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遭受性骚扰的八字 容易被性骚扰的女命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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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遭受性骚扰的八字

文/王梆

很多朋友可能已经发现

在使用人称代词时

我们会用Ta

这是因为

世界上还有一群人

不能用她或他指代

世上有没有这样一个群体,虽有一副生物学定义的性征,却梦想超越“非男即女”的传统性别模式,在生活和社交空间里,畅游于多重性别之间,且希望不被他人保守地嘲笑为“变态”呢?

答案是,是的。

但这个群体,在主流社会是看不见的,Ta们在过去几千年的时光里,也几乎是隐形的,所以很多人并不相信Ta们的存在。尽管朝历史的源流上张望,人类其实有过一段单纯诚挚、不添加性别刻板印象的原始崇拜。

在美索不达米亚的文化里,女神伊斯塔(Ishtar)的仆人,kurgarru 和assinnu 就经常穿女生的衣服,在伊斯塔的女神殿里,大跳英勇的征战舞;希腊神像Aphroditus, 戴着高高的花冠,穿着低胸长裙,挺着一对漂亮的女性乳房,同时亦撩起裙摆,不加掩饰地,展露出一具男性器官——在公元前四世纪的社会文化里,这个姿态,不但被认为具有“驱魔”的功效,还能为信徒们带来好运。更重要的是,彼时的人相信,神性中“男女特性的融合”,是美好而自然的。柏拉图的《会饮篇》,也曾借喜剧家Aristophanes的隐喻,说“除了太阳创造的男女之外,还有一种人,是月亮创造的,Ta们雌雄难辨,可男可女,具有人类最完美的精神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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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像Aphroditus

在远古的印度教里,人们也相信“融合”能带来丰收和硕果。比如印度教神灵“Ardhanarishvara”,也是性别模糊的,Ta的名字本身就十分耐人寻味,携带有“一半是女神的圣主”之意。从造型上看,Ta分为左右两半,右边兽皮佩剑,左边罗裙沙丽,两边加在一起,象征阴阳结合,不可分离的宇宙法。我国青海乐都,也曾出土过一个彩陶人像陶壶,上面的人物,双性双生,像一朵两生花。甘肃庆阳还有一种“喜花”,双性合体,双头一身,头顶,肩膀,膝盖上各有三对喜鸟;云南宁蒗亦有一只石笋,被当地人称为“公母石”……虽然很多考古学家都认为,这些“双性合体的神灵崇拜”现象,与人类根深蒂固的“生殖崇拜”有关,和人类“挣脱传统性别樊笼”的干系不大,但若从美学和哲学上进行考量,就不难发现,那种“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论断,在早期人类史上,是不曾大面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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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神灵 Ardhanarishvara

随着男权建制的全面深入,女性被灌以一整套“女德规范”,女人必须服役于男人,并只能“活得像个女人”,早期人类朴素的性别意识被逐渐消灭,“不男不女”的人设,被写入怪志和艳情小说,并被彻底妖魔化;男女之间的社会分工和性别角色区分越来越明显,直到有一天,世上似乎只剩两种人,即“男人”和“女人”,男人在丛林里手撕群狮,女人在芭蕉叶下浴血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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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如花就只能成为丑角

直到1980年代,在西方的一些亚文化小众杂志上,才第一次闪出了“性别酷儿”这个非生物学意义的词,献给那些不甘心一辈子手撕群狮,或半辈子浴血产子的性别反叛者。 这些性别反叛者们,不认同约定俗成、二元对立的传统性别模式,“幻想”自己可以在各种性别角色中随意切换,且不被保守的男权思想裁判、定义。任何人,不管是天生的雌雄同体,还是精神上的雌雄同体……只要是“生理器官绝对性别”的反对者,都可以成为性别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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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雄救兵》里的乔纳森,就是一名性别酷儿

比如生于1992年,出道以来卖了750万张唱片的美国流行歌手Miley Cyrus, 就认为自己是“ 性别酷儿”。回顾自己的童年,Ta说:“我并不想做个男孩,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根本就不属于传统定义的男孩或女孩,我也不是讨厌自己的女儿身,我讨厌的其实是——那只把男孩和女孩分别包装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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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ey Cyrus

因为敢于挑战传统,几十年来,性别酷儿和它所代表的群体,没少挨骂:神经病,性倒错,性变态……美国National LGBTQ Task Force2012年的一项调查显示,性别酷儿比起其他群体,更容易遭受身体攻击、性侵和性骚扰。

我们国家的情况,也不比美国的要好,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17年发布的《中国跨性别群体生存状况调查》,跨性别群体被歧视的现象非常普遍。北京同志中心,北大及荷兰使馆的民调亦显示,有近62%的跨性别人士患有抑郁症,近半数人考虑过自杀,13%曾尝试过自杀。不难想象,性别酷儿寻求的那种“不被二元对立的传统划分法所限制”的思想——在很多国人看来,就更加荒诞和异想天开了。

否定“性别酷儿”的原因,林林总总,名目繁多,从“我是皇上,我就讨厌,不需要理由”到以下几种:

性别酷儿在“男性”和“女性”两种性别之间,拉起“自由主义身份政治”的大旗,以“政治确切”为由,把自己凌驾于所有性别之上,妄图建立一个新的性别等级制。性别酷儿是对男性气质的阉割,因为性别酷儿们认为“男性也可以女性化”。歌手和作曲家Ezra Furman,就经常戴珍珠耳环,涂口红,挑战男性气质;Magic Johnson的儿子EJ, 也曾好几次戴钻石网球手镯,穿女人的开襟裳走红毯;说唱加R&B 歌手Shamir Bailay,竟然不断使用Ta那“雌雄同体”的嗓音荼毒生灵,且公然在推特上说:“我就是没有性别,就是没有性倾向,怎么样?爱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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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J

以往拉拉就是拉拉,现在拉拉们都声称自己不是拉拉,而是性别酷儿。拉拉中的性别酷儿们,甚至否认自己的“同性恋倾向”,声称自己是“异性恋者”。这就是性别酷儿文化,入侵拉拉文化,并消解“女性身份”的结果。这么下去,就连希拉里克林顿竞选时用过的标语“The future is Female”都得改成“The future is Nonbinary(未来属于性别酷儿)”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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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女侠是女性还是酷儿,会影响她带来的力量吗?

可见,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在绝大多数致力于封杀“性别酷儿”的意识形态里,都隐藏着某种对“性别多元化社会”的深度恐惧,仿佛“既定的性别秩序”一旦打破,全人类就会毁灭。为了更危言耸听,这种论调常常被夸大为:若所有的女人都在“女性”和“性别酷儿”这两个选项之间,选择“性别酷儿”的话,那么谁去生孩子呢?

这种论调,之所以站不住脚,是因为它夸大了一个事实:“并非所有的女性都想成为性别酷儿,争当性别酷儿的女性,目前来说只是少数。”它同时也扭曲了另一个事实:“并非所有的性别酷儿都不愿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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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的家庭已经出现了

2019年8月,《华盛顿邮报》就长篇报道了性别酷儿Braiden Schirtzinger怀孕,生产并成为母亲的经过。

Braiden Schirtzinger出生性别是女性,曾注射过男性荷尔蒙,因此外型和声音上都更近男性。但Ta却不觉得自己只能做一个跨性别男性。有段时间,Braiden Schirtzinger和一群男生住在一起,他们经常大侃性爱经历、物化女性,这让Ta感到非常不适。他们也不轻易流露感情,因为这会被当做脆弱的标志……不肯陷入“传统男性模式”的Ta,决定不再将自己定义为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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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还在第一次注射睾丸酮的地方,纹了一个象征男性的图案

2018年,Braiden Schirtzinger重遇高中时代的旧爱,俩人再续前缘。意识到男性荷尔蒙会带来绝孕,Ta果断地停了注射。遗憾的是,“旧爱”却坦言,他只愿和女生约会,对“Braiden Schirtzinger不全然认同自己的女性身份”,他感到十分迷惑不解。尽管如此,俩人还是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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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冰箱上贴着高中时的合影

不久后,Braiden Schirtzinger怀孕了,并生下一个男孩。身为人母的Braiden Schirtzinger,立刻拥抱了自己成为母亲的事实,却仍不愿面对一个“只能是女人的未来”。此时,性别酷儿的身份,像一个披着银色盔甲的性别骑士,将Braiden Schirtzinger从纠结多年的混乱中解救了出来,给Ta带来了新的希望和自由,也为Ta和“旧爱”未来的亲密关系,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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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iden Schirtzinger和孩子

人类的宽容和想象力,是浩瀚无边的。为了让Braiden Schirtzinger感到不被社会排斥,思想的先驱者们为性别酷儿发明了新的代词。在华盛顿,加州和纽约,旧表格被新表格取代,身份证上的性别一栏,除了传统的“男性”和“女性”之外,多了一个“X”,用来指向“男性和女性”之外的性别。航空公司和校园,均增添了另类性别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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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的驾照上,性别(sex)一栏,有了“X”的选项

2015年,《华盛顿邮报》使用英语中的代词“they”和“them”,作为性别酷儿专用代词,正式取代“she”,“he”,“her”或“his”, 以表达某种“性别流动”的理念。卫斯理大学,范德比尔特大学,哈佛大学等,均已接受这些改动。2015年,《牛津英文字典》将“Mx”加入它的辞海之中,作为除了“Mr”或“Ms”的另类选项。最近,也就是2019年9月17日,《韦氏国际英语词典》,亦正式把“they”作为性别酷儿的代词,写入其辞海:They的释义中,增加了第四条,“用于指代非二元性别认同的单个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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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在英语代词中,向来只在复数情况下使用,此时在性别酷儿的文化语境里,突然也可以在单数情况下使用,并替代he或she,这不免让不熟悉酷儿语境的人感到晕眩。还有人问:“我怎么知道眼前这个留着寸板和八字胡,却穿着长裙的人,是they,还是he, 或是she呢?”更何况,大部分的性别酷儿,只是思想上的特立独行,从外表并看不出来,该如何第一时间做出判断呢?

解决方式很简单,问一句“你愿意被称为he,she还是they”就好了。就像在餐馆里,问一句“你喜欢刺身、牛排、半素还是全素”一样!一个简单的问句,一种预期的尊重,一个多元的社会,并不是那么难,不是么?

英语里,人们或许还会抱怨复数单数太烧脑细胞,汉语里,从“她”到“他”,再到“Ta”到“Ta们”,直白,简单又明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我们既然可以用“Ta 们”表达悲伤,比如,“Ta们并非真的自愿走入形婚”;我们当然也可以用“Ta们”表达喜悦,比如,“Ta们是中国最早的一批性别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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