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深夜有鸟在哀鸣。
1.
琳漫无目的地走在这座偏远小县城的街上，心中一片死灰，脸上爬满疲倦与绝望，身上的淡蓝色长裙裙摆处沾着油污与稀泥。
琳突然后扯两步，正对一面墙，这是一个招工栏，被贴得密密麻麻，随意扫了两眼，多是保险、销售、普工，那点微薄的薪水于她派不上大用。
忽然，一张A4纸钻入琳的眼中，上面写着：招聘住家保姆一名，月工资8k起步，年轻貌美，大专学历及以上，工作地址……联系电话……
月入8k，在这个十八线小县城，可谓是妥妥的高薪，除铁饭碗外，再捡不到这样的便宜。
可招聘要求中的“年轻貌美”又让琳为难了，倒不是条件不符合，她才26岁，该翘的地方翘，该挺的地方挺，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儿有脸蛋儿。然而这几个字眼贴在这里，总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保姆只要手脚麻利、工作认真就行了嘛，为甚还要“年轻貌美”？其中肯定有猫腻，大抵跟一些公司招聘秘书只限女性出于同种目的。
琳紧紧盯着招聘信息，最后将目光停留在“8k”上，思索片刻，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后，迅速把它撕下来塞进提包中。
夜里，琳拿着招聘信息，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掏出手机来拨了那个令她陷入深渊的号码。
2.
红棕色木门被缓缓拉开，门内站着一个秃顶老头，身材高大，年俞花甲，双鬓斑白，不胖不瘦，眼角有道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镶边眼镜。
“你是？”老头面无表情看着门前的美人，发问。
被人这样盯着，琳的表情略显不自然，但还是摆出一张笑脸，轻声回答道：“您好，我叫琳，刚才跟您通过电话的。”
“哦，原来是你，进来吧。”老头微笑着，很有礼貌，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大概以前身居高位。
闲聊一番，琳对面前的老头有了大致的了解。这老头姓王，是个有钱人，手底下有好几家公司。他没有后代，妻子两年前出车祸死了，退休后就独居在这栋别墅里，喜欢遛弯，偶尔出去跟团旅游。
琳的工作很简单，买菜、煮饭，保洁、洗衣，陪王老头聊天解闷。琳松了一口气，他提出的要求不过分，这工作可以接受。
从这天起，琳就在别墅住下了。虽是保姆，但琳也没被区别对待，俩人吃一样的饭，王家的东西琳基本上也可以动用，不过不能拿走。
王老头没有主人的架子，说话客客气气的，常常主动帮琳打扫卫生，由此，俩人相处得很和谐。
琳每个月有两天假，在这两天中，琳可以去办自己的私事，王老头不会干涉。
总的来说，琳对这份钱多事少的工作很满意，但那件事始终悬在她的心上，使她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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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天晌午，吃罢午餐，王老头照旧背着手出门遛弯去了。临走前，他特意嘱咐琳去将二楼卧室的床单换下来清洗。
将碗筷收拾干净、分门别类安置好后，琳上了二楼。别墅很大，二楼共有三个房间，主卧光线太强，王老头喜欢幽暗，住的是东边的次卧。
琳推开次卧，走了进去。这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配有衣帽间和独卫，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
琳来到床边，将被套拆开卷成一团搁在床头柜上，又拾起床单轻轻一扯，抖了抖，搭在被套上，搂在怀里，准备往一楼的洗衣房走。
不经意间的一瞥，琳看到半开着的抽屉中躺着一把钞票，全是红的，大概有二三十张。琳眼睛发直，死死地盯着那一小叠钞票。
邪念渐渐将她的理智抹杀，琳不由自主地扔下床褥，将门关上，走向抽屉。拉开一看，里面全是钱，一层又一层，铺满抽屉，估计得有十多万。
这么多，拿几张，应该不会被发现吧？琳轻轻捡起几张，想了想，又捡了两张，一起塞进兜里，并迅速将抽屉合上。
4.
下午，在客厅打扫卫生的琳见王老头从楼上下来，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不时往电视对面坐着的王老头张望，生怕他突然把自己叫过去。
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王老头突然开了口，不咸不淡地说：“琳，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要说。”
琳登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拖把差点掉落，幸好她手疾眼快，迅速抓在手里，并胡乱在地板上推了几下，才缓缓抬头，看向王老头，问：“什么事？”
“你过来嘛，过来再说。”王老头似乎很不耐烦，语气重了几分，口吻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思。
琳越发忐忑，佯装镇定，随手将拖把搭在餐椅上，朝王老头走了过去。
待琳走进，王老头笑了笑，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条金项链，看着琳，说：“这是给你买的，好看吧？”
琳本能地想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立马就改了主意，因为王老头说那条金项链花了一万多块钱。
现在的她很缺钱，想要过来就把项链卖掉。
“美女就得配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来，我给你戴上。”王老头的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欲望，此刻他的笑脸和眼神都令琳感到非常恶心。
在金钱的诱惑下，琳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走到王老头面前，乖乖低下脑袋，任由他给自己戴上金项链。
琳紧张地闭着眼睛，王老头吐出的气体带着温度，轻柔地扑在她的脖子和耳垂上，使她那白皙的脸颊霎时变得通红起来。
忽然，琳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将王老头推开，并死死地盯着他——琳发现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揽住了自己的纤细的腰肢。
在琳的注视下，意兴阑珊的王老头不紧不慢地将手缩回肚皮上，转过头去看电视，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只是琳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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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清晨，琳像往常一样，到城东的农贸市场买菜。
这是个快节奏的社会，每个人都来去匆匆，大部分人的早餐只在街边的小店中对付，很少有人一大早起来煮早餐吃。
农贸市场很冷清，摆摊的人多，卖的菜也多，来挑选的顾客却很少，零零散散分布在小摊前；没有生意的摊贩，要么坐在摊后看手机，要么撑着下巴打盹，要么眼巴巴地盯着那些路过的人。
琳在肉铺里称了几斤猪肉。近日物价飞涨，猪肉比平时贵了两倍，不过琳并不在乎，买菜的钱不算在工资里，再贵也不怕。
琳在乎的，是农贸市场斜对门的珠宝店，她在心里盘算，兜里的项链究竟能换多少钱。琳才走进珠宝店，一个穿着制服的漂亮女人就迎了过来，脸上挂着职业假笑询问，语气轻柔，很客气。
琳掏出金项链轻轻放在柜台上，略显紧张，望着女人问道：“您好，帮我看看这东西值多少钱？”
“稍等，我拿去给鉴定师看看。”漂亮女人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捡起金项链打算离开。
琳有些着急，怕项链被调包，就拦住女人去路，说：“不好意思，能叫他过来看嘛？”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转过来扫了琳一眼，将项链放回柜台上，说：“不卖就拿走吧！”
“不不不，您拿去鉴定吧，我就在这儿等着。”听见这话，琳顿时急了，眼巴巴地看着女人，语气中满是恳求和慌张。
女人冷笑一声，再次捡起项链，进了里面的房间。
一袋烟的工夫，女人走了出来，将手中的纸张递给琳，语气冷漠，不咸不淡地说：“鉴定需要一周的时间，这是收据，你拿走，下周再来。”
“这……”琳的话没说完，女人转身就去迎客了。
这么大个珠宝店，不至于昧下自己的项链吧？琳略宽心，将收据叠好塞进提包，拎着菜转身离开。
6.
中午，餐桌上，琳与王老头相对而坐，各自埋头吃饭。
王老头抬头扫了琳几眼，突然发问：“琳，我给你买的项链呢？怎么不戴？嫌不好看吗？”
心虚的琳犹豫了一下，小声回道：“不，不是的，戴着不好干活，我放在房间里了。”
王老头呵呵一笑，直勾勾地看着琳，说：“是被你卖了吧？我早上出去办事，看到你进了珠宝店。怎么，你很缺钱？”
“不，我不缺。”琳不断朝王老头摇头。
王老头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傍晚，琳将饭菜端上桌后，来到二楼次卧门口，轻叩两下，喊道：“叔，出来吃饭了。”
屋里的王老头应了一声，将裤子提上，走了出来。
两口饭下肚后，王老头把碗往桌上一扔，看向琳，埋怨道：“这饭煮得这么硬，怎么吃得下去？我去拿点喝的。”
琳没吭声，停顿几秒，接着埋头对付面前的食物。
王老头拎着两盒牛奶过来坐下，将其中一盒递给琳，用吸管戳了洞正准备喝，却被琳叫住了。
“我跟你换一下吧。”说完，琳把王老头手上的牛奶抢过来，并把桌上的那盒推向他。琳盯着王老头，想观察他的反应，果然，王老头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成原状。
“喝呀。”琳看着王老头，指了指桌上的牛奶；王老头目光闪烁，拳头紧握，把吸管插进去，猛吸了一大口。
琳松了一口气，将小嘴对准吸管，喝下两口牛奶，接着吃晚餐。饭毕，王老头照例下楼遛弯；琳则在家里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琳走进一楼的公用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淋在拖把上，污水裹挟着头发丝、饭粒跑了出来，汇入下水管道。
拖把还没洗完，琳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以为是这段时间精神紧绷，太累，便想靠在墙边休息，却突然瘫在地上，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区内，王老头在路上踱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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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琳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上黏乎乎的，手臂和大腿上有几道血印，下体略疼。
“啊！”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叫一声，心里的悲痛难以言表，连忙用羽绒被紧紧裹住身体。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王老头。
“你……你这个畜生，别……别过来！”琳惊恐地看着王老头，不断往后退，蜷缩在床的角落里，一边哭，一边冲他大吼大叫。
王老头冲上前来，用力地捂住琳的嘴，怕被附近的住户听见。他捂得越紧，琳挣扎的幅度越大，王老头气不过，扬起手朝琳的脸上狠狠扇了两下。
突然袭来的剧痛，使琳一下子懵了，她呆呆地看着王老头，哭声和吼叫声戛然而止。
王老头摁着琳的脑袋，抄起水果刀，喝道：“你是想让别人发现吗？妈的，臭婊子，再叫老子弄死你！”
听见这话，琳又惊又怕。水果刀上传来的凉意使她恢复了理智，她裹在被子里，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小声啜泣着。
无论如何，琳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玷污。她既痛恨又愧疚，痛恨王老头的恶行，愧疚则是于亲人而言的。
王老头坐在床边，拍了拍琳的肩膀，举起手机，示意她看；琳以为王老头还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尖叫一声，连忙往后退。
“他妈的。”王老头很不耐烦，扯着琳的长发，使她的脑袋正对手机屏幕；琳看到图片上的内容，顿时一惊，抄起旁边的枕头猛砸王老头，并愤怒地喊道：“你……畜生，王八蛋，给我删掉！”
琳又挨了一巴掌，左脸颊通红。王老头捂着琳的嘴，威胁道：“臭婊子，你敢报警，我就把视频发出去，让你身边的人都看看！”
琳果然被吓住了，双目呆滞，愣愣地看着王老头。
过了片刻，王老头又说：“琳，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没有子女，你给我生个儿子，等我死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房子、存款和公司。”
琳没有答，只有气无力地说：“出去，滚出去！”
8.
连续两天，琳都没有走出房间，要不是屋里不时还有哭声传来，王老头都以为她自杀了。
第三天清晨，琳推开门走了出来，她饿极了，看到桌上摆着半份吃剩的外卖，立即扑上前去狼吞虎咽，全吃进了肚子里，恨不得连餐盒也舔干净。
就在这时，王老头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扫了琳一眼，又回了房间。没一会儿，他再次走出房间，来到琳对面，往地上扔了一张银行卡。
琳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想了很久，咬咬牙，将银行卡捡起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开淋浴喷头，流着泪，用力地搓自己的皮肤，想将心上的污垢洗净。
中午，琳借故买菜出了王家，一路七拐八拐，将身后的王老头甩掉后，来到城东的派出所。琳在门口徘徊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迈开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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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琳眼神温柔，靠在墙边看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脸上罩着呼吸机，身上插着好几根硅胶管，正在熟睡中，脸庞消瘦、憔悴，脑袋上的头发稀稀疏疏，看着很苍老，但实际年龄不超过三十岁。
琳痴痴地望着他，目光从始至终都未转移，仿佛这是最后一面，以后再难想见。
一想到在王家发生的事，琳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淌了出来。
耳边传来一阵咳嗽声，男人的身体不断颤抖着，连带着身上的硅胶管也跟着晃动，剧烈的疼痛使男人眉头紧缩，脑门上爬满密密麻麻的汗水。
琳连忙揩去眼角的泪痕，上前用卫生纸帮男人擦汗水，并紧紧地握着他的右手，呢喃道：“在呢，我在呢，不怕不怕。”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看到琳在身旁，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笑容，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琳的脸庞，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呀。医生说你的病就快好了，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看海，好不好？”琳语气轻柔，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
男人轻轻抚摸琳的脸颊和秀发，苦笑着说：“我的病……借来的钱花完了吧？我不想待这儿了，我们回家吧。”
“胡说什么呢！”琳佯装不悦，瞪着男人，接着又轻声说，“放心吧，我找了个保姆的活儿，工资高着呢，主人家对我也好。你安心治病，不要操心。”
男人想了想，把头扭到一边，说：“琳，咱们离婚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找个好人……”
话没说完，男人又开始咳嗽，琳手忙脚乱地扯了张卫生纸，放在男人嘴边；男人咳嗽两分钟后，吐了一口浓痰，一口鲜红的痰。
10.
时候不早了，男人睡着后，琳出了病房，打算返回王家，让王老头把不堪入目的图片删掉，从此不再来往。
她来到一楼大厅，忽然看到一个胡子唏嘘的中年人从座椅上滑落，瘫在地上嚎啕大哭，看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几个妇女甚至在抹眼泪。
旁边走来一个身材矮小的妇女，脸上挂着泪，将中年人搀起，说：“他爹，咱们已经尽力了，儿子不会怪咱们的。”
夫妇俩抱在一起，涕泗横流。几个保安从大厅外钻进来，将这对夫妇拉走了。
琳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卧病在床的丈夫，眼泪顿时就像雨点一样往下掉，将脚下的地板铺满。
傍晚，琳进了王家。王老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琳，登时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用手揽着琳的腰，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琳的身体微微颤抖，愣了片刻，没有阻止；王老头得寸进尺，顺势将手伸向琳的大腿内侧。琳下定决心，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说：“给我钱！”
“不就要钱嘛，只要你把我侍候好了，钱有的是。”王老头笑了笑，朝琳脖子吹了一口气。
琳闭上双眼，将王老头的手松开，任由那只粗糙而有力的手掌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滴答，一滴眼泪落下，砸在了地板上。
从这天起，每次在床上翻云覆雨后，琳总能从王老头那儿得到一笔钱，这笔钱比她的工资高、比她的尊严还贵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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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时间如流水，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这天早上，琳醒来就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她心里怕得慌，顾不上洗漱和化妆，到小区门口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医院。
路上，琳不断催促司机加快速度。突然，一阵铃声响起，琳从提包里翻出手机，打开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顿时慌了神。
琳奔进病房，看到那道熟悉的脸，双腿立时不听使唤，瘫在了地上。琳嚎啕不止，像一只发狂的母狮，爬向那具还残留着几分温度的尸体。
琳带着丈夫回到老家安葬，想给丈夫守灵，却被公婆赶出家门；琳跪在地上磕头，恳求公婆让她进去看丈夫最后一眼，却被无情拒绝。
四周围观的邻居们七嘴八舌、指指点点，说琳跟丈夫八字不合、属相相冲，结婚才不到三年，就将丈夫克死了。
直到丈夫的灵柩落地，盖上厚厚的黄土，琳也未能见丈夫一面。
丈夫死了，琳心中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她跪在丈夫的坟墓前，将心事一一诉说，其间哭晕好几次。
12.
琳回到王家时，已是下午。
王老头见她精神恍惚，摇摇头，拿手机叫了外卖。
王老头将丰盛的菜肴摆在桌上，叫琳出来吃；琳画了淡妆、穿着修身的天蓝色长裙，走出房门来到餐桌上，跟王老头吃了晚餐。
晚上洗澡后，王老头像往常一样，来到琳的房间，想跟她亲热；琳像冰冷的尸体一样，任由他伏在自己身上发泄。
过后，王老头坐在床边抽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发现今天的琳格外配合，甚至肯让他在房间里睡一晚。
夜里，折腾够了的王老头早已进入梦乡，琳却没睡着。她背对王老头，一脸泪水。
琳揩掉眼泪，略平复心情，推了推王老头，发现他睡着后，轻轻拉开被子，起身走向衣柜。
琳拉开衣柜，将手伸进最下面的衣服，从里面掏出一把水果刀，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对准王老头的脖子割了下去。
一时间，鲜红的血液四溢，喷在被子上、墙上和琳的身上，王老头轻哼两声，从床上滑了下来。
琳扔下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看了几分钟，从衣柜里捡起丈夫生前最爱的那条长裙，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将之穿上。
做完这一切后，琳在王老头的抽屉里拿了两百块钱，连以前从不离身的提包也没带，就出了门。
次日清晨，一位老人放牛时，看到一座新坟前的歪脖子树上吊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老人硬着头发上前查看，伸手一摸，女人气息全无、身体冰冷而僵硬，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来源：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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