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她这是穿越了啊!
还是穿越到同名同姓和她长相都一模一样的,被设计来和亲的宰相孙女身上。
回顾了原主一生,被如珠如宝捧着长大的原主,如今却要嫁给传说中的鬼面太子,设计她的人中,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还掺了一脚。
原主可真是倒霉,遇到这么个渣男。
呸,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此时天空如同打翻了的墨水,半圆的月亮高悬着,银色的光芒洒落,在地上斑驳成摇曳的树影,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却显得这个夜晚愈发宁静。
书房内,戴着面具的夜凌天看着下方和他一样打扮的人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吧。”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就像空谷里翻涌的清泉,却泛着丝冷意。
“是!”那人领命,走出书房,来到未泱所在的那个房间。
“你们下去吧。”男主替身将手负在身后,看着两个丫鬟说,声音竟和夜凌天很相似。
“是,太子殿下。”两个丫鬟将手放在身侧行了一礼,低着头后退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听到动静的未泱耳朵动了动,连忙趴在桌上。
推门而入,看向趴在桌上的未泱,他皱了皱眉,药该是发作了才对,那些女人中了药之后可不是这样的。
虽是疑惑,他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未泱的肩膀,见她依然没有反应,他将她抱起,走向内寝。
走了没几步,怀中的女人就一副药发的模样。
他脚步顿了顿,看着未泱和先前那些太子侍妾一样的表现,原来是药效发作得慢了些。
进入内室,将未泱放在那六柱式檀香木架子床上。
帮她把绣着海棠花的弓鞋脱了下来放在地上,手探向她胸前,将那比甲解开,正要拉开她腰侧的上袄系带,他却突然倒了下去,直愣愣的躺在床下的踏板上。
未泱睁开眼睛,脱了那层比甲,走下床,看着正一动不动躺着的黑衣男人,发泄似的踹了几脚。
尽管知道男人中了自己的药不会有什么知觉,但她还是将今天受的气撒在了他头上。
幽国太子,可是主使者。
“不让进大门?”
“和稻草人拜堂?”
“该死的!”
……
每说一句就踹上一脚,不过她知道轻重,并没有踢中要害。
直到踢得有些累了,她才松松筋骨,蹲下身,掀开他的面具,露出来的是一张有些苍白的脸,没有疤痕,却只算得上清秀。
从原主的记忆里探知,幽国太子早先被毁了容貌,别说不可能恢复,就算恢复了也不是这般模样。
毕竟在被毁容之前,夜凌天可是公认的绝色美男,列于幽国“俊杰榜”榜首。
除了那神秘的凤鸾国,其他三国都有所谓江湖百晓生列出的诸如“美人榜”“俊杰榜”之类,就像她哥哥顾吟霜在青冥国“俊杰榜”居于太子元灏之上被称为第一公子一样。在他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大致猜到,若是夜凌天本人,又怎会对她使用迷幻药剂。
如果不是原主百毒不侵的体质,身上装备齐全,只怕她今天就栽了。
毕竟,在舟车劳顿之下,面对桌上美食,又怎能禁得起诱惑。
原主当初选择学习制毒用毒真是明智之举,对此她还得感谢她的师父。
更何况,就算不吃食物不喝酒,进入这内室也是必然会中药,她可是闻出了内室熏香里也有这种药剂。
夜凌天这是玩的哪一出?难道是性/无能,所以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
啧啧,那她可真是心疼这太子府后院的那些女人了,面上露出一抹坏笑。
临到天亮,夜凌天才从书房出来,准备到新房中与自己安排的那人换班。夜凌天走到门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眉峰微皱,这个时候零号该给他传达暗号才对。
覆在门上的手顿了顿,眼里划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推开门的瞬间运功躲到一旁,只听啪的一声响,青玉酒杯砸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面具下的脸抽了抽,看着正坐在桌前优哉游哉与他对视的顾未泱,他唇角勾了勾。
看来这个静安公主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从刚才那一杯子的力道就可以看出。
不过,他倒是没有见过中了那药的人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这让他对未泱又多了几分兴趣。
“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一下。”未泱摊手,无辜的眨着眼睛看他。
关上门进屋,他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诡异。
“人呢?”清冽的声音从那张性感的薄唇中吐出,目光凌厉的看着未泱。
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杀意,未泱不在意的笑笑,指了指内室:“放心,他没事。”站起身,她向前走几步,与他距离近了些,“不过,你似乎有事?”
在他的逼视下,她倒是没有再接近他,只是目光放肆的在他胯间扫了扫。
夜凌天一脸黑线,只是因为戴着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胆的女人,就是民风开放的幽国女子都不会像她这般去扫视男人下半身。
“或许我可以帮你治好这不举之症。”未泱信誓旦旦的说,却没想到她刚说完话,男人就冲了过来,强势而冷厉的掌风让她青丝乱舞。
她慌忙躲过,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已经过了不下百招,但看他轻松应对游刃有余,未泱这厢就有些狼狈,加上衣服牵绊了速度,她最终被他压在(和谐)身下。
眼里有几分惊喜,顾未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调动起原主身体里的内力。
没有错过他身上的杀气,未泱抓着他掐向自己脖子的手:“等等,虽然不小心发现了你的秘密是我的错,但你也不能杀人灭口啊。”
夜凌天眯着眼,眸中闪着冷光,扼住她纤细脖子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我可以帮你,我专治不举!”未泱怕他真的下杀手,突然大声喊出来,让内室被绑在柱子上的替身都怔愣住。
这话她可没瞎说,作为二十一世纪著名男科医生的她可不是浪得虚名。
被困住的替身面上已经绷不住的龟裂,太子爷不举?回想起太子爷好像确实没有宠幸过哪个女人,似乎一直是下药,然后让他伪装成和那些女人睡过的模样。
唔,太子爷的女人,让他真碰,他可不敢。
难道太子爷真的不行?天呐!
他眼里满是震惊,越想越觉得可能,心肝儿都颤了颤。
他知道了太子爷的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现在太子似乎要对太子妃杀人灭口了……
夜凌天可不知道身为替身的零号在想什么,要是知道,恐怕真的会将他灭了。
夜凌天现在真的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弄死,说他不举?
呵,他这就让她尝尝他的厉害!
将未泱抱起来扔到床榻上再次压着她,指尖一弹,零号只感到身子一轻,绑在身上的绳子断裂开来。
“还不快滚!”夜凌天的语气越“还不快滚!”夜凌天的语气越来越冷,话是对零号说的,可他那双冰冷的凤眸却直视着身/下的未泱。
零号赶紧退下,将门关好,心中也松了口气,看爷那急色样子,似乎并非不举啊,这样他就放心了。
不过,太子妃这么美说不定会得到爷的垂青。
未泱还想说什么却被夜凌天直接堵住了嘴,他含/着她诱人的唇,灵活的舌头钻/入她口中攻城略地。
未泱被他这举动惊得瞪大了眼,想要反抗却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他眯着眼,唇角噙着抹邪魅的笑。他之所以没有点她穴,就是因为想看她在自己身下挣扎的模样。
手抚着她因为刚才的激/吻而晕着红霞的脸颊,他说:“很快,你就能知道我是不是不举了。”咬重了“不举”两个字,他的声音里掺着点愤然。
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被人说不举,这是男人的禁区。
“一,二——”未泱却不再挣扎,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轻启红唇。
他眼里划过疑惑,然而还没有等到他想明白未泱为什么会这样,随着她一声“三!”话落,他就倒在了一边。
将他推到一边去,未泱得意的笑了笑:“敢跟我近身搏斗,也不想想看我是干什么的。”
原主学了这么多年的用毒制毒可不是白学的,在现代她业余也学习了跆拳道、柔道和拳击,对付一个古人自然是不带怕的。
洛安姑姑也就是原主的师父医毒无双,她当年本是想让未泱学些救人手段,可未泱偏偏对制毒情有独钟。
不过,此时未泱是无比庆幸原主当年选择学这个,不然说不得真被夜凌天给得逞了。
她将他翻过身,手覆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上,正要掀开来,却见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声大喝:“你敢!”
吓得她手一缩,以为他会攻击自己,连忙跳到了床下。
见他只愤恨的看着自己,却无法动弹的模样,她挑衅一笑:“普通人中了这药可是要昏睡起码一个时辰,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意识。
“要我不掀开你面具也可以,条件是你必须和我签定个契约。”未泱坐到床边,说。
夜凌天冷然的目光似乎要化作锋利的箭矢将她射穿,半晌,他动了动唇:“只要不过分。”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是个用毒高手,心中怀疑更深,青冥国让她嫁过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当然。”未泱点了点唇,艳丽的容颜让他恍惚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
没多久,外头有丫鬟端着漱口水、洗脸水、毛巾等物,她们不敢出声打扰,只静静站着,等候太子和太子妃的吩咐。
若是水凉了,便重新换水在这候着。
“将东西放在桌上你们就可以走了。”未泱将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盖在夜凌天身上,又脱了身上的凤袄和马面裙,只着中衣中裤,去开了门。
“是。”几个丫鬟正准备出门,又听她说:“你们现在去准备文房四宝送过来,太子说想为我题首诗。”她看向内室,面露红晕,娇羞的低下头,芙蓉满面怯生生。
“好的,太子妃。”几个丫鬟退了出去。
未泱能听到她们在说:
“殿下对太子妃真好。”
“你们瞧见没?太子妃真美,比欧阳小姐还美。”
“就连最受宠的如夫人都没有得到过太子殿下亲自写的诗呢。”未泱眼中波光流转,她想,恐怕不出一天,太子妃极受宠爱的消息就会传遍太子府。
如夫人?希望在这里的生活不要太无聊才好……床上的夜凌天眸光闪动,自然知道未泱的小心机,这是想拿他当挡箭牌?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能力,他眼中含着几分期待。
或许,有这个女人在太子府也是不错的,希望她不会让他失望才好。
等丫鬟送来了文房四宝并研完墨,未泱让她们退了出去,并在她们还未出门槛时,故意娇柔的朝内室喊道:“太子爷,你刚刚可是答应我的,不可以耍赖哦。”
丫鬟们关上门,偷笑着离开,没多久,太子盛宠新婚太子妃的消息就传遍了太子府。
未泱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方才那声音着实矫揉造作。提起笔,行云流水般在白色的宣纸上挥毫。
就在她动笔时,夜凌天已经用内力化解了药效,悄无声息的来到专心致志写着契约的她身后,原本想就此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也尝尝不能动弹的滋味,可见她这认真的模样,他举起的手指动了动,又收了回来。
站在她侧后方看向桌面,他挑眉,那字流畅飘逸,并不如其他女子那般娟秀内敛,反而每一笔都渗透着几分恣意的潇洒,一眼望去,恰如凤舞龙飞,灵动有力。起先只观她字形了,倒是没注意具体内容,这下定睛一看,他面具下的嘴角抽搐着,只觉得这个女人当真大胆。
未泱收了笔,将纸拈起来,吹了吹上面还未干涸的墨迹,满意的点头。
正要转身,冷不防听到他清寒而不失磁性的声音:“彼此不干涉对方私生活?你还想豢养面首不成?”
被吓了一跳的未泱险些将手中刚完成的契约给撕烂,她旋身跳到一边,瞪着夜凌天:“突然出声吓人作甚!”冷哼一声,“不想堂堂太子竟是鬼祟之人。”眼尾上挑,语气略有不屑。
这是贼喊捉贼?
夜凌天凤眸愈加冰寒,挥掌过去,两人又过了几招,只是未泱因为要护着手中契约,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被他抵在漆红柱子上。
“你、你想要干什么?”未泱护着自己的胸,眨着眼看他,装作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眼里却没有半分惧意,反而含着笑。
夜凌天双眼眯着,周身气息混着似有若无的杀意:“怎么,是怕孤满足不了你吗?”他钳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咬住她下唇,直到咬出血来,他才松了牙关,闯入她口中扫荡。未泱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只任由他亲着自己,直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她才伸手抵住他胸膛:“你就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她舔了舔唇,眉眼弯弯,眸中有着狡黠。
“你干了什么?”他又贴近了她,一手按着她肩膀,一手捏着她下巴,右腿挤入她腿(和谐)间,将她狠狠压制住。
面具下的脸铁青,他凤眸中杀气腾腾,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捏碎。
“你自己应该有感觉才对啊。”她还是一派镇定的模样,无辜的眨着眼。
夜凌天气息一滞,猛的啃向她的脖子,大手在她腰间抚(和谐)摸,然而即便是这样,他只感到浑身的欲/火集中在小腹却怎么也下不去半分,自己那个地方竟然毫无反应!
趁着他愣神之际,未泱一把推开他,矮着身子从侧面钻出来。
摊开已经被攥皱的契约,在他充满杀气的眼神下晃了晃:“签了吧,你好我也好。”抛了个媚眼给他,“之前可是跟你说过,我专治不举哦。”
她笑看着他脐下三寸之地。
得意的挑挑眉,她好几年的男科医生也不是白当的。
从她手中抢过契约,夜凌天走到桌前,拿起笔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她立刻扑过去拿着那契约,几个旋身又躲得远了些。
“解药。”他冷声说,看着嘚瑟的未泱,他真想将她一掌拍到墙里去。
这个女人当真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未泱伸手到中衣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玉瓶子扔给他,谁能想到她肚兜侧边有个专门放毒药的小口袋呢。
之前那药,她可是事先藏在凤袄的琵琶袖里,才让他没有防备的中招的。
顾未泱会使毒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否则夜凌天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防备着她。
夜凌天见她从中衣里摸半天掏出药,算是对她的奇葩又深入认识了一点。
打开瓶子,一股药香冲入鼻翼,瞥了她一眼,见她面上并无古怪,料想她不敢骗自己,这才将其中仅有的一颗药弹入腹中。
扔掉瓶子,他一步步走向她。
见他气势汹汹的逼过来,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的未泱连忙又后退几步,说:“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大叫了。”
虽然这样自己挺没面子的,但他好歹会顾及自己声誉,要知道,皇家可是最忌讳白日宣淫。
他果然停了脚步,一甩袖子转身向外走去,有着淡金色暗纹的黑袍在空气中扬起一抹冷然的弧度。
在门口驻足,他逆光站着,高大的身影有些许朦胧,冰寒的话语里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顾未泱,你最好祈祷自己别犯到我手上。”
既然已经成了他的太子妃就是他的女人,哼,他的女人,想怎么惩治都行。
新婚第一天,太子和太子妃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哎呀,忘记告诉他那个解药有副作用了。”未泱打了个哈欠,到内室,趴着床上补眠。
昨天整夜她都处于戒备状态,神经绷得紧紧的,连眯都没有眯一会儿,又跟夜凌天对峙到现在,她是又累又困,这会儿倒头就进入了梦乡。
闭眼前,她想,当这古代的太子妃可真是个技术活。
至于夜凌天,才出房门没多久就感到肚子里一阵翻腾,匆匆忙忙跑了茅房,这一上午的时光都耗费跑了茅房,这一上午的时光都耗费在茅房里了。
直到中午饭点,他才被侍卫搀扶着送进书房。
“顾未泱!”他一声咆哮,砸烂了面前的书桌。
未泱似乎梦到有人喊她名字,翻了个身继续睡。
夜凌天愤怒到了极点,脑子里都是未泱狡黠的模样,他咬着牙,心中决定不会放过她。
藏在暗处的零号缩了缩脖子,太子爷向来一副万年不变的冷漠样,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太子爷发这么大的火,心中不由对顾未泱这个太子妃生出了几分敬佩。
毕竟,能让夜凌天变脸的,天下地上,恐怕也只顾未泱一人。未泱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在丫鬟的服侍下漱口净面,出了内室,看到外面站着一排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
她挑眉,问身边原本负责太子起居的大丫鬟琦蓝:“这是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给太子选几个小妾吧?本宫可是刚进门呢!”
装腔作势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她说这话时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瞥到那一排听到她的话红了脸的姑娘,翻了个白眼。
瞧着有几个眼中充满期待的模样,她倒是觉得惊奇,那个变态长得丑不说脾气还差,竟然会有女人赶着想给他暖床。
冲着他身份去的?想到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设定,未泱心中十分不屑。
啧啧感叹两声,心中倒是不免羡慕起夜凌天来,毕竟左拥右抱、娇妻美眷的日子确实快活似神仙。
“奴婢惶恐。”琦蓝脸色大变,扑通跪在地上,“这些都是管家送来让太子妃挑选的丫鬟,管家说,您身边应当有几个贴身侍婢。”
她年纪虽不大,却在这东宫当了几年大丫鬟,察言观色却是最基本的能力,方才她可没有错过那些贱婢的眼色。
虽说太子妃昨天刚入门,却让太子殿下极为宠爱,从太子亲自为太子妃写情诗一事就可看出。
瞧太子妃这花容月貌,也不外乎爷那般喜欢了。
那些贱婢若是让太子妃误会去太子面前告上一状,依着太子那狠辣的性子,她们都得死。
而她,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见琦蓝跪下了,那些丫鬟也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趴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她们虽然来太子府没多久,却也知道琦蓝姑姑是府中最厉害的大丫鬟,就是那些侧妃侍妾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如今见琦蓝姑姑这般,她们心中又惊又怕。
未泱莹然笑着:“大家都起来吧,本宫只是开个玩笑。”将琦蓝扶起来,“你们也起来吧。”看向那些丫鬟。
能够震慑震慑,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琦蓝松了口气,看向那些站着的婢子:“贱婢,都抬起头来,让太子妃好好瞧瞧,若是能让太子妃看上眼,那是你们前世积来的福气。”
请未泱上前几步,她看着那些人说,声音带着几分气势,倒是让未泱另眼相看。
那些婢女抬起头来,几乎个个面上都带着几分惧意,眼神躲闪,当她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只一人直愣愣的盯着她看,清澈的圆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等等,兴奋?
她眼角抽了抽,往那姑娘旁边走去,其他人赶紧低着头,那姑娘嘴微张,一眨不眨的看她,那目光发亮的样子倒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
“我好看吗?”未泱卷着胸前垂落的发,与那姑娘对视。
她清澈的大眼睛更亮了,点点头:“好看!”就差没流下哈喇子了。
未泱噗嗤笑出声来,小丫鬟这模样要在现代绝对要被称为“颜狗”。
“请太子妃恕罪,小雨她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她身后的女孩连忙拉着她跪下。
未泱挑眉:“哦?”略长的尾音带着几分妖娆,让人觉得酥到骨子里。
“太子妃娘娘,您要罚就罚我吧,请饶恕小雨。”女孩身子微微颤抖,冒犯太子妃威严就是冒犯皇家威严,这是大罪。
心中叹息一声,在这太子府,她就知道妹妹那天真的性子会害了她自己。
其他人急忙离两个人远了些,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替两姐妹求个情。
未泱转身走向琦蓝:“就她们两个吧。”
“是。”琦蓝鞠了一躬,看向其他人,“愣着干什么,你们可以走了。”
没被选中的人失望的苦着脸,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两姐妹,眼里有着嫉妒。
她们起先还高兴着被送到这里来,做着被太子妃看重,甚至——被太子看重的美梦。
不想两个最笨的丫头竟然被选上从此踩在她们头上,而她们只能是太子府中最低等的粗使丫鬟。
两姐妹面面相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馅饼砸中。
“你们以后就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婢,要好好照顾太子妃,明白?”琦蓝看着两姐妹说,倒是有几分宫中嬷嬷的气势。
“明白!”两姐妹异口同声。
琦蓝告了退,去给未泱张罗吃食。整个殿中就剩了未泱和两姐妹三人。
未泱侧躺在贵妃榻上,单手支未泱侧躺在贵妃榻上,单手支着脑袋,领口微微滑落,隐约可见白瓷般的肌肤,双腿交叠,可见她曼妙的曲线。
“起来吧。”她冲两姐妹招招手,示意她们到她跟前来,“介绍一下自己。”
“奴婢叫春风,是姐姐。”春风说这话时,捏了捏身旁妹妹的手,实在是因为妹妹这时候竟还对太子妃发着花痴。
“啊?哦!回太子妃,奴婢叫春雨,是妹妹。”擦了擦嘴,春雨憨笑着,圆眼亮晶晶的,着实可爱。
“在我面前大可不必拘谨。”未泱笑了笑,梨涡浅浅,分外妖娆。既然被她选中,就是她的人了,她并没有自称本宫,觉得那样未免太不亲切。
威严这种东西,是做给外人看的。
“谢太子妃!”春风拉着春雨鞠了一躬。
未泱坐直了身子,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下自己的指甲:“皇家后院没哪个是风平浪静的,我的个性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顿了顿,看向春风,“对背叛者,本宫比较喜欢凌迟这种刑罚,你们觉得呢?”她面上挂着笑容,语气也很平静,凛然的气势却让人仿佛置身冰窟。两姐妹身子颤了一下,两人慌忙跪着。
“奴婢们从此便是太子妃的人,绝不会生出背叛之心,若有背叛,就让奴婢和妹妹生不如死。”春风猛地一叩首,脑袋磕出血来,她也没有起身。
春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说:“奴婢们若有背叛,就让奴婢们生不如死!”
“我相信你们。”未泱将两人扶起来,心疼的看着春风额头上的伤口,“女孩子要是留疤可就不好了。”
看向春雨:“去将柜中的玉肌膏拿来。”
“谢太子妃!”春风春雨又要跪下谢恩,被她给拦住。
那玉肌膏是洛安给她配置的,因着她给洛安试毒,免不了要用到她的血去研究。
试毒一事也是原身主动要求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她更好的了解各种毒的毒性,让她在制毒方面的造诣更深。
“春风,你去问问我的陪嫁丫鬟小九可到府中了。”眼看日头都开始偏西了,小九怎的还未过来,她不由有些担心。
不管怎么样,小九是原主视为亲妹妹的存在,她一定不能出事春风得知小九回府时不小心冲撞了如夫人被带到了如意轩,她急忙往太子寝宫跑去。
太子府有两位夫人三名侍妃,侍妃,其实就是侍妾。
幽国有规定,太子未娶正妃则不可立侧妃,而如夫人在府中最受宠且是太子后宅中背景最为强大的,她的父亲是朝中威武大将军。
太子妃进门后,她是最有望被抬为侧妃的人。
如夫人名为如意,而如意轩这三个字还是太子殿下亲自取的,用的还是她的名姓。
另一位夫人都不曾受过这殊荣,可见她受宠程度。
而她又会些拳脚功夫,脾气较大,在府中可从未有人敢惹她。
这下太子妃的陪嫁丫鬟被带到如意轩,恐怕凶多吉少。
见春风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慌里慌张的样子,未泱皱着眉问:“这是作何?”
“太子妃不好了,小九因为不小心冲撞了如夫人,被带到如意轩去了。”春风汗都顾不上擦,一口气将话讲完。
春风这么一说,春雨手中端着的茶杯落在了地上,眼里有着惧。
未泱疑惑的看着她,她急忙说:“太子妃,你快去救小九,如夫人可恶毒了!她当初差点把春雨打死。”说着她露出委屈的神情,眼泪汪汪的。
“带路!”未泱看向春风。
而此时,如意轩。
“哪来的小丫头,竟敢冲撞本夫人。”说话的是一袭红衣如火的如夫人。
她慢悠悠端起丫鬟秋菊递来的茶轻抿一口,眼帘掀起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小九。
“回禀夫人,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贴身婢女秋菊谄媚的笑着说。
“咚”的一声,茶杯重重的被扔在桌上,茶水溅了秋菊一身,但秋菊动也不敢动。
“太子妃?”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如意愤恨的看着小九,“给本夫人掌嘴!”
如意也是那种艳丽型的美,却比不得未泱的妩媚,她的美太过于外放,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可如今她眼露恨意,面容略有狰狞,生生破坏了美感。
太子宠幸太子妃到天大亮不说,还亲自给太子妃作了情诗,这说,还亲自给太子妃作了情诗,这事今儿上午就在府中传开了,得知消息的如意当场摔了手中正把玩着的血玉镯子。
她心中可是把抢了太子宠爱的未泱给恨上了,这下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撞到她手里,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有理有据的打了,就算那女人知道了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这样想着,她又出声:“秋菊,你去抓着她,你,给我可劲打!”指着一旁站着的小丫鬟。
“是!”丫鬟领命,看着被秋菊抓着的小九,她眼里闪过一抹歉意,举起手,狠狠的扇向小九的脸。
几个巴掌下来,小九的脸被打得高高肿起,嘴角也泛着血丝。
她呜呜的哭着,眼泪滑落,本能的挣扎,却被秋菊紧紧抓着,秋菊狠狠掐着她手臂上的肉。
“住手!”未泱一进门就见小九正被人掌嘴,她一个飞身上去一掌将那打人的丫鬟击出去,又伸脚将秋菊踹飞。
那被她一掌打出去的丫鬟正好落在如意身上,压得如意一阵尖叫。
抱住小九,看着她面上红肿的样子,未泱一阵心疼,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着。
“呜呜,芍(小)姐,呜呜……”小九扑在未泱怀里哭着,因为被掌嘴的时候咬到了舌头,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如意将身上的丫鬟推出去,那丫鬟脑袋正好磕在地上,晕死了过去,却没有人敢去管她。
看着未泱,如意尖着嗓子:“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要找太子爷,他一定会替我做主!”
她虽会些功夫,却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从未泱刚刚露的一手来看,她就知道这个贱女人有着不俗的武功。
将小九交给春风,未泱没有直接对上如意,而是走到还躺在地上的秋菊跟前:“好大胆子,竟敢动本宫的人!”一甩袖子,“春雨,掌嘴!”
春雨笑着跑过来,搓了搓手,狠狠的往秋菊脸上甩去,秋菊眼泪汪汪的动也不能动弹,由着春雨打,皆因之前未泱那一脚正好踢在她穴道上。
让未泱对穿越这事儿不排斥的就是这里的武功内力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原主的功夫继承了个十成十。
这厢手都打红打疼了春雨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前段时间她不小心得罪了如夫人,可就是这秋菊动手打的她,差点将她打死。
这次她就是将手打残了,也要这次她就是将手打残了,也要好好教训秋菊一顿。
未泱见她打得高兴,也没有喊停的意思,而是转身看向怒视着自己的如意,说:“怎么,如夫人心疼了?”她笑得温柔,眸中却是一片冰寒。
“打狗也得看主人,不知道太子妃突然闯进我这儿,是何意?”到底是将军之女,如意浑身也透着股煞气,看向未泱,她面上有着嫉妒。
果然是个狐媚子,一来就勾得太子爷下不了床!越想越恨,她真想抓花顾未泱那张脸。
未泱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让如意面色更加难看:“原来这丫鬟在你眼里不过是一条狗啊。”你眼里不过是一条狗啊。”
同情的看了秋菊一眼,她让春雨住了手,“春雨,回去记得涂点药,这手要是残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是,太子妃。”春雨笑容灿烂,得意的睨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秋菊一眼。
“春风春雨,我们走。”抱起小九,她带着两人离开如意轩。
本是想将罪魁祸首教训一顿,但如夫人好歹是太子的人,虽说她打了便打了,对她却是有害无利。
之前在路上她听春风说过,这如夫人可是幽国大将军的女儿。
不过,时间还长着,她总能找机会教训教训如意,让如意知道什机会教训教训如意,让如意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该死的小贱人!”在未泱走后,如意又大发脾气,摔了不少东西。
秋菊一直被她忽视着,直到一个时辰后穴道自动解开她才能动弹。
站起来她不发一言的立在旁边,并未像以前那样上去谄媚的对如意说着好话。
她低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却不是针对未泱的。
自这件事后,她依然是那个嘴甜乖巧的秋菊,只是,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
将小九放在贵妃榻上,让春雨拿了玉肌膏,未泱一点一点的帮小九涂着。
“太子妃,还是我来吧。”春风春雨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从来没有谁像太子妃这般对丫鬟这么好的,她们内心无比欢喜,庆幸能被太子妃选中为贴身丫鬟。夜凌天听着侍卫传来的消息满脸黑线,这才入府几天,那个女人就闹了事,有她在,这太子府恐怕以后也不得安宁。
“哈哈哈,这太子妃可是个厉害的主。”徐斌爽朗的笑了笑。他是太子府的侍卫首领,也是暗卫领头人,与夜凌天亲如兄弟,所以他才敢这么打趣夜凌天。
“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夜凌天轻瞥了徐斌一眼。
如意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估计不久后就要来这寻他主持公道。
凤眸眯了眯,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露出一抹坏笑来。
或许,他可以借机惩治惩治顾未泱这该死的女人。
果然,外头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太子殿下!”如意要往书房闯,却被守在外面的两个护卫给拦着。
零号连忙隐到暗处,夜凌天给徐斌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外面放如意进来。
眼神逐渐变冷,如果不是如盛国那个老东西意味不明,他也不会娶回如意并表现得对她宠爱有加。
“太子殿下,你要替奴家做主“太子殿下,你要替奴家做主啊!”如意跪在地上,哽咽痛哭着,时不时拿帕子擦下眼泪,“呜呜……殿下!”声音好不凄厉。
被她这尖锐的声音刺得耳膜疼,夜凌天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紧皱,一双凤眸锁定了她:“说,怎么回事。”
眸光流转过一丝嫌恶,如意在府中仗着他的宠爱肆意欺侮其他人的事他都知道,倒是不曾想将军府里的小姐竟如此刁蛮粗俗。
如今在他面前哭得妆容都花了的模样,如同女鬼一样,他还真怕自己会吃不下饭来。
哼,如果不是如盛国那个老东西,他是连看都不会看这个女人一眼。
倒是顾未泱那狡黠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与如意这么一对比,当真是云泥之别。
“太子妃她突然闯进如意轩打了奴家的人,还对奴家一番恐吓,奴家被她吓得这会儿还心肝直跳。”她冲夜凌天抛了个媚眼,自以为能够迷倒他,却忽略了自己妆容化得如同地狱恶鬼的模样。
到底只是一个夫人,如意便只敢自称奴家。
徐斌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但他识相的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是这样的吗?”夜凌天冷声道,凌厉的眸光让如意浑身一颤。
她抽噎几声,说:“奴家不敢说假话,秋菊脸上的伤就是证据。”她将跪在她身后的秋菊拉扯过来,逼迫秋菊抬起头来好让夜凌天看清所谓的证据。
秋菊不敢躲闪,只得仰起脸,眼底含着几分羞怒。
那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映入眼帘,夜凌天嘴角直抽,而一旁的徐斌直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哈哈哈打得真对称。”
秋菊羞恼的低下头,肿得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睛里快速划过一抹愤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衣袖。
若是旁人像徐斌这样,如意早就让人将他处置了,但她知道徐斌是太子极为看重的人,所以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
看着夜凌天,她呜呜哭着:“殿下,这就是太子妃打的啊!”
心中冷哼,太子殿下这下肯定认为顾未泱是个蛮横无理的人,对她的宠爱一定会很快消失。
到时候,太子整个的身心还会像以前一样,都是她如意的。
并且,太子愿意替她做主去教训顾未泱,这不正能说明殿下爱的依然是自己吗?
这样想着,她心中甚是得意。夜凌天起身往外走去,目的地正是自己的寝宫。
幽国有规定,太子妃初嫁三天须住在太子寝宫,而后搬去太子妃正殿。
如意擦了擦眼泪,跟在夜凌天身后,眼里尽是激动,她就知道太子最爱的人是她。
让春风准备了些药去厨房熬好,这会儿刚端过来,春雨扶着小九坐起来,未泱一勺一勺喂给小九。
小九看着她,发现小姐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具体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太子殿下到!”男仆突然一声高喊,站在一旁的春风立刻跪在地上,春雨也在另一边跪下,小九挣扎着要下榻行礼被未泱制止。
她依然不紧不慢的给小九喂着药,眼中依旧清澈,不见半点情绪起伏。
“小……太子妃,我们……”小九有些担心不下来行礼会连累自家小姐,毕竟皇室最为看重规矩。
“没事,喝药。”未泱笑了笑,对于夜凌天,她可没有什么畏惧之心。
过惯了男女平等的日子,这男尊女卑她还真适应不来,那些繁文缛节真让她头疼。
夜凌天暂时对她没什么威胁,一则她手上别的没有,就毒药最多。
再者,两人可还有契约在身,怎么说也算是合作伙伴,他势必不会将她如何。
夜凌天进来看到那个若无其事连一个目光都不给自己的人,面具下的脸变得铁青,气得额头都青筋暴露,他堂堂幽国太子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忽视。
“太子妃,对于闯如意轩打人一事,你可有解释?”冰冷的语气中掺杂着几丝微不可查的愤怒,太子威严在这一刻四散出去,吓得跪在地上的春风春雨身子一阵瑟缩。
未泱继续给小九喂着药,小九吞了吞口水,不敢往夜凌天那里看去。
想到鬼面太子狠辣无情的传言,她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心中更是自责,都是因为她才累及小姐……
面对这陌生的环境,小姐的性格会有些改变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小九心想。
如意在一旁凄惨哭着,靠在一直低着头的秋菊身上,委屈的看着夜凌天。
她本是想靠到夜凌天怀里哭以她本是想靠到夜凌天怀里哭以让他怜惜,可夜凌天现在正在气头上,她根本不敢接近。
瞥了一眼未泱,如意嘴角弯了弯,竟敢这么无视殿下,殿下怎么会轻易饶恕她。
药喂完了,将碗直接扔到一旁的案几上,几米远的距离,碗却稳稳地落在桌上,如意心中一惊,竟有些后怕。
“爷,你怎么能冤枉妾身呢。”未泱转头看他,那一眼似嗔非嗔,桃花眸中闪着潋滟的水光,眼尾泛着些红晕。
蓦地,随着睫毛轻轻颤动,几滴泪珠滑落,让人心生怜惜。
夜凌天见着她的泪,心中竟产生了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
“爷!”未泱向他快步走去,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不小心踩到了裙摆直接扑了过去。
夜凌天看着怀里的女人,他本应躲开才对,却下意识的将她搂在了怀中。
未泱撇撇嘴,她原只是想过来拉着他的袖子撒撒娇,没想到竟踩着裙摆直接投怀送抱了。
暗怪这古代的裙装太繁琐,她面上立刻恢复到楚楚可怜的神态:“爷,妾身这般柔弱,怎会亲手打人呢。”
攀着他的脖子,“小九才是被打的那个啊,妾身只是去接她回来。”
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往下落,我见犹怜的模样竟让他心里泛着几丝心疼。
未泱暗笑,不就是演戏,看谁比谁会装嘛。
要是她当初跟着那个星探走了,说不定还能捧回一座奥斯卡小金人呢。未泱将头埋在夜凌天胸前,隔着薄薄的衣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健硕。
暗道这古代男人普遍习武,身材果真不错,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
唔,触感还不错。
“摸够了吗?”夜凌天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未泱被吓得立马缩回手,抬起小脸,对上夜凌天意味不明的眼神。
她眨眨眼,动了动唇,小声地说:“爷,别忘了契约哟。”
其中有一条可不就是要保证她身边人在府内的安全,至于她自己,凭着她和亲的静安公主身份,他们也不敢将她如何。
至少在没有摸清青冥国意图的时候,她绝对是安全的。
夜凌天薄唇紧抿,眸光一凛。
“你在威胁孤?”他捏着她娇嫩的下巴,一手紧紧箍住她纤细的腰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女子能屈能伸。
这样想着,她讪笑道:“哪能呢,本……妾身可不敢。”吐了吐舌头,太顺口了,差点就在这厮面前自称本宫了。
两人这副模样瞧在别人眼里,俨然一副打情骂俏的模样。
丫鬟仆人态度越发恭敬,暗道日后可不能怠慢了这位太子妃。
太子爷本是来给如夫人撑场子的,这会儿却当众和太子妃调起情来,没看到如夫人气得一张脸都变形了吗。
看来这位容貌不俗的太子妃,果真成了爷的心头好。
如意手里的锦帕几乎要被撕烂,一张脸上写满了嫉妒。
“殿下~”她娇嗲着喊了一声,试图打断二人。
这该死的狐媚子!她心中暗骂。
跟在她身后的秋菊低着头,嘴角却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
未泱撇了撇嘴,这男人也太记仇了吧,她还没找他算对她下迷幻药的账呢。
“爷,你可要替妾身做主啊!”抱紧了夜凌天的劲腰,看了眼被气得咬牙切齿的如意。
她被吓到似的缩了缩脖子,埋首在夜凌天的胸膛。
瞧着她这副跟威胁他时截然相反的表了情,夜凌天暗叹,这女人翻脸竟比翻书还快。
他眼中带着几分兴味,放在她腰间的手增加了力气:“你要孤替你做什么主?”
借着巧劲压下他的手,退出他的怀抱,未泱走到跪在地上的小九面前,抬起她的脸,疼惜的看着她面上的红肿。
“爷,小九曾对妾身有救命之恩,后来我便与她结拜为姐妹,她这个妹妹也是爷爷亲口承认的。”吸了吸鼻子,怨愤又畏惧的看向如意。
“可是如夫人竟对小九动手,这是打在妹身,疼在姐心啊。”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沉痛的说。
却在转头的一瞬间朝着目露惊讶的小九眨了下右眼,继而又抽泣道:“小九若不是因为担心我,也不必跑来这受那罪,我的心好痛啊~”
“不是这样的,爷,明明是她……”如意急得直摆手,生怕夜凌天听信了未泱这谗言。
夜凌天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这简单的一眼却让她噤若寒蝉。
对上未泱含泪着泪光的眸子,他挑眉:“那孤的太子妃觉得这件事该如何解决呢?”未泱眨巴了下眼睛,长睫上的泪珠颤了颤。
柔柔的看了下被气得一脸铁青的如意,她吸了吸鼻子,说:“如夫人在妾身这个太子妃入府第二天,就打了妾身的妹妹小九。”
仰头看向夜凌天,一脸委屈:“这不仅是在打妾身的脸,也是对爷的不敬。”
斟酌一瞬,夜凌天眸色微变:“爱妃所言甚是。”
“殿下!冤枉啊,奴家怎敢对殿下不敬。”如意连忙跪下,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对太子妃以及太子不敬,那可是大罪,。
罔顾皇家礼法,要真坐实了这个罪名,就算父亲是一品大员,也很难保下她。
她也是太生气了,以至于仗着太子宠爱而忘了自己如今不过是连个侧妃都算不上的夫人。
她战战兢兢不敢抬头,身后的秋菊更是以头抢地,心中满是惧意。
夜凌天却没有去管她,而是将未泱扯入怀中:“那爱妃觉得该如何惩罚如夫人呢?”
饶有兴味的目光落在未泱唇饶有兴味的目光落在未泱唇上,他倒是不知道,青冥国宰相孙女竟然有一张巧嘴。
这张嘴滋味也不错,想到昨日夜里的吻,他眸色一暗。
见他盯着自己的唇,未泱心中暗骂:“色胚!”
面上却装作满是依赖的模样:“既然爷这般信任妾身,妾身便却之不恭了。
眸光一凛,看向依然跪着的如意:“昨儿个才是本宫与爷的大喜之日,体罚这种晦气的事也就免了。”
听了她的话,如意心中松了口气,心想这狐媚子也不过如此。
哼,要是她的话,又怎会放弃这个立威的大好机会。
却没想到未泱继续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妨如夫人就将小九的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以及本宫这里所有人的精神损失费一并赔付了吧。”
偷偷瞄了眼被面具挡着看不清表情的夜凌天,她伸出手,五指张开:“不多,也就五千两黄金。”
“什么?!”如意抬头,大惊失色。
她面色扭曲,没想到这个占了她太子妃头衔的女人竟然敢狮子大开口。
五千两,还是黄金,那可是她开口。
五千两,还是黄金,那可是她一半的嫁妆!
心中怨愤不已,医疗费她还听得懂,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这些都是什么?
“爷!你看她,妾身如此为如夫人好,可她竟是不领情。”未泱小粉拳轻锤着夜凌天的胸膛,撒娇道。
瞧着如意那张被气得变形的脸,她心中直乐,哼哼,这一招就叫做——走绿茶婊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夜凌天倒也配合,斜睨着如意:“怎么,夫人不愿意?”
如意身子颤了颤,咬了咬唇,万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回:“奴家万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回:“奴家愿意。”
简单的四个字说出来,喉头却涌出一阵腥味,竟是被气得吐血。
“那就回吧。”夜凌天冷漠的摆摆手。
“是。”如意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却见他竟搂着顾未泱那女人往内室去,一眼都不曾吝啬给她。
她喉头的腥味更重了,对顾未泱的恨意愈发浓厚。
“贱人还不快走,等着我请步撵来抬你吗?”一巴掌落在秋菊原本就红肿的面上,如意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去。
秋菊捂着脸默默跟在她身后,低垂着头,将恨意藏起。被半挟着拖进内室的未泱一把挣脱夜凌天的禁锢,一蹦两米远,双手挡在自己胸前,眼中满是警惕。
“你想干什么?”说着,视线落在他脐下打了个转。
想到他那方面不行,她略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夜凌天一个飞身过来就将她按在桌子上。
“你说我想干什么?”他邪肆的目光在她胸前流连,而后嫌弃道,“爱妃似乎需要补补。”
回答他的却是凛冽的拳风,若不是他反应迅速的跃到一旁,只怕那力道能将他下巴打歪。
未泱怒气冲天,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胸小了,这个臭男人竟敢踩她的痛脚。
要不是考虑到他的太子身份,此时此刻她身上的毒药早就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招呼了。
她冷哼一声:“打人不打脸,踩人不踩痛,博学多才的太子爷没听过这句话吗?”
夜凌天挑眉,她这歪理倒是第一次听说。传说青冥国相府千金贤良淑德,是闺秀之典范,如今瞧着,贤良淑德不见半分,伶牙俐齿倒是明眼可观。
看来,传说有误。
他嗤笑一声:“孤只知圣人有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才小人!你全家都是小人!未泱气得鼻子都皱起来了,两腮鼓鼓,面泛薄红。
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如同一只炸毛的波斯猫,让夜凌天眼中趣味更甚。
就在他以为她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反驳自己的时候,她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在片刻后笑容灿烂。
“太子爷说得对,妾身的确很难养的,所以这月例……”未泱此时看夜凌天的目光完全就是看一个金大腿。
闪闪发光的那种。
夜凌天面具下的脸抽了抽,刚准备说话,就见未泱殷勤的说:“太子爷您请坐。”
“太子爷喝茶。”
“妾身给太子爷捏捏肩。”
瞧她面上谄媚的笑容,那两眼冒光的模样仿佛看到一个金库。夜凌天有种自己即将成为既如意之后的第二位冤大头的感觉。
“爱妃倒是能屈能伸。”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劲儿大些,看来爱妃不仅是那里小。”
身子往椅背一靠,双手放在扶手上,俨然是心安理得的将未泱当成丫鬟用。
这副大爷似的姿态让站在侧后方的未泱,冲着他龇牙咧嘴,心中更是疯狂吐槽这个男人的嘴比蛇还毒。
不过,要不是他,她也得不到如意那蠢货五千两黄金的赔偿。
起先她还掂量着五千两黄金是不是太多了一些,后来在如意答应后,却懊悔自己是不是要少了。
要是如意知晓她这想法,恐怕要气晕过去。
考虑到夜凌天好歹也是她日后的金主,未泱便认真的兼职当了一下丫鬟。
“爷舒服吗?”她笑眯眯的问。
夜凌天点头:“爱妃手艺不错,日后便常来书房伺候吧。”
说这话时,他眼中飞快掠过一道暗光。
未泱缩了缩下巴,这个大猪蹄子简直够了,居然还想她随叫随到上门服务。“怎么,孤的爱妃不愿意?”将人一把拉入怀中,夜凌天邪魅的说。
突然被拉到他腿上,未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嗯?”上翘的语调配上他磁性的声音,像一片羽毛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遏制住想要掀开他面具的想法,未泱讪笑:“夫君可是妾身的天,妾身怎会不愿意呢。”
心里却吐槽,这狗男人的脾气就像阴晴不定的天,说变就变。
虽然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份与本领,可想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时代,一开始察觉到自己穿越的欣喜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玩完,不知道会不会回到现代?
夫君这个称呼让夜凌天一愣,这个普通的称呼对皇家来说却是个遥远的词。
“孤准许你这般称呼。”他突然说。
未泱眨眨眼,露出几分疑惑。
夜凌天的心思,她还真有点猜不透。
不过,想到自己和他有协议在手,她就放下心来,上面可是点明手,她就放下心来,上面可是点明了,在没有犯大错的情况下,他不得对自己起杀心。
古人都把承诺看得很重,既然白纸黑字的写清了,她相信夜凌天肯定不会违反。
就是可惜,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这条,在他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怒火下,被她无奈的删除了。
别说,她还真有过摆脱夜凌天之后,包养几个小白脸的想法。
想想自己在现代堂堂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又是名气不小的医生。
咳咳,虽然是男科医生。
但她将近三十岁,作为一个大龄剩女,可是连男人的小嘴都没亲过。
那玩意儿她倒是摸过不少,就是太丑。
唔,穿越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她年轻了差不多十岁,这可是白得的几年青春。
可不能浪费了。
看她眼睛滴溜直转,夜凌天就猜到她铁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就见她毫不羞涩的转了个身子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圈着他脖子,娇娇的说:“夫君,你看可不可以给妾身个令牌,好让妾身也熟悉熟悉咱幽国的风土人情?”没有得到夜凌天首肯,她这个太子妃还真出不了府。
天天搁这儿看他几个夫人侍妾争宠,她还真觉得无聊透顶。
要是他那些小娇娇知道他是个不举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出病来?
想到这儿,她真挺同情夜凌天的替身,虽然夜夜做新郎的感觉很棒,但是小妖精那么多,也不怕被吸(和谐)干。
对此,替身零号表示,习武之人,还真不带怕的。
但他也很冤枉,他也就是扒了外衣装作那啥的样子,可没真做。
嘤嘤嘤,他还是个小处男呢。
替那些女人默哀三秒,未泱认真的撒娇:“夫君,你就答应妾身吧。”
为了不像金丝雀一样被关在这大院里,她也是拼了。
夜凌天静静看着她的表演,心中觉得甚是有趣。
只是,出府?唇角微勾,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孤准了。”他顿了顿,按住她的腰,“那爱妃打算拿什么来感谢孤呢?”
得到了想要结果的未泱开心极了,当场差点按住他给他个么么哒。
想到他脸如鬼刹的传言,她立马就萎了。“夫君想要什么,妾身能给的一定会满足夫君。”未泱甜笑着。
心里却想着,就算她要以身相许,也得太子爷能行啊。
挑起她的下颚,凑近,本以为她起码会露出些许羞意,却发现她半分涩然没有不说,竟还眸光晶亮的盯着他。
顾未泱真是大胆的可以,如果不是一直派人盯着,他还真怀疑她是不是被人调了包。
不过,这样的女人倒是让人多了不少新鲜感。
但青冥国那老匹夫一向老奸巨猾,他不得不防着些。
虽然幽国起先的目标是元青禾,却被老匹夫钻了合约的空子,让顾未泱顶替上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原本是青冥国内定太子妃的顾未泱会和他玩什么把戏。
眸光深沉了几分,掐着她下颚的手微微用力,让未泱微微皱了皱眉。
“孤想要什么,爱妃都会给吗?”
感受到纤腰被一只铁钳般的手臂紧紧箍着,被锁在夜凌天怀里的未泱半分不能动弹。半分不能动弹。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跟暴风雨来临前兆似的。
“那当然,只要妾身能给的,绝对不会含糊。”要不是打不过他,她都想直接咬他一口。
狗男人这手劲,她感觉自己下巴都要碎了。
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他突然笑道:“如果孤要爱妃的命呢?”
未泱倒吸一口凉气,她敢肯定,自己脸上绝对留下了牙印。
该死的,这男人果然是属狗的,竟然咬她!
她甚至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嫉妒她这张花容月貌的脸,这下她更肯定他被毁容的真实性了。
自己没有的,就会嫉妒别人拥有。
瞧着她瞪大眼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夜凌天回味了下方才的触感。
软软的,像西域进贡的奶香葡萄。
这种捉弄小猫儿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未泱都要被气得炸毛了,却还要强忍着火气,装作一副娇柔的模样。
“夫君可真舍得要妾身的命?”双眼颤动了一下,一滴清泪落下。颤动了一下,一滴清泪落下。
美人垂泪,西子含愁,我见犹怜。
震惊于她秒变脸的功夫,看着她脸上的泪珠,夜凌天眼角微抽,这女人是水做的不成?
没有错过他神色的变化,未泱心下得意,自己终于扳回一筹。
他却道:“爱妃压得孤腿麻了。”
她从他身上跳起来,杏眼里怒火升腾。
太子了不起啊,太子就可以随意嫌她胸小,这会儿竟然还说她重!
她这明明是标准的白骨精身材好吗?就是胸有点小而已。
双手托了托自己的胸,这不,挤挤还是有的,比她现代的一马平川好多了。
她这动作让端起茶轻抿的夜凌天差点被呛到,轻咳一声,目光移到别处。
他这新上任的太子妃,似乎有些孟浪?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孟浪标签的顾未泱,心里还在高兴现在的胸比以前大上不少。
“夫君可真会开玩笑。”她掩嘴轻笑,“妾身曾看过的一本医书上说‘腿脚易麻痹者,是为脾寒肾虚’。”
一脸担心的看着夜凌天:“夫君不妨留下吃个便饭,妾身让厨房炖个甲鱼鹿鞭汤,给您补补?”
呵,敢骂她胸小体肥,她就敢使劲往他痛处戳。“爱妃好口才。”夜凌天一双深邃如无波古潭眸子里划过一丝危险。
发现他嘴角冷笑的未泱浑身一僵:“夫君过奖。”
退后几步,在夜凌天的煞气之下,身体已自动进入警戒状态。
果然,依着她几年的行医经验来看,男人那方面有障碍就会郁结于心,就会导致性格阴森诡变。
她试探性的开口:“夫君,你我已经是夫妻,便是一体的,有些事大可不必忌讳。”
见他似乎并没有责难自己的想法,她继续大胆的说:“对于那方面的治疗,妾身颇有几分见地。”
好歹是男科医生,对于性/功能障碍的治疗,她专精。
“哼,孤怎么不知道青冥国相府千金竟还会医术?”他就没见过这么粗俗的女人,竟整天将不举二字挂在嘴边。
他的话让未泱心中一慌,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要是露馅了,她可不得被当做妖怪给烧死。
要知道古人可一直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
好在原主本身擅长毒术,所谓医毒不分家,原主幼时便因身体原医毒不分家,原主幼时便因身体原因去药王谷居住过。
这倒是给了她一个警醒,下回说话可不能那般随意了。
要不是夜凌天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也不会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啊。
不过,现在她可是身处夜凌天的地盘上,还是装会儿鹌鹑比较好。
所以她立刻殷勤的给夜凌天添了茶:“妾身只是开个玩笑,太子爷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妾身这就给您赔罪。”
夜凌天双眸微眯,若不是她引起了他的兴趣,就凭她多次对自己的挑衅,他早就出手让她狠狠吃个教训了。
“既然爱妃要赔罪,怎么也得拿点诚意出来。”夜凌天接过她递的茶水,斜睨着她。
未泱眨眨眼,真诚的看着他,表示自己的的确确很有诚意。
夜凌天觉得今天大概是自己感到无奈最多的一次了,这个女人总是出其不意。
他转了转手中的青玉杯,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作为给爱妃出入令牌的谢礼,以及爱妃失言的赔罪礼,就爱妃从如夫人索要过来的赔偿正好。”来的赔偿正好。”
“爱妃说呢?”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着她,冷硬的下颚线条也因为嘴角的笑容柔和起来。
未泱被他这番理所当然的话气得想要问候他全家,无耻,太无耻了。
那五千两黄金还没有进她兜里捂一下,他居然就狮子大开口的想要全部拿走。
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她只能回答:“夫君喜欢就好。”
嘴角的笑容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爱妃的盛情款待深得孤心。”起身,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离去。未泱恹恹的趴在座子上,心里懊悔得要死。
拍了拍自己的脸,她低声咒骂:“叫你嘴贱!”
一大笔快要进口袋的巨款不翼而飞,这跟煮熟的鸭子飞了有什么区别。
真是气得她心肝疼。
恭送夜凌天走后,几个丫鬟才敢进来看未泱,瞧着夜凌天离开时那一脸餍足的模样,春风还让春雨去准备了热水。未泱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试图浇熄心中的怒火,转头却发现自己拿的是夜凌天用过的杯子。
将杯子狠狠砸碎,好像那不是杯子而是一脸奸诈的夜凌天。
“啊,还是好气呀!”面对面站在柱子前,双手交叠放在柱身,她用额头在手背上磕了磕。
还以为拿到那坑来的的五千两黄金,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结果自己居然被夜凌天那厮给黑吃黑。
“活该你不举!”将柱子当成夜凌天本人,她狠狠踹了几脚。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买了个彩票中了头奖,结果彩票却被不小心夹进文件放入了碎纸机。
“小姐!”她这副将柱子当做仇人发泄的模样,让进来的小九吓了一跳。
小九抱着她的腰痛哭流涕:“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未泱无奈的叹口气:“小九,你放开我,我没有自残。”
瞧着小九那哭的伤心劲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原地去世了呢。
叹了口气,这古代的丫头就是单纯。纯。
冲着小九对原主的这份忠诚,她就一定要替原主好好对待小九。
“那就好。”小九破涕为笑,面上那还未消去的红肿配上满脸泪水的模样,瞧着异常滑稽。
心中有些温暖,未泱用衣袖给她擦擦脸。
“会弄脏小……太子妃的衣服。”小九退后,胡乱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泪水,却因为动作生猛擦得面上伤口更疼,忍不住“嘶”的一声。
未泱佯装难过的垂眸:“怎的,我当上了这幽国太子妃就不是你家小姐了么,我们十多年的姐妹情分,却要因为这劳什子身份而疏远吗?”未泱林妹妹模式上线,幽怨的瞅了她一眼,活像她是个负心汉。
小九连连摆手摇头:“都是奴、小九的错。”想到小姐不喜欢她自称奴婢,她连忙改口。
春风春雨上了水,未泱也没问缘由,高高兴兴的沐浴完毕。
却没有发现春风春雨眼中的欢喜。
“咱们太子妃娘娘可真得太子喜爱。”春雨拉着小九说悄悄话,“小九妹妹,你可不知道,成婚夜当天,太子就给主子写了首情诗。”
小九瞪大眼,心中也松了口气,今天瞧着太子那副前来兴师问罪的模样,她还怕自家小姐会吃亏。
小姐素来性情刚烈,若不是被人设计,也不会被送来幽国和亲。
想到什么,她眼里又浮现出些许担忧。
也不知道,小姐这般变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的情绪被春风看在眼里,春风若有所思,拉住了喋喋不休的妹妹。
如夫人找太子妃茬反而没有落得好,这件事也被下人私下传开。
太子偏帮着太子妃是有目共睹的,这下子,未泱受宠的事更是被坐实。府中人都道太子妃深得太子宠爱,却对新婚当天太子以稻草人代替自己与妻子拜堂的事缄口不言。
这下子,太子府的仆人们对未泱这边的人更加殷勤,即便是对待几个丫鬟,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谁不知道太子妃与如夫人的第一场交锋,起因就是如夫人动了太子妃的陪嫁丫鬟。
从此,未泱的护短便在府内出了名。头三天,太子妃入府,须得住在太子寝宫,这是幽国一直以来的规矩。
对此,即便如意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找未泱的不痛快。
太子之前虽说对她恩宠有加,但素来阴晴不定,所以在面对他时,她战战兢兢,并不敢表露自己跋扈的一面。
华灯初上,如意站在门口,看着门匾上的“如意轩”三个大字,她眼中流露出幸福,这不就是殿下对她的爱的证明吗。
眸光一冷,捏着帕子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哼,太子妃的位置迟早是她如意的,顾未泱一个送过来联姻的工具算得了什么!
“夫人,殿下方才回了寝宫。”秋菊福了一礼,低垂着头,不敢看如意的脸色。
如意回头就是一巴掌甩在秋菊脸上,秋菊一个踉跄,顾不得去擦嘴角溢出的血迹,跪倒在地:“夫人息怒。”
“太子竟为了那个贱人再次破例!”她怒不可遏,身边的秋菊便成了撒气桶。气桶。
“去找太子,就说我突然晕倒。”一脚将跪着的秋菊踹倒,“还不快去!”
“是!”秋菊低着头后退,却在转身之际,狰狞的面上满是恨意。
如意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太子殿下向来是不到亥时不出书房,可如今不过酉时,他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寝宫。
肯定是顾未泱那个狐媚子引诱的,不然太子殿下怎会这般。
太子寝宫,室内灯火通明。
刚让春风准备了美食,正准备大口朵颐的未泱,望着突然造访的夜凌天:“你怎么来了?”
语气里有几分埋怨,瞧他把小九几人吓得。
要她说,这古代动不动就跪的习惯还真是让人难受。
想起《还珠格格》里小燕子的“跪的容易”,她眯着眼,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条绝佳的致富之路。
“爱妃似乎忘了,这是孤的寝宫。”夜凌天眸光凌厉。
这个女人真是大胆到如斯地步,见到他不问安也就罢了,竟还在与他说话的时候走神。
未泱尴尬的笑笑,连忙站起来狗腿子似的说:“夫君一定还未用膳腿子似的说:“夫君一定还未用膳吧,快尝尝妾身特意让厨房为爷准备的晚膳。”
喊夫君好歹比什么爷啊、殿下啊的喊着舒服,好在夜凌天并不排斥。
不然整天爷啊爷的,让她总有一种自己身处青楼的错觉。
她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真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不过夜凌天倒也没拒绝。
只是吃饭的间隙,未泱那并不斯文的吃法让他嘴角抽了抽,眼里露出几分嫌弃:“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爱妃是饿死鬼投胎。”
“夫君真厉害,连骂人都这般文艺。”从春风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羞涩的看着他。
心中得意,狗男人敢骂她饿死鬼投胎,她就敢暗讽他粗俗。
经过几次交锋,她发现夜凌天虽然阴晴不定了点,但异常好哄。
大不了将他惹生气了,她再顺着说几句好话哄哄就是了。
她也看得明白,夜凌天现下正是对她感兴趣的时候,只要不触到禁区,她就是安全的。
夜凌天就那样盯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未泱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直到守在门外的侍卫来报,如夫人贴身侍女秋菊求见殿下,诡异的气氛才被打破。太子殿下,夫人突然晕倒了,求您去看看夫人。”秋菊一进门便跪地磕头,语气焦急。
她只知道,若是她完不成如意交代的任务,回去就会受到惩罚。
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痛,腰间被如意踹到的地方也泛着疼意。
悄悄抬头,瞥到一旁小九已经差不多恢复的脸颊,心中一阵悲凉,更多的却是羡慕。
同样是陪嫁丫鬟,却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夜凌天皱眉:“晕倒了?怎么回事?”
此时他倒是没往女人争宠那事上面想,只心中暗道如意绝对不能出事。
如盛国那个老东西的态度本就暧昧不明,要是如意在太子府出事,只怕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正准备起身往如意轩去,却被迫抱了满怀馨香。
未泱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搭着他的肩膀。
“夫君这就要抛弃妾身,去如夫人那了吗。”怯生生的表现出几许醋意,“夫人既然晕倒,不该是去请太医吗,难道夫君过去,她就不晕太医吗,难道夫君过去,她就不晕了吗?”
要不是看如意不爽,她哪管夜凌天这个大猪蹄子去哪。
见夜凌天盯着自己不说话,她再接再厉:“难道妾身这正妻在夫君心中的地位竟是不如一个夫人吗?”
扯着他的衣袖去擦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悄咪咪去瞅他的表情。
“孤确不是太医。”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她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
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秋菊,他说:“没听到太子妃方才的话吗?还不赶快寻太医去,找孤作甚?”
冷硬的语气让秋菊打了个寒颤,相较于如意的虐打,若是她再敢说什么让太子不高兴的话,只怕这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比起身体之痛,当然是生命更重要。
她匍匐在地,满是恭敬:“喏。”
未泱的话让夜凌天意识到如意是为了邀宠而装作晕倒,心道女人果然就是麻烦。
只是太子妃似乎并没有认知到自己一直做着勾引他之事,大胆到当着一众丫鬟侍卫的面,就这般跨坐在他身上。
她并不怕他。他觉得有趣的同时,也含着几分惊奇。
自从鬼面太子残暴的名声传出去之后,就是府中之人见到他,也是害怕不已,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她却丝毫不怕,甚至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爱妃可满意?”大掌悄然摸上她脖间命脉,以为能够看到她惊惧的神色,却不想她笑着扭着身体。
“好痒啊哈哈哈~”捂着自己的脖子不让他碰,瞪他一眼,眸中明晃晃的写着——你没事摸我脖颈干嘛?
夜凌天一脸黑线,他这太子妃当真与众不同。
“等等我就满意了。”说着,她叫住了准备回去受罚的秋菊。
用高傲却不令人讨厌的语气说:“你告诉她,就说太子让她结清那五千两黄金的账款再晕。”
秋菊瞪大眼,浑身打了个寒颤,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如夫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的震怒。
“奴、奴婢不敢,求太子妃饶命!”她重重的跪倒在地,不断磕着头。
若是她将这句话带给如夫人,凭着自己对如意的了解,她只怕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未泱从夜凌天身上下来,走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秋菊跟前。
“抬起头来。”一双秀眉微皱,她板起脸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秋菊。
心中却暗爽,这种有权势的滋味还挺好,冷哼一声,让这丫鬟狗仗人势,敢欺负她的人。
秋菊抬头,却不敢与她对视。
她微微躬身,挑起秋菊的下巴:“饶命?你是在暗示本宫滥杀无辜吗?”
冷笑,她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是想本宫现在就杀了你呢?”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被未泱摄人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秋菊磕着响头,心中满是惧意。
从太子妃闯进如意轩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太子妃绝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下,夫人是踢到铁板上了。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太多,一着不慎,就可能人头落地,她在心中祈祷着太子妃不是一个嗜杀的人。
未泱一甩袖子,厉声道:“不敢?连本宫的人都敢打,你有什么不敢的?”
见地上的人那副被吓得魂飞魄见地上的人那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她也失去了兴趣,摆摆手让她退下。
“记住了,要将本宫的话一字不落的讲给如夫人听。”勾了勾唇角,“我想,她一定会高高兴兴亲自将东西送给太子的。”
想到这笔钱本来是自己的,她心中就一阵呕得慌。
所以说到“送给太子”这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夜凌天饶有兴趣的看着,瞧着她的表情变化,心情都好了不少。
“谢太子妃不杀之恩,奴婢这就回去将您的话传达给夫人。”
秋菊又磕了几个响头后退下,出了太子寝宫的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面上还带着未曾消退的惧意。
方才她可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太子妃的杀意,脑子里组织了语言,也做好了受罚的心理准备。
将人吓了一番的未泱回过头就对上夜凌天那看好戏的眼神,她干笑着说:“妾身可是为了帮夫君追账废了好多口舌,如夫人铁定明天就将黄金送来了。”
“爱妃表现得不错。”端起茶抿了一口,夜凌天赞赏的夸了她一句。
未泱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就未泱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就这样?
难道他就没想过给她分点吗?这可是她的钱!
“孤有些乏了,就寝吧。”说着,就走到未泱跟前,下巴微抬,双手展开。
小九等人立刻退出门外。
见她呆立不动,眼里还有着疑惑,他轻笑:“爱妃不愿意替孤宽衣?”
未泱恍然大悟,她还以为他这姿势是等她自己投怀送抱呢,刚才差点儿就扑上去了。
要不是想到这是男尊女卑的古代,她保证要训他一顿,这么大的人,竟连脱衣服都不会。竟连脱衣服都不会。
夜凌天这要是在现代,绝对是典型的妻宝男。
听说凤鸾国可是女尊国,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去那里见识一下。
第二天,未泱睁开眼,面前就是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
翻了个白眼,这是得多丑,才睡觉都不敢摘面具。
有些感叹自己的人生,好不容易穿越一回,结果嫁了个毁容怪不说,这个男人还不行。
白瞎了这好身材,忍不住捏了捏掌下的肌肉。“爱妃甚是热情。”夜凌天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未泱蹙眉,这狗男人那看宠物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抓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装作羞涩的模样,心里却不断吐槽:奈何热情给了沙漠,没啥大用。
好歹是自己的长期饭票,她得照顾照顾他男人的自尊心不是。
夜凌天可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直当他“无能”,而他戒色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练的剑法属于纯阳心法。
未泱也觉得新奇得很,没想到古代竟也有婚假一说,太子新婚七日不必上朝,这个规定可真新颖。
一起用了早膳,外头便传来如意求见的声音。
瞧着她带来的人抬过来的大箱子,未泱眼冒狼光。
此刻她真想上去打开箱子,享受一把被金钱闪瞎眼的快/感。
没错过她那贪财的小眼神,夜凌天心中觉得好笑。
自己这位新娶的太子妃,不过短短几日,就让他见识到了何为能屈能伸,何为女人千变。
“殿下,这是奴家对府内的一点心意。”如夫人朝着夜凌天行未泱也觉得新奇得很,没想到古代竟也有婚假一说,太子新婚七日不必上朝,这个规定可真新颖。
一起用了早膳,外头便传来如意求见的声音。
瞧着她带来的人抬过来的大箱子,未泱眼冒狼光。
此刻她真想上去打开箱子,享受一把被金钱闪瞎眼的快/感。
没错过她那贪财的小眼神,夜凌天心中觉得好笑。
自己这位新娶的太子妃,不过短短几日,就让他见识到了何为能屈能伸,何为女人千变。
“殿下,这是奴家对府内的一点心意。”如夫人朝着夜凌天行了礼。
未泱挑眉,好家伙,明明就是赔偿金,这会儿在她嘴里却上升了高度,成了给太子府做贡献。
瞧着如意这姿态,反倒像是来邀功的。
大刀阔斧坐在首座的男人目露赞赏:“夫人做的不错。”
击了击掌,门外的徐斌带人进来将箱子抬出去。
未泱目光追随着箱子而去,一直到抬箱子的人消失在门口,她悠悠的叹口气,满是遗憾。
“在这里,奴家还要向姐姐道个歉,是奴家没管好婢女,才让她歉,是奴家没管好婢女,才让她没有眼色的动了姐姐的人。”冲未泱福了福身,“为表歉意,奴家已经教训了婢女秋菊。”
瞧着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哪有刚见面时的趾高气扬,这会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放低了姿态道歉,让太子看到她这谦卑的一面,还将一切推到婢女身上。
啧啧,未泱突然觉得自己装出来的绿茶模样和如意相比,还是嫩了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要是自己得理不饶人,还会让夜凌天觉得她嚣张跋扈。
可直接原谅吧,她心里又不平衡。
瞧着如意面上那虚假的笑容,未泱突然掩面:“什么姐姐妹妹的,你胡说,本宫父母向来恩爱,即便出事,另一个也不愿苟活。”
吸了吸鼻子,她继续说:“你自称本宫妹妹,岂不是在暗示自己是我顾家血脉!”
如意被她弄得措手不及,面上的笑容都僵住。
夜凌天差点被茶水呛到,眉眼含笑,这个女人真是歪理一套又一套,当真与众不同。
“妹、奴家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殿下作证。”如意朝夜凌天抛了个请殿下作证。”如意朝夜凌天抛了个媚眼,面上装作惶恐的样子。
夜凌天轻咳一声,看向低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未泱,说:“爱妃莫要伤心,如夫人只是一时口误罢了。这样吧,就让如夫人回如意轩禁足三日,爱妃觉得这般可好?”
既然太子妃想要他的宠爱护身,那他给她便是。
“夫君真好。”未泱嫣然一笑,心中暗道,没想到夜凌天还挺配合。想到春风春雨所说,如意原在府中整治过不少与夜凌天距离近了些的女子,甚至害死过无辜之人,未泱心中便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不喜。
敢为一己之私而害他人性命,那么,便没有什么是如意做不出来的。
若不是她及时到场,恐怕小九当天极有可能会没了性命。
啧,只可怜了那丫鬟,如意推出来当挡箭牌不说,此时还被打得奄奄一息不能出来见人。
未泱对如意更是多了几分厌恶。
如今瞧着她受尽“宠爱”,只怕这位如夫人已经将她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忍不住瞥了眼衣冠楚楚的夜凌天,她心中冷笑,这个男人之所以这么配合她,目的还不是为了看戏。
“爱妃这般偷看孤作甚?”夜凌天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黑眸深邃,如无波古井,看不到底。
未泱浅笑盈盈,言语娇柔:“当然是看夫君过分帅气,触动了妾身的心。”
土味情话她听过不少,自然能土味情话她听过不少,自然能够信手拈来,只是这绵里藏针的话,试探着他的底线。
说到帅气,他必然会想到自己毁容的事实。
但是他并没有如她所想那般生气,反而嗤笑一声:“既如此,爱妃就写封情书给孤吧。”
起身拂袖离去,走至门前,他停了脚步,看向门口的侍卫道:“太子妃这情书若是送不出来,便不许离开寝宫半步。”
“是!”
未泱气急,胸口起伏不断。
“情书?夜凌天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我去你……”她破口大骂,却被春风及时捂住了嘴。
“太子妃使不得,若是被太子知晓您骂他,一定会惩罚您的。”春风立刻跪下,春雨和小九也吓得跪在她身前。
见三个丫鬟被吓着的模样,未泱连忙将人扶起:“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虽然她不怕夜凌天,但难保那个小气男不会对她身边的人出手。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奴婢惶恐!”几个丫头被她的道歉弄得不知所措。
小九眼中露出几分惊讶,小姐虽一直待她如亲姐妹,却也不曾向虽一直待她如亲姐妹,却也不曾向她道过歉。
嫁来幽国不过几日,小姐变化真的好大。
她忍不住泪眼汪汪,一定是鬼面太子对小姐做了什么,才让小姐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未泱拿她们没办法,不得不板起脸:“本宫命令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站起来!”
“喏!”三人立刻起身。
未泱扶额,摆摆手:“春风去准备文房四宝,小九负责研墨。”
对上春雨期待的目光,她想了想,说:“春雨你去找找有没有什么爱情话本。”
她想,那些画本子里总有些肉麻的情话能抄来用用。
“太子妃,这是奴婢向琦蓝姑姑要的,她一听您要爱情话本,立刻寻了这个来。”将那本不算太厚的册子递给未泱,春雨笑着说。
如果不是琦蓝姑姑给了她和姐姐这个伺候太子妃的机会,她们现在还在后厨做着最脏最累的活。
所以提起琦蓝姑姑的时候,她语气很是尊敬。
未泱正喝着茶,见她递来一本封面是墨笔勾勒的小册子,一手接来摊在桌面上打开。
看到里头的内容,她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