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生,都在倔强中前行——
《倔强》第180篇
接上篇:「179」一碗鸡汤,救了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
蒲腊生的举动,彻底感动了刘寡妇,她暗下决心要和他明目张胆地爱一场。这条命是他给 的,就算为她死得粉身碎骨,也算将命物归原主。
她并不知道,他这条命,其实是蒲银粗用命换回来的。
蒲腊生还没从失去如父般哥哥逝去的悲痛中走出来,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关心,天天睡在自己家里的烂床上,既不去刘寡妇家,也不出工干活。蒲红礼念关本家的情份上,对他天天窝在家里不出工的行为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宽容,队长都不管,其它社员也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刘寡妇却感到很奇怪,这个蒲腊生在自己病重之时天天往这里跑,现在自己病在好转了,反而不来了。难道他是怕公婆家的吵闹,还是怕被其它社员看到了?想到这里,刘寡妇竟然笑了,想吃油渣,又怕油烟子熏眼睛,这世界上那有这么好两全其美的事情?
等老子病好了,再去收拾你。刘寡妇已经横下了心,眼定这个人了,反正老子不在乎这什么破名声了,生死之间才能看得清谁真谁假。
这天中午,蒲海儿在蒲腊生家房后的山坡坡上鬼哭般哇哇大叫,声音间名显带有受到强烈惊吓后的感觉。把整个蒲家坝的人都吸引了出来。
“蒲海儿,你闯到鬼了哦,惊关子响午,鬼叫鬼叫的干锤子!”陈冬生从屋里钻了出来,站在地坝里对着蒲海儿声音传出的地方吼到。
蒲海儿没有回答,连续不断发出惊恐的声音。
“狗日的咋个了!”,陈大炮大声对着蒲建娃儿和蒲建国吼到:“你们三老汉在那边叫啥子,你们去看一哈!”
“总是发神经嘛!”朱翠英说到。蒲建国、蒲建娃还有蒲冬儿三个人结伴寻着声音找去。一些胆小的娃娃吓得抱着自己的妈妈不松手。
越走大家越感觉不对劲,蒲海儿发出声音的地方,不是不久前刚刚埋葬蒲银粗的地方么?这惊关子晌午他跑到哪地方干啥子?发出这么惊恐的声音难道是闯到蒲银粗了?
想到这里,几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惊关子晌午就是正中午,指12点到2点之间的时间。在老家有个说法,惊关子晌午是鬼神出没的地方,八字弱的人不能往外面走,特别是屋后阴森没人去的地方,容易闯到鬼。
难道他闯到蒲银粗了?几个人不油得放慢了脚步!
“虚个锤子,平时你们胆子那么大的嘛?”蒲建娃心里也虚,但是碍于自己是民兵排长这个身份,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由于怕其它几个丢下他跑了,故意大声提着虚劲,给他们壮胆,也是给自己壮胆。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大家听得更加明显,蒲海儿的声音就是从蒲银粗的坟头发出来的,只是只见声音未见人。蒲银粗的坟头边上,到底是刨出的新泥,坟头也不见了,一边狼籍不堪的样子。
蒲银粗的坟头被刨了?蒲海儿在坟里面发出的声音?
“妈呀,老子不去了!”蒲冬儿大喊一声,转身就跑了。这一喊不要紧,吓得蒲建国双腿一软,刚想转身跑的一个扑趴摔倒在地,滚下了山坡。只剩下蒲建娃站在原地,双腿不停地筛糠。
“有鬼有鬼!”蒲冬儿边跑边喊,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有你妈个锤子鬼,老子不相信他还活了!”陈大炮拿起他那根大烟袋,把米缸里仅有的一点米抓出来揣在口袋里,一脸雄气地走了过去。
在老家,赋于米有避邪功能的。老人和小孩子中午或深夜外出的时候,都会揣一把米在口袋里,遇到有什么不祥之物,便会抓出散向四周。
“在哪里?”陈大炮冲着还在原地发抖的蒲建娃吼到。
“哪……哪里……”蒲建娃舌头也有些不利索了。
尽管捏烟袋的手心已出了一把汗,陈大炮还是壮着胆子往前去了。他知道,社员们都看着他这个老队长,如果这里他不上,威严何在?他从口袋里抓出一小把米捏在手上,大步往前走去,还没走到坟前,就一把米扔了出去,全部撒在了蒲银粗被刨开的坟头上,部分砸在蒲海儿的脸上,蒲海儿的声音更大了。
陈大炮一边含着阿弥托佛,一边往坟头挪去,心里充满了疑问,是谁刨开蒲银粗的坟?蒲海儿为什么惊关子晌午钻到这坟里来了?
“吼个锤子,滚起来!”陈大炮的声音大如洪钟,震得几十米外的人的耳朵都嗡嗡响,也把蒲海儿的从崩溃的精神中拉了回来。蒲海儿连滚带爬爬出了坑,一把抱着陈大炮的腿。
陈大炮一脚踢了过去,把蒲海儿踢出两米远,顺手又抓起一把米,使劲地扔在蒲海儿的脸上,口里继续含着阿弥托佛。蒲海儿几步又爬了回来,死死地抱着陈大炮的脚,全身不停抖动。
“神起干啥子?喊人老把锄头来把坟填回去!”陈大炮虽然也受到了惊吓,却没乱了方寸,大声对蒲建娃吼到。这时,蒲腊生却扛着锄头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山坡,面无表情地来到哥哥坟前,把土全部填了回去,垒了个比以前更大的坟头。
蒲腊生知道,哥哥的坟头出现状况,不是蒲银粗炸尸,更不是别人的恶作剧,而是他倒下去的那半盆鸡肉汤,引起了几条野狗的兴趣。接连几天都看到几条野狗在哪里刨,他只是没有心情去管罢了。没想到这坟头还真被几条狗刨开了,没想到路过的蒲海儿正巧掉进了这个坟坑坑里。
蒲腊生没有说,其它人也不知道,一个蒲银粗因被冤打死而出现炸尸的消息在整个生产队不径而飞,也传到了六队人的耳朵的。乌进富、韦绪思接连好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被蒲银粗的魂撞到了。
从碎片式的消息中,刘寡妇拼凑出了蒲腊生两兄弟为了救自己的完整经过,心里既幸福又内疚。她不管自己的名声,接连几天晚上都往蒲腊生家里跑,有时还在蒲银粗的坟前一坐就是半天。
整个生产队的人都知道她这条命是蒲腊生两兄弟用了生命的代价救下来的,对她晚上往一个光棍汉家里跑的事,也视惹不见,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她的闲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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