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再三,无寂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
心下存疑,我借口去洗手间时给大姑打了电话,询问他的底细。
但大姑也并不清楚,只知他确实是智缘大师的在家弟子,且让我随他多学学,今后必然会有用处。
在家弟子是只皈依未出家的居士,这也就难怪他吃食上荤素不忌了。
回到餐厅,无寂正大口吃着涮羊肉,那架势跟饿了好几天似得。
我坐对面故意笑他。
他摆了摆手,咽了嘴里的食物,说已经两天没正经吃一顿饭了。
再问他干嘛了没吃饭,他又装作没听见。
一路上都这样子,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会高冷的直接无视,毕竟是私人问题,我也不好追问个没完。
其实我并没有八卦旁人私事的癖好,只是无寂给我的感觉实在神秘的很!
不过除了他的私人问题,我俩毕竟年纪相仿,也还算聊得来。
我得知他的师傅智缘大师与大姑是多年相识,而无寂偶尔也会随其师傅与大姑见面。
只是他师徒去的时候都是深冬,而那时年节我一般都会留在家里。
无寂说,我跟着大姑不久他就听说了,一直想见而不得机会。
我闻其原因。
他说只是好奇,天生邪骨,十岁就被踩香童的小姑娘究竟长什么模样。
对于他这种抱着看稀有物种的心态,我十分无奈。
我们原计划休息一下,第二天等待黄万才联系,再去见一下他的妻子林丽丽。
但后半夜天还没亮,黄万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中,他带着哭腔让我和无寂赶紧过去,说他见到了鬼!
我看了一下时间又是凌晨三点多一点,担心真出什么事儿,立刻叫醒了隔壁房的无寂。
深夜的街道上静谧无声,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出租车。
夜风微凉,吹的我感觉全身冷飕飕的,不禁打了个寒颤。
无寂回头看我一眼,默声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荷包,直接挂在了我的脖颈上。
黑色缎面的小荷包,表面绣着一个红色的福字,不知内里装着什么。
“这是什么?”我奇怪。
他摆出那副傲娇脸扫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说:“夜里阴气重,省的给我添麻烦。”
我心里一暖。
心想这荷包应该是护身符一类,他既然知道我一直跟着大姑,应该也听说了我体质敏感这件事。
平时在家,若没重要事情,大姑从不准我深夜出门,也是担心我一时不慎会走了阴。
又过了几分钟,出租车还是没等来,可黄万才的车却停在了酒店门口。
“哎呦!我的两个小祖宗,可算见着你们了!”黄万才穿着睡裤光着膀子就下了车,一脸哭相。
我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说夜里莫名突然惊醒,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他。他拿手机一照,果然看到一个黑瘦瘦的黑影站在床尾,但一开灯又没了。
他立刻给我打电话,但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我和无寂,就直接冲出房间,一路开着车找到了酒店。
黄万才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说话间也是惶恐不安目光不定,显然吓得不轻。
我也有些发怵的看向无寂,他却十分淡定,且立刻招呼黄万才上车一起回去看看。
一听说要回去,黄万才吓得脸又白了几分,说什么也不肯。直接把钥匙扔给我,说可以送我们过去,但他不上楼。
无寂冷冰冰的白了他一眼,先行上了车。
站在黄万才家门前,我犹豫一下还是把钥匙递给了无寂,着实担心会从里面蹦出什么东西。
其实我也不想来,但若让他一个人上楼太不仗义,而且也有些不放心。这会儿硬着头皮跟来,心里毛毛的……
门打开,里面很安静。无寂站在门口看了看才一步入内。
屋里里依旧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刚想跟进去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焚香的味道!
“无寂等等!”我立刻叫住了他。
可定睛一看还哪有他的身影。
“无寂!”我有些慌神,眨眼的工夫他人就不见了。
我赶忙摸索开关想要把灯打开,但按了几次毫无反映。
正当我心急时,无寂开着手机电筒从玄关拐角处走了过来:“怎么了?”
见他没事,我心中稍安,与他说我闻到了焚香的味道。
之前黄万才找大姑时,也说过他家常常夜里会有莫名的焚香味儿。但他家中并无供奉,更没有焚香燃烛的习惯。
无寂皱了皱眉,并未说其他,只让我跟在他身后别走远。
我拽着无寂的衣角,紧随其后。可我们在屋里饶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无寂停下脚步问我,能否闻出那香味的源头。
我闻言突然想到一事,问他:“你闻不到?”
无寂摇头,证实了我的猜想。
之前王秀芝口中流出的污秽,有一股很浓的腥臭味,但大姑说那味儿一般人闻不到。
而这香味怕也是相同的道理,只是为什么黄万才能闻到?
那香味若有似无的很淡,顺着那股味道我们走到了主卧室。
卧室的门大敞着,床被乱糟糟的,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这样的氛围,加之刚才黄万才说的见鬼经过,我更加不想踏进卧室半步。
但无寂说问题八成就出在卧室里,让我进去试着找找那香味来源,或许就能解决根本问题。
“白天再来不行吗?”我扶着门框与他商量。
无寂扫我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我的手给我拽进了屋里,还问我进卧室后有什么感觉。
我气的瞪他一眼,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便凝神寻找那香味儿的来源。
房间里冷飕飕的,就像好几个空调同时制冷,我下意识的握住了无寂给我的荷包。
随着那香味儿渐浓,我停在了一面柜子前:“这里。”
无寂伸手就要去拉柜门,我按住了他的胳膊有些担心,问他一旦柜子里面真有什么东西怎么办。
“有我在。”无寂说着把我拽到身后,一把拉开了柜子。
我紧张的躲在他的身后,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柜子里面是一个五十公分见方的红漆木箱子!
箱子上雕刻着古朴精致的云纹,还扣着一把鱼形铜锁,看着并不像一般现代人会用的东西。
我抻着脖子闻了闻,说好像就是从这箱子里散发出来的,但是没敢近前。
无寂用手机仔细的照了照那箱子,虽然古香古色的,但并未发现有什么古怪,让我打电话叫黄万才上来拿钥匙开锁。
但电话中,黄万才对我们所说的柜中箱子毫不知情,更别说钥匙了。说那箱子应该是他媳妇放在里面的。
无寂屈指敲了敲那箱子,里面发出很空的声音。
我想劝他说,既然知道了症结,等白天再来处理也是一样。
但话还未出口,忽然后脑勺头皮发麻,脊背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当下想起大姑的话。人身上有三盏灯,双肩各一盏,头顶有一盏,若是察觉到邪秽近身时,贸然回头便会灭了肩上的灯,如此阳气更弱,极容易被邪秽左右。
所以我没敢轻易回头,拽了拽无寂的衣角,低声在他耳边说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一手抓着我的手腕,一手不知在兜里摸索什么。
未等我再开口询问,他骤然转身,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我被他拉着顺势回身,身后什么都没有,但我分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身边檫肩而过!
“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我问无寂。
昏暗的手机冷光下,他的表情凝重,抿唇不语,只若不可察清浅颔首……
Korean woman with long wavy hair in white
床边突然出现的女人那东西的突然出现,是我们始料未及。
原以为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无寂的肯定回答让我不寒而栗!
确定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东西,无寂不再坚持,拉着我立刻离开。
但还没出门,就见一个人影站在大门口来回踱步,冷不丁吓得我头皮发麻。
近前才看清是黄万才,他正在门前犹豫是否进去。见了我们,立刻凑上前问发生了什么事。
无寂冷脸不语,依旧抓着我的手腕直接进了电梯。
黄万才忍不住又问,电话中的红漆木箱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见无寂不搭腔,未免尴尬接言说,那箱子怕是与这些怪事有关。并让他问林丽丽,那箱子的来历。约定之后午时回他家中见面,处理红漆木箱子的问题。
回酒店后我依旧心有余悸,问无寂刚才在黄家是否真的看到了邪秽,而那红漆木箱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摇头,说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那箱子里装的,就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
我问他这么肯定是根据什么,他说你不是已经闻出那箱子就是香味的源头。
这回答让我有些语塞。我说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那香味很淡且断断续续。
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我相信你。”
但对于那邪秽究竟是什么的问题,他又充耳不闻,进了房间就在佛缘袋里不知翻找什么。
最后被我问的紧了,他才说了句,那箱子里或许是很有趣的东西!
临近午时,我们前往黄家。路上我接连给黄万才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
我起初担心他是否出事,到达后才明白他没接电话的原因。
黄家的门大敞着,远远就能听到从屋里穿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入内,果然见到黄万才与林丽丽在客厅吵得面红耳赤,争论的重点正是那口红漆木箱子。
见了我和无寂,林丽丽忽然转过头来,怒容未褪有些敌意的看着我。一时间,那眼神让我想起了被长虫觅上的王秀芝。
无寂倒是淡定如常,负手上前一步。
他有意或是无意的将我挡在身后,只问黄万才,是否决定驱除邪秽。其间,全然未将一脸怒容的林丽丽看在眼中。
我在他身后不免自愧不如,虽然年纪相当,但气场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不然林丽丽也不会恶狠狠的瞪着我,却不敢与无寂对峙。
而一听驱除邪秽,林丽丽大步冲到了卧室门口,伸手挡着说谁也不准动她的东西。
她这样激烈的反映,未免让我更加生疑,显然她是知道那箱子里的东西不同寻常。
黄万才上前相劝,但好话说尽林丽丽依旧不肯让步,场面一时僵持住。
我与无寂对视一眼,都有离开的意思。虽然明知有鬼,但既然主家不肯驱除,我们也不好勉强。
我直接对黄万才说,今天之内如果想通了可以联系我们。而后与无寂转身离开。
还没等出门,就听林丽丽在身后啐骂了两句,不但骂的难听,且把我们当成了骗钱的神棍!
无寂脚步一顿, 我怕他回去再起争执,拉着他的胳膊快速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其实我也觉得十分憋气,本是好意帮忙,却被人骂做神棍!
只是比起生气,更奇怪林丽丽的反映,明知有鬼还抱着不放,这是什么道理?
说出心中疑惑,无寂反问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我想了想,除了林丽丽苦大仇深,没什么其他发现。
无寂看着我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说了声奇怪。
我当时并未多想,一门心思都在林丽丽身上,还附和点头,说那林丽丽确实很奇怪。
但无寂却说, 他说的是我,并非林丽丽。
我不解看他,问其原因时,他又卖起了关子充耳不闻,反而将话题绕回了黄家的事情上。
他说,林丽丽已经受到了影响,如若放任不理,怕也是命不久矣。
我惊愕,问是否真的那么严重,毕竟刚才林丽丽吵架骂人都底气十足,全然不像有病的样子。
无寂无奈摇头:“跟着大姑这么久,你都学了什么?”
好好的说到我身上来了,我不满反驳:“我跟着大姑无非就是打打下手,初一十五上供进香,况且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寂又摇了摇头,用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扫我一眼,边走边说。
佛家讲五眼,分指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
肉眼为凡夫眼,见近不见远,见前不见后,见外不见内,见明不见暗。只见无隐蔽障碍的可见之物。但若修得肉眼通,便可见凡夫不得见。
他说依我自身的条件,应早已修得肉眼通,不至于像现在只能靠鼻子闻味儿。
我不满瞪他,但无语辩驳。早前大姑也曾说过这些相关的事儿,但我从未往心里去。所以自己不努力,现在也不能怪别人瞧不起。
大姑曾说过,修得肉眼通,可以看出人身上的不同磁场。健康疾病,平安祸福,一般都能够从磁场中显现出来。
大姑平日里为人看病查事儿时的道理也是类似。只不过大姑的神通并非自己修得,是附身的仙家所赋予的。
后来我问无寂,林丽丽的事儿我们是不是真的就不管了。
他说,万般皆是因果,林丽丽是否愿意驱除邪秽,那都是她自身的选择。
我十分好奇红漆木箱子里究竟有什么,可想起昨晚在黄家卧室中的种种,又心想着,或许不惹这麻烦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我们商定,在B市玩上两天,届时黄万才那没动静,就直接打道回府。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想的太过简单。
当晚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在我身边窃窃私语,迷糊中还以为是忘了关电视机。翻身坐起才发现,电视机关着,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我以为是做梦,也没多想就躺下继续睡觉。
可刚一躺下,忽然莫名的背脊一紧,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在床脚那里。
经过几次诡异事件,我心知这种感觉出现时都没什么好事儿。
伸手去摸枕下无寂给我的那个荷包,将其攥在手中时心中稍安,但那种背脊发麻的感觉已然没有半点消减!
我完全不想知道床脚究竟有什么东西,但一直这么僵持对我不利,当即咬了咬牙,慢慢转过头去。
而与其对视的那一刻,我怔愣当下。
是林丽丽!
林丽丽穿着吊带睡衣站在我的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察觉有东西在那里时,我想过会是邪秽,或者跟护我的老仙家,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个大活人!
昏暗的光线中,林丽丽表情僵硬,目光空洞,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诡异非常。
我用力揉搓眼睛,确定这不是我的幻觉,她真正出现在我的床边!
不明情况下我不敢轻举妄动,警惕的缓缓坐起身,盯着她的同时将电话拨给了无寂。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无寂冷冰冰的问又出了什么事。
我稍压低了声音说,林丽丽在我房间里。
无寂没再说话,不到一分钟后,突然听到了他在外敲门声。
我想试图绕过林丽丽去开门,却见她手中什么东西忽然一闪。还没等我看清,她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手中寒光在我身边擦过,我定睛一看是一把尖刀!
林丽丽就像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猛兽,变得面目狰狞!
踉跄躲过她的攻击,只见那刀刃刺在床垫上,发出刺耳的布帛撕裂的声音。
我想要冲出去求救,但林丽丽忽然飞扑过来,拉着我的衣服将我拽到在地,手中的刀刃直冲我面门袭来!
最近很喜欢微爆的照片。
诡异的泰国童子神像林丽丽的力气出奇的大,我双手奋力抵挡,但那刀尖还是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
她为什么三更半夜出现在我房里, 为什么面目狰狞的要杀我。一瞬间这些疑问都变得不重要,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要活着!
无寂在外不停敲门,我离门口只有几步远,但这短短的距离这会儿却要把我逼死。
眼看刀尖离我的眼睛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我抵抗力竭,连大声呼救的力气也没有,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就此放弃。
而就在这时,“碰”的一声,大门被人撞开,无寂大步冲了进来。
他抓着林丽丽握尖刀的手,另一手掰着她的肩膀,猛一发力把她从我身上给甩了出去。
林丽丽跌倒瞬间,无寂立刻上前,用手中攥着的绳子缠在了她的身上,快速打了个结。
说来也怪,被那绳子松松一缠,林丽丽立刻老实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像是被卸掉了电池的玩偶。
制住了林丽丽,无寂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将来龙去脉说给他听后,他转头看着林丽丽,有点阴恻恻的说:“本不想做的太绝,但这孽障实在狂妄!”
我躲在他身后,看着林丽丽心有余悸。同时给黄万才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过来。
等待黄万才的期间,我仔细去看捆着林丽丽的绳子上有好几个绳结,乌漆墨黑很脏的样子。
而且只是松松的搭在她的身上,就可以将她制住,我心知这绳子就和捆王秀芝的红布是一个道理,捆住得不是她们的肉身。
问无寂这绳子是什么讲究,他坐在床上看着林丽丽,不以为然的说是上吊绳。
我闻言愣了两秒:“上吊绳?”
他颔首,说这绳子上每一个绳结都表示一条人命。而最后打的那个结叫锁魂结,简单说用的是以煞制煞的道理。
这绳子颇有来历,是民国其间一个连环杀人犯,用这同一根绳子勒死了几个女人,最后被抓枪决。而这绳子被当时的一位道长收走,辗转后来到了智缘大师的手中。
闻言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觉得那绳子鬼气森森。
无寂说,不论是枉死的人甚至是动物,都会对结束他们生命的凶器留有执念。而这一丝执念经久为煞,寻常邪秽深以为惧!
我说,早前在大姑家里闲着没事儿翻看过本草纲目,有一则记得十分清楚,因为当时我认为完全是无稽之谈。
本草纲目服器之一,自经死绳记载,“蕲水一富家子游倡宅,惊走仆于刑人尸上,大骇发狂。明医庞安常取绞死囚绳烧灰,和药与服,遂愈。”
无寂听了点头,说现代人看到这样的偏方会认为不可信,但若换个角度想却不尽然。
中医与道教从古至今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其中一些中医方子寻常人看着是毫无道理,但其中却蕴含着道教的精气阴阳之理。
虽然这两件事儿不同,但道理想通,都是以煞制煞,只不过一个内服一个外用而已。
而后我又问他那锁魂结有什么讲究时,他说这原理有些复杂。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是指,胎光,爽灵,幽精。而不同的锁魂结,锁住的三魂也不一样,对活人只能短时间锁住爽灵和幽精,因为若锁住胎光,那人则命不久矣。
至于是锁住爽灵还是幽精,要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定。虽说有效,但若判断错误,会对被锁的活人身体造成伤害。所以法子不难,但不能乱用。
我听着,对无寂的身份更加好奇,他穿着僧袍却不是和尚,年纪轻轻懂风水会捉鬼还对道法颇有见地,他究竟是什么人?
而我疑惑间,黄万才匆匆进门,看着地上被捆着一动不动的林丽丽愣了一下。
一见黄万才,无寂立刻冷了脸,质问他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住,差点害死人!
电话中我已经跟黄万才说了大概,这会儿他抬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脸懵逼,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林丽丽因为红漆木箱子的事儿跟他吵了起来,之后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一直没出来,如果不是我们给他打电话,他还不知道林丽丽跑出来了。
话说着,黄万才想要上前解开林丽丽身上的绳子,说她怀着孕呢。
无寂一抬脚挡在了林丽丽身前,冷着脸说,想死就解开。
四十多岁的人,被一年轻人呵斥,黄万才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伸了伸手还是缩了回去。
我心知无寂是为我抱不平,拿黄万才撒气。
但未免尴尬还是上前打圆场,说既然大家都没事儿就好,不过这人总捆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先想法子把林丽丽这事儿先处理了。
黄万才也连连称是,讨好的看着无寂。
无寂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时间,而后让我把那黑色的小荷包拿给他。
他打开荷包,从里倒出了五样东西,有一本三公高一公分半大小的楞严神咒,一小包五色石和粗盐,一小包白色的碎石,还有一枚铜钱。
这会儿我才知道这荷包里装的是什么,这些东西之前我都从大姑那里了解过,都是些趋吉避凶之物。
随后无寂又从他的佛缘袋里摸出一个红布,里面包着一根看着很普通的针,又让黄万才扶着林丽丽躺下。
无寂将铜钱放在了林丽丽的额头正中,而后用那根针穿过铜钱中心的孔洞,在林丽丽的额头上扎了一下。
而我还等着他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他收了铜钱和针,而林丽丽吐出一口气来,立刻就睁开了眼!
黄万才赶忙上前叫了两声,林丽丽睁开眼,看着我们一脸茫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酒店,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自己只记得与黄万才招架过后很生气,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刚一醒来就看到了我们。
经过我们简单叙述之后,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和地上的那把尖刀,突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无寂没给他夫妻二人好脸色,冷冰冰的下逐客令,并且强调若有下一次绝不轻饶!
林丽丽哭的梨花带雨不知所措,黄万才想要去抓无寂的手,求他帮忙。
无寂冷着脸一侧身躲开,他说既然你们选择留下那东西,旁人也无能为力。
出了这种事,林丽丽也不敢再继续隐瞒,说她会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请我们帮帮他们夫妻二人。
虽然我刚才差点死在这女人的手里,但这会儿看她一脸泪痕,而且肚子里还怀着宝宝,也不免心软,许诺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
而此时,我分明在无寂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情绪稍安后,林丽丽说那口红漆木箱子是她求来的。
早前她与黄万才结婚好几年,但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也检查过双方身体都没什么问题。
她偶然听一个朋友说,有一个很灵验的大师,可以帮她达成心愿。
求子心切的林丽丽也没有多想,当月就随着她这位好友去了泰国的一间寺庙里,见到了传言中很灵验的大师。
说出了自己的心愿,大师让她请一尊灵童神像回去供奉,说是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林丽丽是个无神论者,虽然心里半信半疑,但还是花了三万块请了一尊灵童神像,并且按照那位大师的叮嘱,座在那口红漆木箱子里,只需要初一十五的时候买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上供即可。
而后果然过了才三个多月,她因为月事迟迟没来,所以去医院检查,惊喜得知已经怀孕两个月!
鬼附身请了那尊神像后,林丽丽确实达成所愿怀上了孩子,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她说,其实早在黄万才找我们驱邪之前,就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起初只是常常梦见一个小男孩对她笑。
发展到后来,她甚至大白天的也能看到那个小男孩的出现,只是一眨眼又不见了。
虽然她心中怀疑,但因为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中,所以一直安慰自己那只是幻觉而已。
可是林丽丽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不但影响到了她老公,竟然还让她莫名其妙的做出持刀行凶的事,差点酿成大祸!
说起这事儿,林丽丽又向我连连道歉,说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睡着之后,又梦到了那个小男孩在朝她招手,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看向无寂,想要听听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无寂依旧冷着脸,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之前他第一次听说林丽丽怀孕,就知道这件事有问题。
因为根据他夫妻二人生辰八字推算,林丽丽与黄万才二人命中并无子嗣,所以这孩子本就来的蹊跷。
如今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我下意识想问,那这孩子是不是也有问题。
但我还没等问出口,林丽丽就抢先问无寂,如果拿走了那灵童神像,会不会对她腹中的孩子有影响。
无寂扫了一眼林丽丽还未隆起的肚子,说是否会对孩子有影响他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继续放任那东西在他们夫妻身边,轻则运势走低诸事不顺,重则死于非命!
一听这话,林丽丽显得有些犹豫。
但黄万才想也没想,立刻请我们去他家,帮忙处理掉那红漆木箱子。最后林丽丽虽然心有顾
忌,也还是同意了。
但无寂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和黄万才谈起了价钱。
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若是直接把邪秽给驱了,到时黄万才不给钱那也没辙。
我在旁瞧着,心笑这无寂还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后来二人商讨,无寂狮子大开口,直接摆出一个手掌,要五万。
黄万才一听,脸儿有些白,之前他在我大姑家摆出来的也不过万八千而已,没成想这无寂要价这么高。
但事儿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他想了一下,还是一脸心疼的答应了,且先付了一半作为订金,无寂这才肯动身,前去为黄家驱邪。
临近正午,我们一行四人乘车向黄家驶去。路上黄万才好奇的问这问那。
他问无寂,之前是用什么办法把林丽丽给弄醒的,以后遇到中邪的人,用针扎额头是不是也管用。
无寂说那针是天针,不但可以驱邪,还可以镇宅,如果喜欢可以卖给他一根。
黄万才一听瘪了瘪嘴,知道无寂保不准又会狮子大开口,索性问也没敢问。不过我倒真是对那天针颇有兴趣。
说话间来到了黄家,许是因为白天,我并没有闻到那焚香味儿,但是房子里那种让我不舒服的感觉却依旧存在。
林丽丽一手捂着肚子,犹豫着将红漆木箱子的钥匙交给了无寂。
而黄万才吓得直接不敢靠前,站在门口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架势。
我站在无寂的身后,对那箱子中的东西紧张又好奇。
无寂没急着开锁,而是先用粗盐在整个卧室,以红漆木箱子为中心洒了一圈作为结界,只在门口的位置留下一个巴掌大的口。
遂即他有在口上摆了一块婴儿手掌大的石头。我见那石头黑漆漆的,上面好像还用利器刻着一个符号,不知是起的什么作用。
把这一切都准备好后,他将黄万才夫妻赶出房间,卧室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并且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一时间,卧室里陷入了静谧的昏暗中,看了看时间刚好正午十分,他这才拿出了钥匙。
我虽见无寂从头到尾都气定神闲,但还是觉着心里没底,狐疑着问他是不是真有把握。
他脸上半点紧张之色也没有,反而眼眼中还有些许兴奋,直接把钥匙塞到我手中,让我去开锁。
“凭什么我去?”我不肯。
一旦那盒子里真蹦出什么东西来,我跑都来不及。
无寂手中拎着那条上吊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如果他开锁,保不准要把那东西给吓跑了,所以只能让我来。
我想出口反驳,但见林丽丽和黄万才都在门口巴望着看我们,再推辞未免会给大姑丢脸,咬了咬牙接过了钥匙。
无寂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我打开箱子把那东西放出来,其他事情他自会处理。
时到如今别无他法,我心里念叨着今后再也不会和无寂这个坑爹货合作,硬着头皮将钥匙插进了锁芯。
铜锁入手冰凉,锁芯轻轻转动,‘咔’的一声轻响,鱼锁应声而开。
无寂站在我身后,轻声说让我打开盖子。
我缓缓掀开箱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手背上滑过,冰凉滑腻的让我瞬间整条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这时,站在门口的林丽丽忽然惊叫一声。
我一惊,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发生什么事,可瞬间一个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
同时,无寂手中的上吊绳‘嗖’的一声抽在我身边打了空响,我正想质问他为什么打我时,忽然闻到了那阵焚香的气味儿!
我奇怪的转身一看,赫然见到那红漆木箱子里坐着一个白胖可爱的婴儿,正挥舞着小手冲我咯咯笑。
一时间,我潜意识里明明知道这有问题,但身体就像不听使唤似得,冲着那白胖的小婴儿就走了过去。
无寂大喊一声我的名字,我意识才立刻清醒了几分。
这时再看那红漆木箱子,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婴儿, 分明只是一个小孩子模样的神像!
那神像捏造的有些抽象粗糙,甚至看起来只是一个捏成小人形状的土块。
而我越看那诡异的神像,脑子开始有些浑沌,全身一阵阵发冷,身体像是渐渐被冰冻,僵硬的甚至无法开口向无寂求助。
但幸好无寂发现了我的异样,他站在我面前结了个金刚指,朝我眉心用力一点。
一阵如同被电击一般的刺痛,从我的眉心游走全身,使我身体一阵发麻,同时那种被冰冻的僵硬感瞬间破除。
见我恢复,他从兜里摸出一把粗盐,一把洒在了红漆木箱中,那一刹那,我忽然听到了一声婴儿尖利的啼哭!
同时,我看到门口的林丽丽跌倒在地,脸色痛苦。我担心她受到影响,想要提醒无寂。
但无寂‘啪’的一声,把箱盖子关上,同时又结了个指印,在盖子上横竖各画了几道,而后用指印用力一点,喝了一声“收”!
正扶着林丽丽的黄万才,喊了一声:“动了,这石头自己动了!”
但我与无寂看过去的时候,那石头已经一动不动了。
可此刻,林丽丽也不再满脸痛苦,只是显得有些虚弱的靠在黄万才的身上,一脸的汗水。
无寂随手扯下床上的床单,将红漆木箱子给包住,对黄万才夫妻淡淡的说,已经没事了。
我愕然问他,这就处理好了?
他面无表情的点头,捡起了门口摆放着的那块黑石头,用一块红布包着,装进了口袋里,一副很宝贝的样子。
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甚至都没看到那东西究竟什么模样。
不过刚才那种被冰冻的僵硬感却记忆犹新,虽然无寂没有说,但我心里清楚,那是差点被那东西附身的感觉。
而之后的事情,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古曼童反噬主人林丽丽说,在无寂盖上箱子时,她忽然觉得身上针扎一样的疼,但门口那石头一动,她立刻又不痛了。
无寂说,是因为那东西自知将被封印,想要借林丽丽的肉身隐遁,但最后被被封印在了符文石中。说着他捡起那石头,宝贝似得揣进兜里。
黄万才心有余悸,问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找上他们,是不是跟他这房子有关。
林丽丽也说,她的朋友也有请,同样是在那个庙里请的古曼童,但她的朋友却没事。
无寂看了一眼林丽丽,说她请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灵童,而是阴灵,还是怨气很大的阴灵。
不论是古曼童也好,还是她请来的神像也罢,归根结底都是阴灵的一种。用特殊的材料制作成婴儿的模样,再用法术使堕胎或者夭折的婴灵入住其中。
古曼童确实存在一定的法力,不过相等的,它有能力达成供养者的愿望,也同样有能力伤害供养者。而且即便是古曼童也分为很多种,大体有龙婆古曼童和阿赞古曼童之分。
龙婆是音译,在泰国是对僧人的尊称,而龙婆古曼童就是全部由庙宇开光,经过寺庙念经教化皈依教导后,自愿成为古曼童的善良婴灵,可以保供养者平安,某种程度上还可以增进财运和运势,但是这种古曼童的能力十分有限。
而阿赞古曼童则是由,在家修行的法师或者降头师开光,因为这些人不是僧侣,不需持戒律,自然也没什么禁忌。所以为了提升古曼童的威力,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人甚至会用法术故意使孕妇流产,然后收集囚禁流产后的婴灵,将其用法术禁锢为己所用。还会恶意杀害小孩子,并且是使其惨死,造成极大的怨念形成恶灵,使其法力大增。
所以阿赞古曼童要比龙婆古曼童厉害的多,经过阿赞们术法加持,可以帮助供养着实现各种愿望。
但是因为阿赞古曼童没有经过正规寺庙教化皈依,怨念较大,控制不住常常会有反噬的情况发生。
更有甚者,降头师会故意召来囚禁怨念极大的婴灵,或者胎死腹中各种动物,用尸油、骨灰、尸肉等特殊材料加入古曼童当中。
这种东西能力极强,已经不是古曼了,被称为小鬼王,除非是法师或降头师用特殊方式供养秘术控制,而普通人完全无法控制,一旦供请必遭反噬!
无寂说他暂时不能确定林丽丽请来的究竟是什么,但猜测应该就是阿赞古曼童的以一种,所以能够帮助她达成所愿怀上孩子,但又因为某些原因,使它出现反噬的情况。
总而言之,供养这些婴灵都要抱着行善的目的,如果想要这些婴灵达成己愿,那也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黄万才夫妻二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林丽丽手捂着肚子问无寂,那既然她的孩子是因为那个东西怀上的,会不会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是个鬼胎?
无寂轻笑了一下说,谁也无法确定,怀上这孩子是因为那东西。
而且孩子与父母都是轮回中结下的冤亲债主,有的是来报恩有的是来讨债,有的是来续未尽的缘分。这孩子既然来了,就是与她夫妻有着莫大的因缘,不要因为那神像的事而受到影响。
听了无寂这番话,林丽丽捂着肚子的表情释然不少。
而黄万才则更关心这件事是否完全解决了,问今后那阴灵还会不会来找他们。
无寂让他将红漆木箱子送到就近的寺庙中,给这阴灵做一场法事超度一下,如此不但可以完全了结这件事,也算是给他们夫妻积累功德。
一听说还要带着那红漆木箱子,黄万才打退堂鼓,说愿意多给我们一万块当作法事费用,希望我们全权负责。
但这一次财迷无寂拒绝了,说是积累功德的事,要他亲自去才好。
我闻言不禁看向他,之前他狮子大开口随随便便就要五万块,这会儿又不肯多赚这一万块,真是有些搞不懂。
后来无寂又为黄万才改动了家中风水布局,好生叮嘱了一番,强调若想要财运亨通,必要多行善事,最后还非常大方的送了一根‘天针’给他,看的我十分眼馋。
离开黄家回酒店的路上,我问他那天针究竟是什么讲究,看着就和普通的绣花针没什么两样。
他笑说,那确实就是普通的绣花针,随便一个日杂百货店里都有得卖,只不过是将这绣花针在每天太阳最烈的时候,放在阳光下暴晒最少四个小时以上,连续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成了‘天针’。
这天针不但可以辟邪,还可以测出房间中是否有邪秽,有些买房人也会带着天针去测,房子里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觉着很有趣,说改明儿也要晒几个试试。
无寂随手从佛缘袋里拿出了个红布包塞到我手里,“不用费劲了,这些送你,只当咱们第一次合作留个纪念。”
见他这么大方,怕他反悔我赶紧揣进兜里,转而又问他,为什么不收下那一万块帮黄万才做法事。
无寂说,他收那五万块是帮助黄万才驱除邪秽应得的报酬,但那一万块则不然,有的钱不该赚的,还是不要赚的好。
而且让黄万才亲自去做法事超度,确实是为他夫妻二人积累功德,毕竟林丽丽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如今也说不准,只希望黄万才能够遵从他的叮嘱多多为善,也可化解些许恶缘。
“你不是说……”
我这会儿才明白,方才无寂的那番话不过是在安慰林丽丽。他知道那个孩子对于求子心切的林丽丽有多么重要。
想明白这一点,我不禁看向他,有时候毒舌冷脸半点面子也不给,可在关键时刻还是会顾及他人感受。
他所做的事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时冷时热的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这石头打算怎么处理,那个阴灵被你封在了箱子里,这石头里封的又是什么?”一路上,我见他时不时的拿出那块刻了字符的黑石在手中把玩,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所以十分好奇。
他把石头递给我,“你拿起来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狐疑着把石头拿在了手里。但只一瞬间,我立刻将石头扔回到他手中,“这到底是什么?”
无寂把把石头放进了袋子里,反问我刚才有什么感觉和发现。
我说,除了觉得这石头比冰块还要冰之外,感觉好像有什么活物在石头里。
无寂闻言笑了一下说:“你自身潜质不错,但还需多多修行精进。”
我听着云里雾里,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笑的高深莫测一摇头,嘴上像被涂了强力胶,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些什么。
我怀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大姑家,将这几天发生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讲述一番。
大姑叹道,没想到这一次让我出行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好在有惊无险我平安回来了。
我问大姑,是否知道无寂那石头有什么门道,而对无寂的真实身份又知道多少。
无奈大姑摇了摇头,说智缘大师对于无寂这个在家弟子身份从不肯多说,所以她也并不清楚,至于那块石头的门道,大姑说她更不知道了。
大姑修的是佛教,但听我叙述后,认为无寂用的那些法子中还融合了道教法门,所以她无法得知,或许哪一日见到实物能够推测出个一二来。
得了这样的答案,我未免有些失望。之后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将无寂在心里‘问候’一番。
只是过了一个多星期,没想到我时不时在心里‘问候’的无寂,突然来到了大姑家……
本文来自《走阴香》,点击下方红框免费试读,继续阅读后续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