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上赐我的白绫挂断了。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头对上皇帝的脸:
「这可不能怪臣,是陛下这白绫质量不好。」
一旁的侍女说了句:「国师大人,也可能是您最近胖了。」
我正打算开喷,皇帝却捡起地上一亮闪闪的物件,摊开手掌到我面前,「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1.
陛下赐了我三尺白绫,让我自挂东南枝。
因为我给她卜卦算姻缘的时候,没如了她的意。
是这样的,昨天御花园,女皇萧若雪选秀,坐在首席位置上,用睥睨天下的神态睨了眼下面一大波搔首弄姿,弹琴扯淡的美男后,将视线转到了坐在她身边的我身上。
问:「国师,可有看中的?」
我:「……」
这我怎么回答,又不是我选夫,而且,名义上来说,我特么也是个男的。
因为我是女扮男装!
而我之所以要女扮男装,这事儿说来话长。
得从三百年前说起,三百年前,大凉女皇规定,国师必须是男的。
原因是国师常年出入宫中,后宫一堆女皇的美男嫔妃,怕国师跟自己的妃子们好上了。
我怀疑那任女皇被那任国师给绿了。
而我之前那任国师,也就是我师傅,寻遍了整个大凉,就看上了我这么一个继承人,谁料我还是个姑娘。
于是,他作了把大的,让我女扮男装,继承他的衣钵。
所以,自我七岁被我师傅捡到,迄今已有十八年,我都是以男人的形象示人的。
故而,萧若雪这么问我时,我沉思了片刻回她:「要不,臣帮陛下去摸摸那群美男的腹肌,谁的腹肌手感好,就选谁?」
腹肌,哪个姑娘不爱呢。
但萧若雪听完我这话,脸就黑了,用「你想死吗」的眼神望着我。
她生得高大,明明比我还小五岁,却己经高我一个头了。加上她还坐得比我高,这么一看我,我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我这人,一有压力,就容易口不择言,是以,我又提议:「那不然,臣去帮陛下摸摸那群美男的屁股,谁的屁股弹性好,咱选谁?」
说完,为了逃离她的「死亡凝视」,我直接下场去摸了。
然后,萧若雪的脸在我的手刚摸到一美男的屁股时,直接黑成了锅底,她咬牙切齿:
「朕是让你帮算算谁的八字跟朕合!」
我:「.…….」
早说啊,我都上手了,这会儿有点舍不得.
呸!
命重要。
我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萧若雪身边的宫女忙递上了一堆美男的生辰八字,我掏出我平日占卜用的铜钱,瞎瘠薄一顿乱丢,铜钱刚好天在了南宁侯儿子的八字上。
然后,我就直接给她选了南宁侯的儿子。
谁料,事后,南宁候的儿子身高不够,她没看上,一 句「那矮子还没有朕高」,就把白绫送到我钦天阁了。
我望着来给我送白绫的大内总管柔水Q,问:
「所以,这关本座什么事儿呢?你这白绫是不是送错地儿了?难道不应该是送去南宁侯府吗?
谁让她儿子长得不够高的!
柔水道:「国师大人,陛下说,这事儿主要还是你瞎瘠薄乱丢铜钱的责任。」
我:「……」
钦天阁有个传统,以女皇陛下的不开心为开心。所以,我在收下了这条白绫后,火速进了宫。
在问清楚萧若雪在御书房后,朝着御书房赶了过去。
甫到御书房,我望着萧若雪道:「豆思来想去,只有死在陛下面前,才能安息,所以,把你书房的房梁借臣一用。」
对,死也要悉心她一把!
萧若雪冰冷的目光朝我扫过来,眼神里明晃晃是在威胁我:敢死在朕面前,污了朕的御书房,朕将你碎尸万段。
呵。
将死之人,无所畏惧。
我顶着她「碎尸威胁」淡定地将白绫拋上房梁。还一脚踩在了她的御案上,将脖子套进白绫后,再一脚踢翻了她的御案。
雪花片似的奏折顿时糊了她一脸。
脖子被白绫勒的室息前,我听见她的怒吼声:
「梁凉,你这次真的凉了!』
声音十分粗犷,乍一听,特么跟男人的嘶吼似的。
很是能唬人。
我心道:凉就凉。
还趁死之前,朝她翻了个白眼。
2.
结果,我没凉。
因为白绫被我吊断了。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头对上萧若雪阴鸷的脸:「这可不能怪臣,是陛下你这白绫质量不好。」
柔水沉默地看了全程的热闹,这会儿好像是憋不佳了,她默默说了句:「国师大人,也可能是您最近胖了。」
我:「……」
胖你大爷的锤子,本座身高七尺,体重 110,
前几日才称的,明明是最完美的身材。
我正要跟柔水互怼,萧若雪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白绫跟一物什,摊开手掌到我面前,「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我看着她手心的白绫跟一枚铜钱,一时有些心虛。
忘了收割断白绫的武器了。
失误。
我沉默了 须臾,朝她一笑:「呃,臣管它叫『钢镚 001』,因为薄,用起来跟没用似的.
啊呸,是特别锋利,当暗器用特别好使。」
萧若雪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黑了,好像还深吸了口气,才蹲下身与我平视:「国师要是不想死,就帮朕解决掉这桩婚事。」
那我当然是不想死了。
我还想多气萧若雪几年。
我立时一把抱住她的大腿,「陛下放心,臣•定解決!」
只是如何解決这桩婚事.
容我想想。
七天后,我将钦天阁所有有关南宁侯的资料翻了个遍后,决定,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求生原则,弄死南宁侯的儿子算了。
我的副手白暮看着我,颤巍巍道:「国师,南宁侯的儿子并无过错.……」
我睨了他一眼,戏谑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崽子上个月不是跟朋友们办了场附庸风雅的诗词座谈会么,就说他结党营私。」
白暮一脸为难:「可是,您动了南宁侯的儿子,南宁侯届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南宁候并不好对付啊。」
我笑了:「怕什么,钦天阁在凉都横行了数百年了,自本座十年前接手钦天阁,多少人想谋杀本座,成功了吗?」
三日后,南宁侯的儿子以结党营私罪入狱。
南宁侯果然不善罢甘休,来找我麻烦。
于是,我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南宁侯府给抄家了,还顺手给南宁侯摁了个 『挑衅钦天阁』的罪名,
一刀宰了。
因着这事儿,朝堂一片哗然。
参我的奏折堆满了萧若雪半个御案。
我把玩着铜钱,踏进御书房,「陛下,解决了。」
萧若雪冷淡地「嗯」了一声。
真的,看着她这张棺材脸,我其实很想揍她-顿的。
明明以前软软糯糯一小姑娘,怎么长大了就变成这副冰山脸。
说起来,我跟萧若雪是一起长大的。
先帝同我师傅的关系很好,好得跟有一腿似的,时不时就要召我师傅进宫,聊人生聊理想聊风月,连先帝偶感风寒都要召我师傅进宫算一 算是不是寝殿的位置不对冲撞了她。
而我师傅不论去哪里都要带上我,恰好先帝就萧若雪这么一 个独生女,宝贝的不行,恨不得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所以,我跟着我师傅进宫的日子多了,便跟萧若雪也玩熟了。
我们最初一起玩的那几年,她很爱追在我屁股后面喊「凉哥哥」。
因为她是储君,成天课业多的能砸死人。我则是一 个神棍的徒弟,我师傅常年教育我的就是:要求不高,会骗人就行。
萧若雪十分美慕我可以不学无术的这么光明正大。
而我也刚好十分馋她几案上的各种糕点。
我师傅为了我的牙着想,严禁我吃甜的。
故而,只要进了宫,我就背着我师傅跑去吃她的糕点。
吃饱还要打包。
她也从不说我,甚至会让御膳房给我多做点糕点,好方便我打包。
那些年,我们关系好得跟亲兄妹似的。
怎么这没多少年,她对我就如此冷淡了。
不过,我们那时也闹过一次别扭。原因是我有一次去皇宫,熟门熟路去找她吃糕点,结果她刚好沐浴完,我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因为她沐浴的时候,从来不准人伺候。
所以,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而她明明都已经穿了一件里衣了,还一副我非礼了她的惊恐模样,直接一件衣服兜头呼来了我脸上盖着。
我什么也没看到,事后,她还一脸愤怒骂了我半个时辰,并警告我以后坚决不能在她沐浴的时候闯她的宫殿
我白了她一眼嘲讽她:「就你这分不清楚前胸后背的身材,谁稀罕,胸还没有我的大!」
她因为我一句嘲讽,跟我置气了一个月。
在我暗暗腹诽她时,她又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扬了扬手里参我的奏折,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国师给朕添了这么多麻烦,害得朕还要安抚群臣,替你收拾烂摊子,难道还指望朕对你说声谢谢?」
我:「……」
呸,那不是你自己说要解决这婚事的吗?
3.
保住了小命,我成天拎块牌子选个人多的集市摆摊给人算命摸骨骗钱骗色玩儿去了,无事坚决不去皇宫。
萧若雪那丫最近肯定生理期,不好伺候。
然,次月,萧若雪再次召我进宫。
我近来忙着骗钱骗色,没关注朝中动向,问白暮:「陛下找我,是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白暮道:「陛下又选秀,上次南宁候家的世子被您搅糊了后,群臣再次催陛下立后。」
我:「.又选!」
不过也是,萧若雪都二十了,那班子专爱操闲心的大臣,怎么可能让她单着。
我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那班大臣的台词。
「陛下,您都二十了,再不生孩子就要变成高龄产妇了。」
「陛下,先帝在您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陛下,您还有皇位等继承呢。」
但我想想我上次丢的那枚铜钱,害得我差点涼了,我便不想去皇宫国观这劳什子选秀了。
我看了眼白暮:「你去给陛下合八字。」
白暮乃是钦天阁的老人了,他原是我师傅的副手,为我师傅卖命了十几年,十年前,我师傅挂了,就变成了我的副手,合个八字还是不在话下的。
白暮道:「陛下指定要您去。」
我:「……」
这丫是一定要逮着我霍霍了。
我认命地进了宫。
连地点都没变,依1旧是在御花园。
我面无表情地坐到萧若雪身边,瞧着下面一大波美男。
宫女给我递上那波美男的生辰八字时,我转了两圈手里的铜钱,道:「陛下,要不你给个准话,你到底看上谁了,别事后你不满意,又拿豆开刀。」
萧若雪凉涼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懂:没有,你看着办。
我:「..……」
我特么……
我瞧着她脖子上那条永远也不离身的湖蓝色丝巾,总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这丫不会是在拿我开涮吧。
我甚至手贱想去扯扯她脖子上那条丝巾,但这有风险,我以前手贱的时候,干过这件事儿。
结果,手刚捏到那条丝巾,她便直接拔剑劈向了我的手,要不是我武功还不错,当天我的手就要祭她的剑。
娘的,本来就女人心海底针,这女人还是帝王,心就更深了。
我也懒得起卦了,一边装认真地转手里的铜钱玩儿,一边暗暗观察这丫到底对哪个美男多看了两眼。
只期望这次能选出一个她看得上的。
约莫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她又侧头看了我一眼,道:「别用眼神勾引1联了,你,联看不上,你比南宁侯的儿子还要矮。」我:「..……」
我勾引你大爷,我特么也是个女的,我勾引你搞姬么!
我一个惊吓,手里的铜钱没拿稳,掉了下去。
萧若雪的眸子跟着垂了下去。
铜钱的位置刚好掉在了禹博侯家嫡长子的生辰八字上。
我:「……」
禹博侯我可真不好动刀,她祖上于皇室有恩来着,这要是萧若雪也没有看上,我不好解决。
我正要将铜钱捡回来,我身边一直关注着我的宫女从我身前抽了那份生辰八字。
对着下面一众美男念道:「禹渊。」
我:「……」
姐妹儿,给条活路。咱重新选一个软柿子捏啊!
宫女姐妹没理会我的内心呼喊。
……
最后,我是在一众没被选上的美男幽怨的眼神中离场的。
但其实我比他们更幽怨,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撂挑子跑路算了。
我在钦天阁等了三天,没等到萧若雪对禹渊不满意而迁怒我的消息,顿时松了口气,可算是解決那丫的婚事了。
于是,我又开始不务正业给人算命摸骨去了。
这日,正值我摸着一个美男的手,跟他说他的桃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时,白暮急急忙忙来了
我的摊位前,气喘吁吁道:「国师大人,大内总管来了钦天阁,指名要您亲自去接旨。」
我眼皮一跳。
回到钦天阁就见柔水手里揣着一把匕首,见到我,一笑:「国师大人,陛下让奴婢将匕首给你。」
我险些眼前一黑,问:「这次陛下又是哪里不满意?
柔水道:「陛下觉得禹渊还没有她好看。」
我:「……」
她要这么说,大凉真找不出几个比她颜值高的啊!
萧若雪那双桃花眼扫人一眼,哪怕是嘴角挂着冷笑,也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错觉。标准的风流鬼面相。
柔水约莫是觉察到我想干嘛,忙补充:「陛下说,你这次就不要去她那里给她添堵了,半个月内,没有解决这桩婚事,她亲自来送你上路。』
我:「……」
柔水走后,白暮惊恐地看我:「国师大人,禹渊真不能杀,禹博侯祖上那是功臣。杀了你会被群臣口水淹没的,万一陛下这次不保你。
我掀了掀眼皮,不在乎道:「怕什么,陛下不保我,我还有摄政王做靠山。」
对,先帝是在七年前去世的,去世之前,一封遗旨钦点了亲妹妹萧晴做摄政王。
直到两年前,萧若雪年满十八,才还政于她。
虽已还政,势力还在。
萧晴代为执政期间,待我特别的好。
怎么个好法呢,她喜欢我,试图跟我搞姬。
所以,我作妖作死针对大臣们的时候,都是她帮我压下去的。而我仗着她不知道我是个姑娘,特别渣的利用她,时不时跟她说两句暖昧的话,惹得她芳心乱动,帮我收拾烂摊子。
但坚决不负责。
混朝堂的,首先得学会怎么做一个「渣男」。
……
七天后,我蹲到禹渊路过了一家青楼。
于是,给禹渊随便摁了个 「不守男德」的罪名,亲自将他提去大牢。我还顺手给禹博侯摁了个「子不教母之过」的罪名,将禹博侯给杀了。
在我杀了禹博侯的次日,萧晴来找我了。
她气急败坏,三十岁的脸皱出了四十岁的皱纹:「梁凉,你疯了吗?你知道你杀了禹博侯,朝堂现在传成什么样了吗?满朝全是参你的折子。」
听听这语气,对我爱得多深沉。
我一 把抓住她的手,趁机渣她,颇为委屈道:
「王爷,陛下不满意禹渊,她要我杀的,你可得帮我兜着。」
萧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了心态。
4.
本来就有萧若雪帮我压群臣,现在又有了萧晴帮我兜底,我更器张了。
做了恶事也不低调,得空还跟群臣吵吵架。
是以,钦天阁一度成了群臣口诛笔伐的对象。
三日一次的早朝上,唾沫横飞的便是:国师最近又干了什么混账事。
连我路过青楼,他们也要「还彼之身」地诬陷我「不守男德」。
笑死,先不说我不是个男的,我又不是陛下预选的国后,不需要守那玩意儿。
而每次我进宫去见萧若雪,萧若雪手里的奏折都是参我的,群臣激烈的连给萧若雪选秀的事儿都忘记提了。
终于,如此过了三个月,那班大臣也没有将我参死,群臣死心了。
再次旧事重提,想起了萧若雪的选秀。
萧晴在萧若雪准备再选秀的前晚,来了钦天阁,看着我道:「凉凉,这次让其他人去给陛下合八字,陛下摆明了让你替她杀人。她根本不是想选秀,她是借选秀的名义铲除异己。」
「陛下想杀就杀咯,反正钦天阁不差这一两个罪名。」我懒懒伸了个懒腰,继而抱住她的手臂:「王爷可得向着我,我就靠着王爷在凉都横行了。」
萧晴恨铁不成钢地问:「你还没听明白吗?」
我一脸懵逼地看萧晴:「明白什么?」
萧晴又深吸了口气,「钦天阁掣肘陛下,陛下想撤掉钦天阁很久了,现在是让你们狗咬狗。你杀了那么多功臣,群臣对你有意见,她刚好可以借机杀了你,撤掉钦天阁。」
我惊恐看萧晴:「玩笑不带这么开的,虽然陛下时常威胁我,现在还有些阴晴不定,但是,总的来说,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然,半月后。
我打脸了。
在我又杀了一个王爷后,柔水直接带人将我押去了大牢。
理由正是:滥杀无辜。
我:「……」
别问,问就是脸疼。
在我入狱的第三天,萧若雪纾尊降贵来了大牢看我。
当然,真实目的不是来看我的。
她桃花眼微眯,居高临下望我道:「把钦天阁的令牌交出来。
这种时候,我就不得不夸一夸我师傅了,他大腿抱得好,先帝十分信任于他。故而,钦天阁在他手里的时候,权势到了鼎盛。
先帝直接将大凉最英勇的北凉军兵符赐给了他做钦天阁的令牌。
所以.萧若雪与其说是在问我要钦天阁的令牌,不若道是在问我要北凉军的军权。
我掀了掀眼皮,问:「如果本座不交呢?」
萧若雪显然是被我气到了,一甩衣袖:「那就看你是想要活着还是想跟那块令牌一起去死了。」
那我更不能交给她了,交了,我更出不去这个大牢了。
萧晴说得没错,萧若雪就是故意让我杀人,引起公愤,好处理我的。
我将萧若雪气走后,蹲在大牢思考我跟萧若雪是如何从好友走到现在这种相杀的局面的。
好像正是因为这块儿北凉军的兵符。
先帝走时,萧若雪才十三岁。
彼时,我师傅己经凉了三年了,我全权掌控着钦天阁。
我师傅只教了我怎么骗人,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家认证神棍,没教过我怎么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仁慈国师。
先帝在时还好,我跳不起来。
先帝死后,十三岁的萧若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欺负她年幼,仗着手里有兵权,跟萧晴一起,几乎架空了她。
我负责杀对我俩有意见的大臣,萧晴负责在我杀了大臣后做安抚工作。
我们一起为虎作低了五年。
直到两年前,萧若雪卧薪尝胆五年,给我俩来了个釜底抽薪。暗中联合所有被我跟萧晴欺压的大臣,在一次御宴上,给我俩下迷药。
将我俩关了起来,逼得我俩交出了政权保命。
萧晴是个二傻子,说交就交了。
我野心不死,还了政权,却不交军权。
我还气萧若雪说:「你能活到今天,都是本座手下留情当初没弑君。你今儿要是敢杀本座,本座的人,明儿就踏破你的皇宫,打爆你的狗头。」
萧若雪被气成了个刺猬。
最后,拿我没办法,只能继续跟我共存。一边容忍着我,
一边暗中找机会收我的兵权。
但是,呃……
我好像嚣张的有些过头了。
把自己给嚣张进大牢了。
事实证明,我确实嚣张过头了。
想来,萧若雪这些年对我积怨已深。
在我不交北凉军兵符的第二天,刑部的人对我动刑了。我被刑部的人抽的皮开肉绽,他们还放话威胁我:「陛下说,若是三天后,国师还是不想交兵符,就只能杀了。」
我:「……」
呵,交了死更快。
不交萧若雪还要忌惮我手里的兵符。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依旧没有交兵符。
奄奄一息靠在墙壁上时,听得一阵悉悉索素的脚步声,抬头,几个黑衣人朝我住的牢房过来了。
我顿时心下「咯噔」一声,萧若雪这丫不会真说话算话,打算跟我同归于尽吧。
全⃤文⃤知⃤乎⃤嗖⃤ 《大凉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