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二上午十点五十二分八字 农历十月初三凌晨三点五行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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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一生交友遍天下,但能维持五十年友情的朋友并不多。

一位是赵元任,另一位便是美国的韦莲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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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是乍见之欢,但一定是久处不厌

韦莲司出生于纽约绮色佳市一高知家庭,比胡适大5岁。她个性飞扬、独立自由,对绘画与雕塑有浓厚的兴趣。

胡适与韦莲司的相识,始于1914年的夏天。

那会儿,胡适作为第二批庚款留学的公费生在康奈尔大学就读,在校外租房的时候常与当地人来往,热情好客的韦莲司一家便是他常去的。

胡适对一般美国大学生是没有太多敬意的,唯独对韦莲司人品之高、学识之富以及见解之深刻都三致其意,认为“其人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并且称其为“可以导自己于正确航向之舵手”。

年轻的韦莲司裹挟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带领着胡适来到一个异常开阔的世界,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他一生的思想基础。

一年之中,两人会面数次,有时候,是“落叶遮径”的秋天,他们在湖滨同游,一路边走边聊,聊上三个小时,犹嫌不足。

更多时候是频繁的通信,两人在书信中随心所欲地畅谈文学、艺术与哲学,彼此走进了对方灵魂最深处,而韦莲司更是对胡适渊博的学识、深邃的思想、开阔胸襟的形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可以想见,这样一个极富思想与个性的女子,带给胡适的震撼是如何巨大。

在国内,他所见的女子因循守旧,无论是肉体和思想都缠着传统的小脚。

詹迪•尼尔森曾说:“遇见灵魂伴侣的感觉,就像是走进一座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行动自如,处处熟悉。”

所谓灵魂伴侣,不一定是乍见之欢,但一定是久处不厌。

人生短短数十载,匆匆忙忙而又孤独寂寥,倘若能得一位灵魂伴侣,彼此有默契,能不拘小节地纵情交谈,能够在思想和灵魂方面比翼齐飞,当真是人生至大幸事。

胡适与韦莲司都深深地欣赏着对方,尤其是胡适。

他在日记中不吝对她的溢美之词:

“余所见女子多矣,其真具思想、识力、魄力、热诚于一身者,惟一人耳。”

在给母亲的信里,他禁不住写道:“女士思想深沉,心地慈祥,见识高尚,儿得其教益不少。”

但即便如此,双方也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关系只能止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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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纽约聚会,两人本可以共处一室,但胡适有意请另一位友人来喝茶,这是一种“避嫌”的做法,他并不想让两人的关系超越友情的边界。

而且,他也对韦莲司明确表示过,自己是“已聘未婚”之人,江冬秀的照片他也曾给韦莲司看过。

韦莲司那一方面呢,因她的母亲因循守旧,以异族、异教通婚有乖时俗为由而阻挠他们。

所以她更多地将胡适定位为知己,尽管两人离恋人关系,也只不过是一步之遥。

当时,在胡适老家徽州乡间已有传言,说胡适在美另娶。胡适不得不写了一封长达8页的书信,力辨谣言,并再次与母亲明确必娶江冬秀的决心。

1917年 6月,胡适学成归国。一路上,他都给韦莲司写着信。

对于韦莲司,对于绮色佳,他有着太多的不舍。

只有心灵相通的人,才能共看人世间的潮起潮落。

胡适与韦莲司的这段感情,注定是断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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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成婚,但一定有发自内心的成全

回国后不久,胡适便与江冬秀结婚了。

婚礼前,胡适写了一封信给韦莲司,吐露自己对婚姻的看法:“我只是怀着强烈的好奇,走向一个重大实验——生活的实验。”

结婚于他,虽然没有什么热情,但也绝无逃避的念头。

这正如学者周质平所言:“胡适的婚姻,基本上只是‘甘心为爱我者屈’的一个具体表现。”

胡适自幼丧父,母亲备尝艰辛,把一辈子的期望都寄托在独子身上,苦心孤诣地抚养他长大,这份舐犊之深恩无从报答,胡适不敢对母亲的命令有任何违逆。

江冬秀,是母亲首肯的儿媳妇,是母亲送给他的“礼物”,他岂能不受?

1918年,母亲因一场感冒而去世了,临终之前,她对病榻边的人说,她很高兴能活着见到胡适从海外回来,见到儿子和她所择定的人结婚,又听到他们即将得子的消息。

胡适放弃心中喜欢的女子,只为了满足母亲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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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夫妇

母亲一生辛苦,能够这样满足地离开人世,这对胡适来说,未尝不是内心的慰藉。

韦莲司未尝不懂这些,她只能默默隐退在后,微笑着看着他结婚、生子……

真正的灵魂伴侣便是如此,不一定成婚,但一定有发自内心的成全。

1927年,胡适再度来到美国。

此时的胡适,经过十年岁月的包浆,已然从一个青涩的康奈尔大学的学生,变成了一个功成名就、丰神俊朗,成熟得恰到好处的男士,如同醇醪,让人闻之则醉。

十年光阴簌簌地从两人中间穿梭而过,胡适已是北大教授,白话文运动的领袖,国际知名学者,三个孩子的父亲……

而韦莲司红颜渐老,芳华寂寞。

一切变了,一切又似乎从未改变,有些情谊随着岁月的推移只会愈发醇厚。

分别后,在来往的信件中,胡适向韦莲司诉说着在中国领导新文化运动时所经历的千山独行般的寂寞,和暴得大名后的戒慎恐惧。

这些话,他只同她说,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懂得。

1933年,胡适重访美国,在紧凑的日程里,他数次去绮色佳看望韦莲司。

此时,韦莲司的母亲已经过世,之前被束缚的情感,统统像阳光下绮色佳的花草,蓬勃地生长起来了。

9月的两次重逢,在两人关系上,绝对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胡适离开绮色佳后,韦莲司整理着两人躺过的小床,内心欢喜;胡适住过的房间窗外的树叶一夜变成金黄,她写信告诉他;她学着他的样子,把烟夹在手指上,看着白色的烟雾缓缓上升……

然而,狂热的思念之后,理智又回到了韦莲司身上。

她深切地知道,两人之间始终横亘着“一堵高不可测的石墙”。一方面大概是碍于社会舆论,另一方面应该就是他的婚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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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谈恋爱,固然有他的任性与奔放,但这仅是在无碍于他的事功和学问的前提下。他曾说:

实则择妇之道,除智识外,尚有多数问题,如身体健康,容貌之不陋恶,性行之不乖戾,皆不可不注意,未可独重智性一方面也。智识上之伴侣,不可得之家庭,犹可得之友朋。

韦莲司在胡适心中的定位,大概便是灵魂伴侣吧。倘若让他抛家弃子,停妻另娶,那是绝无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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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到最后的关系,

其实一开始就是同路人

胡适有个表妹名叫曹诚英,曾跟胡适谈过一场热烈而哀婉的恋情。

1934年,曹诚英要去美国深造,胡适便写了一封信给韦莲司,托她照顾。事实上,韦莲司把曹诚英照顾得很好。

有人说,韦莲司的爱是宽容大度的,她是胸襟开阔的大女人。

只是,但凡是个女人,怎会不知道嫉妒?只是受过教育的她碍于体面,不忍撕破脸罢了。

况且,胡适很大程度上是把韦莲司当作知己和灵魂伴侣,虽然这份情感,较之与曹诚英热恋时的方寸大乱是完全不同的。

52岁时,有个男人想娶韦莲司。也许她是感觉老之将至,也不苛求什么爱情了,想着有个老伴共度余生也是份安全感。她询问胡适的意见,胡适当即表示赞成。

心灰意冷之余,韦莲司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婚,保全了终生的自由与独立,但因此带来的寂寞与孤独,又有谁能懂?

在无边无际的孤独中,韦莲司把所有精力投入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上,绘画、文学、哲学……

这真是一个有着开阔人生境界的大女人,她曾经扑腾于爱情的泥淖,但最终,还是带着一身泥泞傲然挺立起来了。

1937年至1942年间,胡适做着驻美大使,有段时间他边旅行边演讲,时有函电给韦莲司。绮色佳对胡适来说,是长途旅行之后的心灵休憩、皈依之所。

灵魂伴侣可以隔着远远的距离,不过分亲近热络,但在面对浮华世事时,始终能够彼此守护,不离不弃。

这正如田馥甄在《灵魂伴侣》中所唱的,若对方是风,自己一定是最远的风筝。

1953年,胡适与夫人江冬秀去绮色佳访问韦莲司,并在韦宅住了二十七天。

韦莲司设想周到,热情款待,甚至在每个厨房里都购置好中国食物。

两人渐入老境之时,彼此之间的交往已然剥除掉了情爱的成分,就像故事的最初,她是最懂他的人,而他亦是她的灵魂伴侣。

确实,能走到最后的关系,其实一开始就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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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夫妇与韦莲司(右二)

韦莲司自从康奈尔大学图书馆退休后,一直只靠着有限的房租维持生计,老境并不宽裕。但她仍向胡适许诺,拿出毕生积蓄的几千块,来促成胡适著作的英译和出版。

她深知这套书对他的重要,而他亦是感念于心。

1962年,胡适在新院士酒会上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听闻这个噩耗后,韦莲司给江冬秀去信:

这棵大树倒下了,对你,正是哀痛的时刻,你必感大空虚,在这个大空虚里即将堆起哀悼者的追思和怀念……我最珍惜的,是对你的友谊的追怀,和对这棵大树的仰慕……

彼时,韦莲司也已八十岁,她着手整理五十年来胡适寄给她的大量书信,并将它们分批寄赠给江冬秀,以便后人研究胡适之用。

半个世纪的深情,五十年的相依相伴,转眼成空。

江东秀在整理胡适资料时,特地让韦莲司写一份自己的小传放入。

自己丈夫与韦莲司的情感纠葛她是知晓的,但她更懂得这个女人在丈夫生命中的重要意义。

在这段感情中,韦莲司和江东秀的体贴和谅解,她们开阔的胸襟,委实让人感佩。她们两个都是很好很好的女人。

胡适何其有幸,得遇韦莲司,何其有福,得遇江东秀,这么多优秀的女人,成全了这个优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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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韦莲司在西印度群岛上,因一场事故而去世,享年八十六岁。

有人说:“每个人来到人间,都是半个灵魂,只有遇到另一半和自己相同的灵魂时,你的人生才算完整。”

胡适得韦莲司的灵魂滋养太多太多,但他有太多选择。

而胡适是韦莲司此生唯一想嫁的男人,但她亦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永远成不了她的丈夫。

然而,这丝毫无碍于她对胡适终其一生的爱慕和敬仰。

她孤身一辈子,与其说是对胡适的坚贞不渝,不如说是她追求的人格之独立,自由之精神,说到底,成全的还是自己的碧海蓝天。

作者 | 水清,擅长有温度有深度地书写民国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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