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赋》又称《破窑赋》,也叫劝世文,是一篇警世之文。为北宋名相吕蒙正的名篇。读起来朗朗上口,一气呵成,荡气回肠,颇有类物细拟,陈理清晰之感,读后也能让相当一些人无不深切感触,幡然醒悟。
但细思有很多可疑之处,不得不让人后怕和恐惧:
其一,相传当初是为教化太子而作此文的。吕蒙正曾三次入相,兼任太子的老师。当时太子(后来的宋真宗)青春年少,目中无人,没有哪个太师敢当面教训太子。吕蒙正决定写一篇文章,来告诫太子。这篇文章真的能起到告诫太子的作用吗?
其二,如此经典名篇在《宋史》和《古文观止》中都无收录记载,令人费解,是编撰者们疏漏或是其它原因?不得而知,真的是疏漏,还是另有他因?
其三,既然有惊醒世人,教化民众之功效,为何从没在小学、初中、高中课本中出现之言片语呢?
我想如果认真读一读原文,对其进行细致入微,逐次刨析,不难找到一些答案。
《寒窑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
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用精炼的语言陈述一些事实,特别是用常见的动物:蜈蚣、蛇、雄鸡、鸦、马让人有更深刻的感受到这些普通的道路。不过请注意,最后一句,第一次提到人的“远”,以后还会多次提及。动物的一些基本生存方式和运动道理,和人的远有关吗?是强拉硬扯在一起,还是我才疏学浅看不出来其中的深刻联系?
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千古名句
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
尧帝明圣,却生不肖之儿;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子。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
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
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
大量得列举一些历史名人,身世反转,命运多舛,忽上忽下,忽高忽低,雄霸者惨烈收场,低贱人飞黄腾达,得意时威风八面,失势处任人宰割。但终究要讲述出什么样的道理,是命运无常,世事难料,贫贱不由人,富贵皆天定吗?实在捉摸不透!
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
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
青春美女,却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妇。
再次立足于现实生活,列举人生,无情反转,但却多为失落伤感的一些实事。但这些事实的发生,无论是历朝历代恐怕之能有十之一二吧。悲观情绪太浓,低落意念甚厚。
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
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
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
本篇鲜见的教人立志,不随波逐流,不甘于平淡的论调,但最还含有很深的命运理念。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再次用一些自然现象,糅合人为情感,阐述“运”的重要。
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
已经完全把人的一生,富贵荣耀,官远功业归为天命。
吾昔寓居洛阳,朝求僧餐,暮宿破窖,思衣不可遮其体,思食不可济其饥,上人憎,下人厌,人道我贱,非我不弃也。
今居朝堂,官至极品,位置三公,身虽鞠躬于一人之下,而列职于千万人之上,有挞百僚之杖,有斩鄙吝之剑,思衣而有罗锦千箱,思食而有珍馐百味,出则壮士执鞭,入则佳人捧觞,上人宠,下人拥。
人道我贵,非我之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以自身的人生经历,由贫至富,由穷及达,众人所厌到万人宠敬的事实,说明时、运、命对人一生的影响。
嗟呼!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再看最后得出结论,和以上陈述的内容有关系吗?大量的事实陈述事物的终极反转,富贵变化,时运命对人的影响,又怎么能得出: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通过对《寒窑赋》逐段浅要的分析,有一以下几个观点:
一、文中用一些动物,自然现象阐述的事实,与要表述的的道理,联系不紧密;
二、文中列举的大量历史人物的人生经历,跌宕起伏,变幻匪夷,意调低沉,砥砺性不强,鼓舞性不大,基调偏灰暗;
三、篇赋中,从立意,到事实,再到论证,过多讲究时、运、命的重要,严重忽略了很多生活、生存、成长、学习的环境,和个人努力奋斗因素。
从这些结论,开头提出的三个疑点便不释自解,不辩自明,告诫太子需大气磅礴,能起治国安邦之用,运筹帷幄之效,驾驭全局之功,吞吐万象之量,这论述运势之作,岂可担的起?名篇佳作,必是构思巧妙,文彩出众,事理清晰,方可入围吗集传承后世,教化世人。
当然《寒窑赋》历经千年,其语句精炼,诵读畅口,析理精当,也是另人叹为观止的,不失为一篇佳作,却非大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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