诏谕似寻常，斥贼谋朝过激昂。
十族连诛又何苦，迂儒意气待商量。
成祖封群臣
不问品行单论功，降臣降将共加封。
新皇意满群僚谔，叛主能如李景隆？
梅附马遇害
附马无端溺水中，事成二将去邀功。
会当公主当庭闹，翻手擒来诛正凶。
郑和下南洋
偶闻前帝遁南洋，随命郑和频出航。
搜到天涯音讯杳，便遗金币结番王。
三度平安南
成祖生来喜大功，三番南下显威风。
蛮夷毕竟非吾类，治本无方总是空。
亲征北鞑虏
征虏无成自北归，明皇愤愤又兴师。
一番奋击敌逃窜，暂得安宁枉勒碑。
高煦谋夺嫡
自恃功高令智昏，磨刀直欲转乾坤。
惹翻乃父割私爱，免得重观玄武门。
唐赛儿作乱
既得奇书自逞能，纸人纸马下苍冥。
囚车镣铐身难锁，遣放僧尼始遁形。
成祖崩于途
四度亲征两串游，师劳财匮恨沙邱。
滥刑好杀多冤鬼，可有临终去索头？
朱高炽继位
守成太子性谦恭，几度遭谗少怒容。
学得千年帝王术，与民生息作仁宗。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六）炙死朱高煦
仁宗祚短忽宾天，践位宣宗岂少年。
笃志亲征擒叛叔，铜缸熔罢肉成烟。
宣宗弃交趾
应邀助力付艰辛，收治蛮民三十春。
此日畏难思放弃，盖因遣将是庸人。
大有宣德年
偃武修文免动迁，励精图治礼才贤。
与民同乐亲扶耒，又是承平大有年。
小英宗即位
践位冲龄赖众扶，五臣渐老渐兴谀。
内宫自有奸邪客，哄好皇儿展异图。
太皇太后崩
为国求贤避内亲，秉承祖训驭群臣。
举刀未刃阉奴颈，一死迎来祸患频。
樊忠锤王振
唆主亲征兴六师，盲人瞎马忽临池。
全军溃败辅臣死，击碎权阉事已迟。
土木堡之变
内戮忠臣外用兵，英宗一味仰先生。
亲征瓦剌成凶梦，铁骑飞来虏北营。
朱祁钰登极
虏得明君夸货奇，郕王摄政忽登基。
臭棋一着危无解，更为他年酿大悲。
于尚书奏功
京城被困万千重，受命提刀敢见红。
杀退蒙军存社稷，朝廷幸运有于公。
定计杀喜宁
扈驾亲征虏北庭，居然叛主变灾星。
上皇密授高磐计，缚得阉奴问磔刑。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七）简约迎上皇
渐感囚徒无可讹，欲归废帝觅休和。
北庭隆重南从简，应是新君负愧多。
景帝易储君
囚锢上皇心已偏，又谋帝位永相传。
群臣多顺东流水，皇后衷言值几钱。
天不从人意
监国登基本不该，储亡后死接连来。
滥刑病笃天难佑，朝野移心不费猜。
抢英宗复辟
趁他主上卧龙床，急叩南宫请上皇。
连夜夺门登大殿，乾坤一转受封忙。
于少保弃市
石亨元玉自心虚，最恨于谦是丈夫。
意欲炼成双字狱，万民嗟悼葬西湖。
英宗与太监
曾信阉奴陷殆危，一从复辟又生疑。
耳旁多是阉人语，更为亡阉建享祠。
释庶人文奎
生在皇家夸自由，建文幼子作牢囚。
光阴半百高墙过，出狱居然不识牛。
石氏终失势
拔扈石亨凭夺门，满朝文武咒天昏。
他年终见东窗发，籍没资财斩断根。
殄灭曹吉祥
夺门身显自猖狂，唆子竟然谋帝王。
只是宦儿功不足，一朝举事满家亡。
英宗壮年崩
冲龄继位比昏庸，仗得奸人二进宫。
治国廿年鲜义政，崩殂庙号谥英宗。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八）宪宗即帝位
罹疾英宗难就痊，谗言蜚语耳边喧。
携来太子欣传位，宗社安平赖李贤。
万妃倾正后
徐娘好妒善妆容，傍得情郞万事通。
耽色无分年老少，女人难养古今同。
生子匿深宫
天生尤物惑人君，毒子刳胎祸乱频。
密保纪妃皇子命，中官张敏是忠臣。
攻破藤峡猺
反贼蔓延千里长，官军一捣瞬间亡。
王侯将相本无种，实力推人坐庙堂。
阿丑悟君心
猖狂西厂慑群臣，敢有中官做戏真。
启悟君心驱腐竖，信知朝野并无人。
悼妃促亡身
万妃死后宪宗崩，二十余年影与形。
奇怪徐娘如老母，竟携恩爱入青冥。
孝宗即皇位
易储诏命已传闻，忽报山东地震频。
警觉父皇心意转，孝宗践位赖天神。
弘治新气象
追谥亲娘立庙堂，励精图治另开张。
任贤黜佞诛妖孽，天下归心正气扬。
孝宗壮岁崩
知错改非心气高，守成偃武惜民膏。
九州大治身胡死，留取清明励汝曹。
朱厚照嗣位
牵手诸臣托付明，武宗束发坐龙庭。
法祖用贤犹在耳，骄横八竖已雏形。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九）刘太监横行
代有昏君养佞臣，谏章谁见托阉人。
老成正士成奸党，魑魅妖邪满紫宸。
武宗平二叛
叛王未战即遭擒，腐竖三更兵甲临。
应是大明不该绝，昏君梦里听佳音。
群盗起河北
官家勒索久无停，激起饥民犯帝京。
自此烽烟连五省，兴师三载始剿平。
江彬导上淫
耆老忠臣尽乞休，义儿放胆纵风流。
招来美色已生膩，又闯雄关出塞游。
武宗做总兵
自恃知兵爱出征，应州击敌互输赢。
军头玩罢意难尽，复至边城享艳情。
大将军还京
游幸归来气自昂，全身甲胄炫煌煌。
敢将社稷当儿戏，绝后空前呆帝王。
谏阻惹廷杖
幸过西北又南巡，激起群臣谏阻频。
随见武宗张怒目，报传大杖毙多人。
朱宸濠叛变
轻佻世子袭宁王，笃信将登天子堂。
几度招兵藏内府，一朝事变反南昌。
王守仁擒贼
计发檄文稳叛王，贼粘安庆取南昌。
回军施救遭围堵，缚到南京献武皇。
南京城受俘
南下亲征贼已平，武宗难免少心情。
去其桎梏亲擂鼓，再缚宸濠始进城。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之十）大将军溺水
游幸江南早忘归，刺鱼落水鸟惊飞。
俟观太监扶人出，已报昏君鼻息微。
阉者有好人
自作嗣皇鲜正经，更同桀纣倚灾星。
多亏谋略如张永，刘瑾江彬俱磔刑。
世宗继皇位
耽于游幸圣躬伤，祭祀天坛吐血亡。
只笑妃多无子嗣，兄终弟及又开张。
大礼引聚讼
嘉靖登基寄望多，却因礼议屡磋磨。
奉爹为帝争无已，遂使君臣陷不和。
伏阙抗世宗
十三陈事已颁行，跪阙诸公愤不平。
渐惹君王烦且怒，敕文法办不留情。
王守仁病逝
文章学问世无俦，武备征剿匪见愁。
绝代功臣些小妒，人心公道自千秋。
创议弃边陲
弃完交趾弃西番，守土君臣免絮烦。
怯懦儿孙羞两祖，王朝败象已侵魂。
邵元节祈嗣
而立君王子嗣无，请来邵氏祷灵虚。
先祈瑞雪君惊诧，赐玉遗金封尚书。
嘉靖迷方士
两教衰微道教红，君王日念学真功。
抛开俗事修行去，监国方为二岁童。
老严嵩入阁
徘徊歧路几经秋，悟得钻营到上游。
辞赋两篇谀圣上，瞬间得宠傲王侯。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十一）杨金英勒帝
不周惹帝杖宫婢，衔恨诛君解气时。
大逆严刑追主使，醋催皇后磔端妃。
将相蒙冤死
筑边复套本功勋，宫火延烧别有因。
无信严嵩翻黑白，却教主上戮良臣。
俺答扰都门
胡虏围城疯抢烧，严嵩授计掩弓刀。
贼离皇上愤追责，将帅含冤血染袍。
杨继盛劾严
杨公冒死剥严颜，十罪彰闻显五奸。
可叹忠诚无处放，杖廷削首自心安。
平倭冒领赏
权奸义子赵文华，敢冒他功骗上夸。
战将良臣多处死，满朝文武竟无嗟。
胡宗宪赚盗
胡督多谋计不穷，明言暗语各朦胧。
俟观贼首皆清醒，三股顽徒命已终。
灭盗舍人质
为明承诺不相违，说客留船未许归。
圣旨一来诛汪直，可怜夏正肉横飞。
赵文华毙命
仗得权臣勒索忙，归来献宝惹三方。
爹疑兄怒高皇妒，一纸休书气断肠。
徽王恨投环
曾把春方献帝王，赢来恩宠便猖狂。
贪赃掳掠抢人女，贬作平民缢凤阳。
沈炼射草人
为劾严嵩作戍人，草成三束射奸臣。
他年风入权门耳，连坐双儿尽杀身。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十二）鄢懋卿得势
为结权门造沈冤，换来肥缺作盐官。
沿途勒索多珍宝，半与严家未觉安。
海县令罢官
卑微海瑞任淳安，褴褛衣衫拜大官。
凋敝民生无奉送，懋卿一怒踢君还。
蓝道行扶乩
神坛降旨有真仙，警示双奸共弄权。
大蠹一天驱不去，会如病国拒高贤。
御史劾严子
连年弹劾未曾休，屡见忠良热血流。
梦得此番天授意，且先搭箭射东楼。
严世蕃遭贬
奏疏列罪一无留，皇上慈悲岂杀头。
诏命严嵩今致仕，世蕃贬谪戍雷州。
严世蕃伏法
逃避雷州纳盗藏，筑营家府比君王。
徐阶查定三宗罪，再劾终教小命亡。
严嵩终饿死
豪夺鲸吞二十秋，珍奇黄白满琼楼。
他年籍没归公后，守墓权奸寝饿休。
戚继光平倭
宗宪身亡敌再狂，东南被陷震朝堂。
朝廷幸有戚家将，扫尽倭兵天下昌。
海瑞骂皇帝
心忧天下自抬棺，敢骂君王百不端。
闻过昏君羞变怒，忠君海瑞狱中闲。
嘉靖帝驾崩
醮坛修炼欲成仙，朝政轻抛二十年。
误食汤方成痼疾，神仙未做命归天。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十三）隆庆帝嗣位
世宗八子剩孤王，熬倒他人作帝皇。
诏命条条除弊政，新朝旧制喜开张。
海瑞葬琼山
清廉自古惹千官，三落三浮见一斑。
死后身边无好物，万民哭道送君还。
穆宗遽崩殂
在位六年鲜敏明，边蒙修好是长赢。
和平犹谢三娘子，尤物能当十万兵。
万历帝继位
少小聪明善习亲，一言悦父立储君。
冲龄嗣位皆看好，主政他年未必勤。
张居正不正
每争权位费心机，更逐同僚陷是非。
高拱谋朝猪不信，从兹首辅受人讥。
黾勉张宰辅
忘情贪位不离京，惹得朝臣多负评。
熄灭谤言安内外，十年无事享承平。
李太后训子
随见君王备六宫，阉奴恶导几行凶。
多亏母教严而正，终使皇儿畏祖宗。
籍没张居正
先侍储君后尽忠，赚来死去赐优隆。
从来皇上推恩寡，薄产居然籍没空。
郑贵妃报恩
困顿当初许孝廉，临行父女泪如帘。
绣鞋一只寻郞至，县令三年拔运盐。
神宗立储难
立储为本费神思，长幼宜分阻贵妃。
帝仗威权御天下，焉逢美色即无依？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十四）党巡抚激变
西北安宁若许年，党馨刻薄激烽烟。
哗变贼兵冲入府，砍死昏官不可怜。
智取宁夏城
贼军固守拒官兵，说客轻掀诸将争。
讧乱招来人溃散，边陲西北复安平。
发兵救朝鲜
为驱倭寇去援朝，七载兴兵多败逃。
侥幸丰臣秀吉死，班师宴上说功劳。
剿灭杨应龙
嬖妾诛妻成叛贼，苗人几度乱边陲。
官军八路同围剿，终致骄王火挺尸。
蠹鱼食御书
立长犹豫二十年，蠹鱼食字始幡然。
史家多愿从天意，匣事应为信口编。
神宗悔前谕
忽感身衰日有无，谕传弊政尽清除。
醒来病去全翻悔，索诏追文不纳疏。
枉杀皦生光
为索妖书东厂狂，捉来疑似磔生光。
土桢临死喃喃语，有罪安然无罪亡。
尤物郑贵妃
为子争储屡使刁，妖书巫蛊棒招摇。
矫情练就迷君术，二十五年不上朝。
悠哉万历帝
半百光阴御圣朝，又凭一半觅逍遥。
君王自视金乌出，万历年间笑折腰。
塞外覆全军
努尔兴兵攻大明，庸臣杨镐率相迎。
骄兵四路惶然败，从此边关无太平。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十五）万历帝驾崩
神宗染疾匿深宫，太子趋前作侍从。
召集重臣安顿罢，功耶罪也走匆匆。
嗣位两月崩
光宗践祚喜轻松，贪色昏庸似乃翁。
杀伐阴亏寻速死，郑妃毒计是真凶。
天启帝继位
天移福祚到熹宗，两案纷争各叩宫。
莫怪少年行意绝，原来背后有公公。
两太监争风
魏家兄弟本相亲，何故争风为一人？
圣上笑言曾劝架，个中隐密待征询。
客魏日横行
宫中客魏日猖狂，诛绝妃胎害隽良。
肆虐如斯无对手，只缘昏噩坐龙床。
熹宗好木匠
小慧天成善做工，宫庭微缩叹玲珑。
国家要政归阉魏，耆老乞休听丧钟。
失守广宁堡
廷弼遭谗失百城，化贞冒进复丢兵。
朝廷不问功和罪，一起拘来囚大营。
巧击吕公车
崇明作乱逼成都，布政知兵战自如。
巨石轰车贼势减，连环用计敌情除。
李枟守孤城
罗甸伪王围贵阳，既休巡抚返城墙。
守兵粮绝人相食，终见援军逐贼亡。
朱燮元诛逆
杀敌清巢得胜频，西南贼首剩奢寅。
略施小计携头至，大帅用兵真似神。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十六）赵中丞平妖
蛊惑愚民起白莲，蔓延鲁地欲吞天。
稀兵缺饷英雄出，荡敌擒妖胜大仙。
御史劾魏阉
廿条大罪置君前，魏氏申冤客氏怜。
皇上本为麻木物，忽然下旨斥杨涟。
魏获点将录
正人君子隐东林，羞向当朝献至心。
一部阴邪点将录，头颅掷去血淋淋。
杖杀六君子
魏阉极恶滥施刑，誓把忠良一扫清。
随见正人皆惨死，茫茫天意岂无情？
继杀七君子
力翻三案隐图谋，不杀遗臣未肯休。
伪证栽赃浑造极，七人热血溅街头。
虎邱五人墓
缇骑入吴提顺昌，引来公愤击其亡。
五人自首成凶犯，延颈就刀存义长。
媚奸建生祠
魏阉作恶未曾休，却见生祠遍九州。
自古良心供狗吃，正人诛尽剩猪头。
天启帝驾崩
生来昏愦喜娱游，溺水西园种病由。
嗣后翻成臌胀症，七年践祚命归休。
承兄位登基
皇上无儿嘱信王，宜从尧舜作仁皇。
他年有志行宵旰，只是朱明近夕阳。
怀宗灭魏党
权阉自缢妇随亡，作恶多年终报偿。
附贼奸人同剪灭，崇祯新政另开张。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十七）崇祯新困局
查奸追责事躬亲，抚恤英灵惩罪臣。
余孽清完思大治，可怜朝野已无人。
郑芝龙立功
经营海盗几春秋，归附官军入正流。
扫却贼船功卓著，人生事业美名留。
创设客卿制
千年夏历久无更，屡见违时出异情。
借助洋人客卿制，中西合力向文明。
磔杀袁崇焕
满主挥兵薄北京，将军救驾献忠诚。
多疑恰中离间计，一怒诛袁毁干城。
危机伏四周
皇上昏庸将乞休，饥民四起反边州。
魏阉余孽重邀宠，天火燎原人泼油。
曹文诏扬威
造反饥民祸晋秦，将军勇猛胜频频。
两西平定遭弹劾，遂放流兵尽脱身。
孔有德亡命
大明叛将掠山东，招抚三番祸未穷。
自得强人朱大典，剿除顽敌遁无踪。
曹文诏战死
为克流民调总兵，承畴诡异促单行。
重围难突枪头断，自刎疆场献至诚。
李自成突围
绝路投降自缚身，黄金开道感军神。
苍龙入海重腾起，半属天时半属人。
秦良玉勤王
各镇皆为壁上观，女军自蜀叩君安。
满朝文武看封赏，一品夫人岂贵冠。
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札记（十八）献忠再伪降
文灿吹牛荡乱民，可怜力薄志难伸。
贼王就抚官家乐，正好滋濡精气神。
杨嗣昌自裁
献忠复叛破襄阳，其势汹汹未可当。
料得君王难赦免，为保全尸绝食亡。
清兵复班师
几度兴师几度还，无心略地只捞钱。
此番满载从容去，延宕明廷五六年。
李闯王复炽
事穷势蹙叹无归，三卜迎来着帝衣。
自此英才多附闯，福王上俎碗中肥。
漂没开封城
决河灭贼计无成，灌得开封成水城。
老幼丰财多溺没，腹心已溃与谁争。
李自成僭号
自得金星建大纲，少行杀戮保民昌。
烝黎拥戴仗连捷，僭位西安称顺王。
周遇吉捐躯
一柱擎天宁武关，顺军北上阻其间。
士民浴血总兵死，权作朱明谢幕看。
崇祯帝殉国
连天烽火内宫寒，将叛臣逃心楚酸。
遗诏书完犹未醒，诸臣误朕吊煤山。
李自成逃窜
为夺陈圆投满清，两军合击入皇城。
永昌年号开张未，携得金银逃北京。
弘光帝被杀
逃脱开封隐旧京，众臣拥立帝南明。
叛兵献往北廷死，万里江山归大清。
附：七律二首读蔡东藩《明史演义》有感
（一）
太祖开基御九州，嗣皇多数比猪头。
沉迷美色成同好，宠信阉奴似共谋。
杀戒恒开除异类，谏言堵塞剩莺喉。
如斯堂庙如斯主，延宕居然三百秋。
（二）
洪武曾书八字屏，内臣不得问朝廷。
皇孙嗣位犹坚守，帝叔登台却失灵。
渐至龙奴成寡党，辄闻将相受威刑。
魏阉杀尽忠贞士，终致崇祯坠九冥。
张希田，网名白樵苏 ，山西省忻州市人，退休职工，现为中镇诗社秘书长。多年来，作品散见于全国报刊、诗词书籍、网络博客等，有个人诗词集三册，已刊行。
来源：微信公众号▷四季美文（sijimeiw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