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26日,自高平来到太原,几天来和朋友胡吃海喝,好不尽兴。可是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却让美好心情平添了莫名其妙的愁云。
一次和一朋友闲聊:给找个能直接切入社会的活儿,体验体验生活。结果第二天来电话说,让到体育馆附近一单位体验保安,时间是20点至次日8点,整整12小时,当天装备了身厚衣裤就去上岗了。
保安室是一个5平米大小的房子,侧面有个门,一个大玻璃窗户正对着大街,屋顶安装个昏暗的吸顶灯,地面铺着不规则木板,地板上铺着红色的四个角翘起来的地板革,走起路来发出嘎吱嘎吱响声,并伴有摇摇晃晃的感觉。一张很窄的桌子上放着个大显示器,播放着摄像头传来的画面,一部闪烁着红灯报警用的电话机和对讲机也摆放在桌子上,占去了桌子大半部分面积。桌子下边放着个取暖油汀,能感觉到热量源源不断从那里散发出来,旁边有两个橘红色铁皮三角高凳,凹凸不平的凳子面被磨得有三分之一露出了发亮的铁皮。
也许是我穿了保安服,王义军(化名)对我不温不火,简单打了声招呼又低头玩起了手机,仔细看来,王义军一米八高的个子,四四方方国字型脸堂,长发盖耳,一多半头发染成了淡黄色,细长双眼,不知是近视还是戴有隐形眼镜,眼睛有种散光的感觉,身着加厚保安上衣,带反光条的裤子,黑色高筒保安马靴,整体感觉还算壮实。
瞭望
晚上八时半,队长过来巡班,聊一会儿回去了,我和王义军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
“你多大年龄了?”
“22岁,我是00后”
“你这么年轻,怎么来当保安”
“我是山西农大大四学生,实习呢出来找了个这工作,临时做的。”
说到这里,王义军关掉手机,充上电,搬上凳子转个圈面向我,打开了话匣子。
沉思
“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父亲是七个月的早产儿,从小被爷爷奶奶娇惯坏了,真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日子,爷爷是抗美援朝过来的老兵,被国家照顾得很好,每月工资八千多,奶奶工资四千多,再加上地方补贴,收入还可以,养成了我父亲现在的生活状态,”说到这里他顿顿。
“我妈妈一开始就知道爸爸智力不高,可是为了我爸爸的城市户口,屈身嫁给我爸,婚后一直看不起他,最终在我四岁时和爸爸离了婚,我就一直由爷爷奶奶抚养,爷爷奶奶为了排除心中的怨恨,不允许我们母子来往。妈妈只身去了上海发展,现在很少联系。”
“爷爷现在八十多岁了,每个月给我父子俩每人贰千元生活费,不隔几天就打电话给我,总是问有没有钱花了,叮嘱吃好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舍不得花钱,钱不够了就打电话要。”
“过了春节就毕业了,现在大学生太多太多了,不好就业,爷爷老了,父亲也就那样,真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该如何安排啊。”说到这里又低头玩起来游戏。
现实
凌晨,零点至四点时,街上空无一人,霓虹灯依然散发着米黄色光线,给人温暖的感觉。期间王义军趴在桌子上睡过几次,时间都很短,醒来就打手机游戏。快两点时,我支撑不住也爬在桌子上睡起来,半小时后,被油汀散发出来的热气呛得口干舌燥,却无水可喝,只得坐在三角凳子上熬过剩下的时间。
早晨七点四十分,队长按时点名照相,上下班交接。八点多王义军起身回宿舍,也许是深夜我们深入交流分享水果的缘故吧,走了几步 ,看到我还在原地站着,快步过来握住我的手说;“叔,但愿咱们能再次相遇!”
向往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一下沉重下来,无名地增加许多惆怅。是啊,大学毕业,就业创业,娶妻生子,为祖辈父辈养老送终,只是自己家里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就够你喝一壶的,如果能够得到母爱,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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