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几个师傅看八字,算命好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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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半仙”死了,几天后,才被人发现。

“连半仙”是我的堂伯父。他十六岁时患眼疾,曾到处寻医访药。后终是无效,双目失明,人称“连先生”。

失明后的连先生,拜当地有名的廖先生为师,学看八字。出师后,连先生既摆过摊,又走村串户帮人算过命。几年下来就“声名鹊起”,成为“连半仙”。不少乡邻,纷纷带来自己的子女,认连先生为“亲爷”。

就在大家都为他找到一条谋生的路子而高兴时,“连半仙”却断然宣称,以后不看八字了。

“我学看八字,师傅给的书全部是你读把我听的,”一次酒后,“连半仙”对我父亲说,“我不想骗别人,来世再变成瞎子!”说完后,“连半仙”嚎啕大哭起来。

多年后,父亲和我谈及此事,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连先生如果还看八字,绝对不会活得这样凄苦。哎!”

不算命后,“连半仙”,没有接受照顾,主动出工。生产队搞双抢时,他包踩打谷机。那时,总有人喜欢“使黑心”:或几个轮流上阵,把打谷机踩得飞快,吃不消时再偷偷换个人;或大把的递禾穗子……他总是一句,“你侬莫斗伞方”,从容应对。

一场“对决”下来,斗伞方者精疲力竭,“哎呦”声不断。“连半仙”也是气喘吁吁,一身泥巴。稍事休息后,“连半仙”眉头一扬,大声说道,“还来比吗?”

“连半仙”拉得一手好二胡,歌也唱得好。晚饭后,他总喜欢搬一条板凳,坐到堂屋门口,边拉边唱。随即,我们或端起饭碗,或丢下作业,急忙跑去凑热闹。随着阵阵欢呼和掌声,“连半仙”偏着头,鼓起劲筋,拉唱得更加起劲。

村里办红白喜事时,“连半仙”总是第一时间到场,最后一个退场。一些乡邻,见他衣着邋遢,从开宴吃到散席,甚是厌恶。他们或冷言冷语,或含蓄逐客……“连半仙”逐渐不受欢迎,成为“众矢之的”。据说后来有户人家来了客人,“他又想去蹭酒喝,结果被赶了出来”。从那以后,村里办酒或其他,再也看不到“连半仙”的身影。

记忆中,“连半仙”曾养过两三年鸡,并以此换取油盐钱。他的十来只黑鸡下蛋后不久,就莫名其妙地陆续丢失。一向性情平和的“连半仙”,发了次大火:八月初一那天清晨,“连半仙”找来一把稻草,放到堂屋门槛上。他用刀砍一下稻草,诅咒一声偷鸡贼。

“连半仙”是“半个篾匠”,能织竹椅、菜筛和箕畚等篾货。他织的篾货,精致耐用,来买的人较多。后来,织篾货的多了,当地市场日渐饱和。“连半仙”只得跟着我父亲等人一起,把篾货挑到临近的祁东县官家嘴镇或清水塘铅锌矿去卖。

“连半仙”的篾货,碰上好行情,在散场前就可卖完。这时,他总会喊我父亲作陪,去买点旱烟或鱼肉等东西。有时不动货,只得饿着肚皮再挑回来。让人气愤的是:有几次,“连半仙”卖完篾货,准备去买东西。我父亲发现他的裤子已被划烂,钱也不知何时被人扒走了!害得“连半仙”穿着露出大腿的裤子,一路哭骂着回家。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人们纷纷外出务工,“连半仙”卖篾货生意,日益惨淡,继而“下岗”。

“你们太好了,年年记得我这个伯伯。”去年春节,我们兄妹给“连半仙”送点钱和米油等过年时,他拉着我们的手,泪眼婆娑地说,“你侬晓得我有五保金,政府又在扶贫,我东西吃不完,明年你们真的不要再爱好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时隔不久,“连半仙”外出吃酒,夜深归来,一脚踩虚,从几丈高的坎上摔下……他大声喊了许久,才被住在院子外不远处的已经八十多岁了的哥哥嫂嫂听到,连夜送往医院救治。如果他的哥嫂不在家,当时整个院子里又没有一个人住,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没有人知道。

经过抢救,“连半仙”的性命是保住了。但因摔断髋骨,瘫痪了。他的哥嫂看着整个大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住,其他人都外出了。没有人照顾,十分孤单,非常同情。经常来给他送点菜,担心他出意外,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这种担忧,不久后就变成了现实。不久前他们两人去给“连半仙”送菜时,连声大喊,却不见他回应。走进去一看,“连半仙”伏在灶屋的矮桌子上,早已没有了呼吸!至于死因,也有传闻和猜测。有的说是自然死亡,也有的说是寻短见,喝了农药。

找了几个师傅看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