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旧社会那时候没啥吃，俺这老婆儿，寻了四家，5个爹，我都有5个老丈人，你看看过去那人可怜不可怜？”
河南省栾川县张岭村，王大爷搬过来门口的大石头，示意作者坐下，颤抖着点燃手里的半截烟，回忆起80年前不堪回首的往事……
老两口是山村里为数不多的住户，王大爷已经85岁，大娘今年81，在一起风风雨雨过了60多年，两个人的身世串起来，完全是豫西山区的“白鹿原”故事。
对于自己的身世，大娘不想多说，大爷却说并不是卖谁的赖，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只有想起来过去的不容易，才能享受现在的安稳生活。
大娘老家在一山之隔的洛宁县，出生的时候，家里孩子多，又赶上三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人们生活困难。而她是一个女孩儿，亲生父母不打算要了，没满月就到处问着有没有收养的。同村的一户人家，结婚几年也没有生育，于是用二升橡壳换了过来。
没成想到家没几天，养母嫌弃养孩子太麻烦，也不想要了。大妈回忆说：“那个时候，养孩子没有奶粉，就连白面也是稀罕东西，没奶吃的毛月娃，就是喝点蜀黍面糊糊……”
当时是民国33年，豫西地区遭遇大旱，3年没怎么下雨，很多人家都没有口粮，就连喂养孩子的玉米面糊也难以延续。刚好栾川这边一户人家过山去卖草木碱，听说了之后，拿着一斗玉米换了回来，抚养长大。
王大娘不仅自己命运波折，就连自己的养父母命也不好。到了1958年，河南再次遭遇旱灾。年轻时候的养父母还可以通过制作草木碱养家糊口，年龄大了以后，就得依靠女儿料理家务。
经媒人牵线，王大爷的奶奶给他们8块钱，到镇子上扯了两块布，算是定亲。两位老人记得很清楚，蓝布后来做成上衣，灯草绒的布匹做成了裤子，又买了两根毛巾，简单吃了顿饭，就已经把8块钱花完了。
“她来那时候，拿了一对长枕头，二尺多长，自己织那老粗布，两头扎点蓝花花，还拿了个洗脸盆，一个被子，就来了。俺家那时候也是真穷，我就一个被子，床上连褥子都没有。俺是58年10月结结婚，那一年，俺那老丈人就饿死了……”王大爷告诉作者。
全民吃食堂的年代，成年人都需要到生产队干活，家里没有劳力，那可是连一碗稀汤汤也很难喝到嘴里。不管怎么说，女儿出嫁了，体弱多病的老伴儿也饿死了，王大娘的养母只好跟同村的光棍组合成家庭，分一些度命的粮食。
而从小聪慧的王大娘，完小毕业之后，学过二年医生，会治疗一些农村常见的疾病，同时是村里唯一的一个接生大夫，很多5、60岁的同村村民都是经她手接的生。大娘还看书自学风俗知识，担起了村里红白事先生的角色，就算现在，谁家掐个八字、看个好日子，以及一些民间玄学的东西，也会过来请教大娘。
王大娘的养母性格和善，人缘好，有一个干儿子，结婚的时候家里没有女孩儿，也没有堂姊妹，经过养母撮合，王大娘又认干弟弟的爹做了干爹，成为当地一段佳话。
结婚前的时候，山北洛宁县的养父母找了过来，说以前不要孩子是因为没啥吃，现在条件好了，想让她回去。很多人都觉得这要求有些强词夺理，大娘的养母却说：可以认回去，自己年纪大了，给不了孩子什么，多一个亲戚总是好的。
如此一来，有意见的倒成了王大伯，因为他家里有一头牛，每年耕种的时节，5个老丈人家的地，全都需要他去帮忙犁……
孩子们成家以后，都已经搬下了山，老两口留在山上，至今还养着两头牛，十几只鸡，生活虽依然清贫，却也忙碌不停有事可做。
听完两位老人的故事，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大爷拿出了前几天上街买的月饼，大娘拿出了去年的核桃，拉扯着让在家里吃了饭再走。推辞不过，只得带上大娘给的山核桃。
大爷说：“现在生活早就不成问题了，熬过来那熬煎日子，现在活着就是享福呢！以前过年也吃不了白馍，现在天天吃，还光想着咋换换花样做饭。我经常看电视，你说那阿富汗成天打仗，也不知道到底是打啥呢？安生生过日子不好，今天你打我一枪，明天我打你一枪？咱可是得感谢国家，要不是国家太平，俺只怕老早就在土里沤成骨头签子了……”
视频链接：山里大爷8块钱娶媳妇，嫁妆送来一床被子一个盆，没想到5个老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