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13日,我家老二儿子呱呱坠地。在生产的前前后后,我们一家经历了很多。
临近产期的前几天,老公带我到医院里做生产前的最后一次体检。当时情况有点不太妙,检查出来孩子有点脑积液。老公一个人顶着压力,拜托护士隐瞒了我这个消息。他一个人每每坐在走廊长椅上,陷入沉思。当时我还以为他偷懒,不想好好照顾我这个孕妇。
9月13号上午8点,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接生和麻醉都是很有经验的医生。老公还特意找了他的一个女战友医生,抽空到手术室给我加油鼓劲。而他一个人则默默站在手术室外。9点多一点,儿子从肚子里拿了出来,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说不出心里是啥滋味,就是忍不住地想哭。医生赶紧安慰我:“来,别哭了,快看看你家的小帅哥。”儿子一眼睁,一眼闭,浑身被白白的胎脂包裹着,当时也没看出哪地方长得帅。
儿子刚出手术室,老公就抱着他去了二楼的儿科,找最著名的儿科曹医生做检查。曹医生一摸儿子的卤门,就惊讶地说:“这孩子哪像刚出生的婴儿啊,卤门都快长严实了,营养充足啊。孩子脑里面的积液可以自行吸收,满月之后再抱来看看。”老公连声道谢,抱着儿子去4楼交给嫂子,继续在手术室外等我。这是后来老公慢慢告诉我的。老公忙着去找曹医生的空档,医生和我商量,要不要直接做结扎手术。想一想,闺女儿子都有了,儿女双全就直接封肚吧。于是没和老公商量,我直接做了手术。
生完孩子我就从单间挪到了双人间,生完孩子的第一天下午,麻药劲没过去感觉还好一点,麻药劲过去,觉得浑身哪哪地方都开始疼起来了,比第一次剖腹产还要疼,要命的疼。老公及时拍了儿子的照片给我看,以此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但疼得我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依然是疼痛难忍。可是如果用药就对身体恢复有影响,我就咬牙坚持着,脑海里也不断想像自己出院后陪儿子的景象。我应医生的嘱托,开始慢慢下床在室内活动,防止肠粘连。生二胎的酸爽只有本人才知道,那是说不出的痛,就想一下子痛晕过去才好。满肚子疙瘩疼,是那种一阵一阵的翻搅着的疼。慢慢翻过身,用手撑着床铺,一点一点的直起身子,感觉真像电影里面拍的慢镜头,起个床就好像过了好长时间。我不愿意让老公扶我或碰一下,觉得有人碰一下就很痛很痛。穿上棉拖鞋,抓着床栏顺势站起来,我的虚汗立刻就流下来,路都走不成了。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捧着肚子,我咬牙忍住一阵一阵的疼痛,挪步来到婴儿车前,两眼贪婪地盯着睡梦中的儿子,圆圆的脸蛋,眼睛紧紧地闭着,鸡爪样白嫩嫩的小手抓成一团,小小的下巴就像一颗小纽扣那样大小。老公对这个二胎儿子尤为重视,特意到起名馆给孩子取名。按生辰八字推算,儿子属虎,命中缺木和水,起了好几个名字拿回来,我和老公最后选定陈茂源这个名字。不知怎的,叫着叫着,就想起来女人.篱笆和狗这部剧里的茂源老汉来,想想有点可笑。
第二天双人间来了一位农村大龄孕妇,老公不在家,全程由婆婆陪同。看到我猫着腰在看孩子,她们婆媳两个也过来看,更可乐的是她婆婆:“这孩子是谁生的?”我忍着笑,感觉肚子疼痛感都加强了:“我生的!”“哦。”她婆婆紧紧盯着儿子可爱的小脸,“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经过询问才知道,她们家已经有两个姑娘了,这第三胎就想要个儿子。好吧,抱孙急切的心情可以理解。
在医院前前后后待了有十天左右,感觉天气一直都很热,不能吹风扇,不能吹空调,热得我脖子里都起了一圈痱子。老公天天在医院陪着我,有空就让我休息。晚上儿子一吭吭,他就立刻抱起来到外面走廊上来回不停地走过来,走过去,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都认识了他。我不能吹凉,老公也跟着一起不吹凉。他特别怕热,爱出汗,一出汗就用毛巾擦,结果出院的时候,老公和我一样,脖子一圈都是红红的痱子,弄得大家都取笑他:“出个痱子也得陪着老婆。”老公每每都是咧嘴笑笑,每天依旧穿行于单位和医院、家之间。
终于,熬到2010年9月19日,我们出院了。难忘生儿子,老公陪床的这段时光,每每想起,涌上心头满满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