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尔曼永远是自由的,她生来是波西米人,死了也是波西米人。"《嘉尔曼》是法国作家梅里美的代表作,也译为《卡门》。
她像狼一样野性十足,放荡不羁——
波西米女人嘉尔曼,娇小年轻,曼妙身材,头上爱插着大球的花朵,古铜色的皮肤很匀净,一对美丽的斜视的大眼睛,曲线极美的厚唇,一口牙比出壳的杏仁还要白,头发又黑又长,闪着蓝光。她身上每一个缺点都附带着一个优点,而优点又格外显著,那是一种别具一格的,犷悍的美,让你一见之下不免惊异,可是永远忘不了。尤其是她的眼睛,带着又妖冶又凶悍的表情,如同狼的眼睛。
她穿着一条很短的红裙,还有一双可爱的红皮鞋,系着火红的缎带,她撩开面纱就是要露出她的肩膀和嘴里衔着的皂角花,她边走边把腰扭来扭去,活像一匹不安分的小牝马,风情万种,淫荡无耻,不愧为真正的波西米姑娘。她为追求生存,以捕杀猎物为目标,勾引并抢劫不下五六个男人,那都是些有钱就军官和商人。在她生命中有交集的三个男人:独眼龙丈夫迦阿奇,是个狠毒的流氓;斗牛士吕加;再就是男主唐.育才,他俩一直相爱相杀,最后嘉尔曼不爱了,唐就将她杀死。
她天性自由,随心所欲——
对于嘉尔曼,自由比什么都宝贵,为了少坐一天牢,她会把整个城市都放火烧了。她的脾气如阴晴不定的天气,一会儿大太阳,一会儿来一阵雨,她人也会常常玩失踪。她会挑逗着把皂角花弹向士兵,也会用切雪茄的小刀在别的女人脸上划十字。也许这一刻她是爱你的,会像疯子一样又跳又笑的唱着波西语"你是我的罗姆(丈夫),我是你的罗米(妻子)",但是下一刻她就拿面纱一裹,掉转身子就走了。
那些被勾搭上的男人,在她的一笑之下,谁都会昏了头的,她的温存,狂笑,撕破衣杉,跳舞,栽跟头,扯鬼脸,淘气得连㺅子也比不上。她还会背着丈夫,蹲在情人的旁边打着响板,哼哼唱唱地挑逗亲吻。她的感情很热烈,可是在同伴面前,她不承认是唐的情妇,还要他发咒不再他们面前提到她的事。嘉尔曼不喜欢被人签着鼻子走,也不当金丝雀。她承认自己对男人的爱不会长久,说自己是一个长相漂亮的魔鬼,是披着羊毛的狼。
自从唐.育才杀掉嘉尔曼的丈夫并取而代之后,嘉尔曼就不爱他了,因为唐想改变她以往的脾气。他对她的不安分不放心,只要知道她又勾搭上大富商,就会找到她带回来。他以为这种冒险与反抗的生活会拉进他俩的关系,让她对他的爱情从此专一,会听话,想跟他好好过太平日子。然而唐想把她从狼性女人变成狗一样的好女人失算了,对于他的逼迫,嘉尔曼很愤怒,她威胁唐要再找一个男人来杀掉他,对于唐的警告,她打着响板表示无所谓:"好罢,听天由命吧。"
她有着诱惑狡黠和本性真诚的两面性——
波西米人到处流浪,各地方言都能讲,嘉尔曼也会说巴斯克语,这是唐.育才的家乡话,她编造的一番苦情,让唐大为感动,简直是不由自主地同情她相信她,总之是昏了头的将她放走(伤害案)。后来又为了她杀人,走私,当土匪,在他心里,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这个魔鬼女人。她扔给他的那朵皂角花,虽然干瘪了,但香味始终不散。一个人的堕落是不知不觉的,为了一个美丽的姑娘着迷,闯祸后不得不逃到山里,而且连想都来不及想,就这样断送了自己。唐见了这女人就毫无主意,不论她怎么使性都依着她。
嘉尔曼不时的变换男人,用她迷惑人的外貌和说谎的天分,使那些人完全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心甘情愿的被骗。不知道她这一辈子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她的花样很多,什么都不足为奇,也会玩弄算命作法的把戏。男人们遇到她真不知是喜还是悲,对于狼不要有非分之想,那会送掉性命的,魔鬼就是魔鬼,相信她的鬼话就会自甘堕落。
嘉尔曼对她爱过的男人还是会付出一些真诚的:她的波西米丈夫是个狠毒的流氓,在监狱里服苦役期间,嘉尔曼花了两年的时间想把他救出来,后来监狱换防,她成功的把狱医弄得神魂颠倒,居然让她的丈夫恢复自由。唐为了放走她被关了监禁,她没有忘了他的帮助,而是送进了一把锉刀和一枚金洋想助他逃跑,锉刀锯断铁栅,金洋可以换套便装。在唐争风吃醋杀死她勾引的男人后,她又带着他逃跑,给他化妆并治疗伤口。在另一次打劫行动中,唐受了重伤,她知道后匆匆赶来,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衣不解带,片刻不离的陪着唐,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她看护的尽心与周到。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与唐继续干着走私抢劫的营生,展示跨着骏马,手握短铳,背后坐着情妇的画面。她寻找买卖通风报信,他负责行动,虽然她不停地变换着地方,但只要唐招唤,她就会丢下一切来与他相会。她后来又爱上了西班牙斗牛士吕加,为了他与唐决裂,宁死也不改变心意。
她誓死如归,绝不妥协——
唐和嘉尔曼俩个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唐要她规矩的做他的罗米,而嘉尔曼要自由,想怎样就怎样,她这时已经不喜欢唐了。唐提出来要她一起去美洲过日子,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跟他生是非,他是那么疯狂的爱她,把她的情人一个个杀下去,但是,他已经厌倦了这种做法,如果她再不从就只能杀她了。狗跟狼作伴,决没有多少太平日子。
面对嘉尔曼野性十足的目光和干脆的拒绝,唐的耐性和勇气都磨光了,他扑在她脚下,眼泪掉在她手上,哀求她到一个永远不分离的地方去,提及曾经在一起消磨的美妙时光,为了讨她喜欢,并且还妥协说可以继续当土匪,愿意牺牲一切来换回她的爱。嘉尔曼不为所动,也不逃跑,她的态度很坚决"可以跟你一块儿死,但不能跟你一块儿活,我知道你要杀我,是我命该如此,但我不会让步。"
唐被这个魔鬼女人断送了一切,为她当土匪杀人,他对过去的种种都不再提及,他只是想要救他们自己。嘉尔曼已经不爱唐了,而唐还爱着嘉尔曼,如果此刻她对他扯谎,哄一下,她能活,但是自由的天性使她不愿意费事,违背心意,她断然拒绝再爱唐"不可能再爱你了,我们之间一切都完了。"她用激怒的动作将唐送她的戒指脱下扔掉,同时大声喊道"我不愿意跟你走!"她是自己选择的死亡,面对那个恳求她欺骗的男人,竟然丝毫没有怜悯自己的性命。唐拔出刀来戳了她两刀,她一声不出的倒了下去。
唐.育才在自首前将她埋葬,又找到戒指放在一起,插上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他事先请的一个教士为嘉尔曼,为这个逝去的灵魂作了祷告。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我想那就是唐.育才对嘉尔曼的爱情,因为爱她而叛离了正轨,为她而选择死,他就是个悲剧。
谁之罪过,把一个女孩教养成一个魔鬼,这都是波西米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