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耀南八字,小妖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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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力扬先生在撰写纪念文章

法舫法师是一位伟大的佛学大师。从其著作等身的佛学巨著中,可见其对佛学的研究与领悟程度之深。除了研究与领悟之外,关键是能把佛学的理论运用到实践当中去。通俗一点,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只有这样,两千多年前的佛祖所悟出的真理才能被当今广大民众——底层的体力劳动者到高层的知识阶层甚至统治阶层所认可与接受,并把它运用到实际中去,造福于数以亿计的大众。

而法舫大师即是做到这一实践的执行者——他主持《海潮音》杂志多年,即把佛祖的所悟之智与不同时期,例如和平时期、战争时期等不同形势结合,就事论事,以佛教理论加以解释、分析,或论证、或辩误、或赞赏或谴责。从其大量的文章以及他人之评论,可以看到其把底蕴深厚的文学才能,发挥到佛教的度己度人实践中去,以浅显易懂的语言讲释佛法,解惑答疑,为广大信众所接受。这正是大师在香港五启讲席、在南亚与东南亚为信众讲法并能出席世界佛教徒大会的根本底蕴所在。

上述所言,诸位佛教先达与今天的佛学贤人已经早有论述与高见。愚不赘束。今仅就文集中所载法舫大师之数首诗歌,择其一二简单作一论述。

其一《闻武昌佛学院被毁感句》

昔日栖迟处, 菩提古道场。

大师成法白, 长者布金黄。

鹿苑林多茂, 潮音草带香。

遗经三万卷, 都付寇残伤。

1938年十月武汉被日军占领。在此之前曾任佛学院图书馆主任的法舫法师,已随教职人员乘船从武汉撤退到重庆。武汉陷落之前,佛学院的部分图书已转存汉口的福来洋行。而未来得及转移的大部分经书都被占领的日军劫走,佛学院的图书馆址也被日军的兽医队占用。不但经书被毁,房屋也损失大半。

远在重庆的法舫法师得到佛学院被毁的的消息后,被经书的遭日寇劫掠毁坏行径而悲愤万分!无奈之下撰写了这首五言律诗,以表达对日寇如此卑劣行径的愤慨与谴责!

从法师的文章看,法舫法师已具有一定的文学修养。所以从这首诗来看,这首诗的格律符合基本格式与规则。如平仄、押韵及对仗等。而且用典较少、通俗易懂。

法师诗的首联两句,是说其在武昌佛学院的旧址,昔日是佛教弘扬佛法的道场。

颔联“大师成法白”一句是指太虚大师创办了武昌佛学院;“长者布金黄”一句,典故来源于佛经故事:佛祖释迦牟尼证道六年后,有一位大善士给孤独长者,买下了舍卫国城外隶属于祗陀太子的一座皇家园林,并以黄金铺地,专门为佛陀修造了精舍,以供佛祖宣扬佛法。而武昌佛学院,首创之初,得到李影尘、陈元白以及湖北督军肖耀南等三十余人,每人每年认捐经费400元,作为佛学院的活动经费赞助。

法师此句盖指诸位大善,如同给孤独长者一样出资襄助佛学院之善举。

颈联两句“鹿苑林多茂,潮音草带香”。“鹿苑”也称“鹿野苑”,古天竺国地名,在今天的印度北方邦瓦拉纳西。当年佛祖释迦牟尼初成道时,在此成立僧伽团体以弘扬佛法;“潮音”指武昌佛学院中的建筑潮音茅蓬,当年太虚大师曾在此处闭关修行。

尾联“遗经三万卷,都付寇残伤”两句,是遗憾并带有谴责地说,佛学院中数量多达三万卷的经书,都被残忍的日寇所劫掠毁坏一事。

此诗字数不多,短短四十个字,把佛学院图书馆肇建端由、辉煌历史以及被侵略者所毁简述于诗中。且整首诗读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让人读后深为佛经被残伤而遗憾、也对侵略者的罪恶行径感到愤慨并痛责。

其二《寄友》

相交寒暑十余更, 一别常怀物外情。

绿水青山长作伴, 兴来便于白鸥盟。

此首为七绝诗,古意十足,有唐宋人诗歌之风。短短廿八字,文字通俗易懂,叙述对一别十余年的朋友长久怀念之情。“物外”一词,谓超脱于尘世之外。汉代诗人张衡《归田赋》云:“苟纵心于物外,安知荣辱之所如。”看来,法舫法师的朋友也是一位超脱于喧闹尘世的“物外”之人,更有可能是一位居士。犹如苏东坡与佛印一般。

“白鸥”一词,唐人诗中用典较多,李白《江上吟》“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刘长卿《福公塔》诗有“谁见白鸥鸟,无心洲渚间”、“渔父自夷犹,白鸥不约束”(刘长卿《江中晚钓寄荆南一二相识》)。白鸥常常用来表达诗人欲与大自然相依相谐、淡泊宁静的内心世界。

至于“白欧盟”一词,一是指欲与白鸥为友相伴,不以世事为怀之情。宋代黄庭坚《奉同子瞻韵》:“老骥心随在,白鸥盟译寒”句;另有“鸥鸟之盟”的成语,典故出于《列子•黄帝》篇中,是形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诚挚相处,真诚自然地交往。之后,常被用于形容朋友之间的真诚交往。

由此可以看出,法舫法师其友人是一位隐居于山水之间、忘却尘世烦恼的世外高人,二人也存在着长达十余年的真诚友情。

综上所述,法舫法师对于古典文以至诗词也有着较深的造诣。虽然其留下的诗词歌不多见,但是管中窥豹,仅从这两首诗就可以看出,法师对传统文化有着深刻的了解与传承。

(许力扬,石家庄市六十一中学退休教师、法舫文化研究会研究员。)

202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