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在大山深处的小村里生活过几年。那时山村流行扶乩,当地俗语谓之为“筲箕神”,也就是类似于现在的笔仙。(注:筲箕是一种淘米用的竹器,没见过的可以在网上搜一下) 扶乩的方法,是事先准备铺上大米的木盘,将一根筷子插在筲箕口上。两人各单手托着筲箕,开始请神。请神的口诀是念一首极为俚俗的顺口溜,大意是请神仙下凡,指示未来的意思。
当时基本是我与尚未出嫁的小姨托筲箕,念完口诀,有时很快能请到,有时反复念半天也毫无动静。请到的时候,立即就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开始牵引着筲箕上的筷子头在平整的米盘上写字,问什么写什么。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明显不是我与小姨写字的风格。对于扶乩,有专家解释是心理暗示下的下意识的动作,这是没有过亲身体验的猜测,将未经实证的猜测当科学结论了。下意识的动作与被动的牵引,我还是分得清楚的。记得当时扶乩,对未来的预测,有时很准,有时却完全不验。小姨那时未出嫁,凡请神,大部分内容都是问姻缘。后来小姨出嫁,姨父的情况,也与当时的预言大相径庭,毫不相干。
这种情况,与我们当地的现在还在流行的各种问神及通灵一样,说过去与现状,凡出名的**,准确度一般都比较高。预测未来的事,却应验者少,准确率比较低。因为过去与现在已经成了定局,他们能看到现场,自然能准了。未来还虚无飘渺,就不好说了。他们提供的解决方法,更是千奇百怪,时效时不效的。这种情况,与鬼神的神通高低有关,也可能与未来是不断地变化有关。对未来,预测得越详细的事,准确度越低。
听我朋友讲她早年熟识的一位,对未来的预测极为灵验。那是上海一位学佛的居士,据说是修到了一定的程度,开了天眼了。曾经准确地预言了她未来的老公将在几月份出现,完全准确的年龄、身高、长相,甚至戴个方形的眼镜都说对了。还有一次,因为与上司的关系问题,她二月份问过此事,也预测到她的上司将在五月份提交辞呈,六月初离职。当时的情况,毫无这方面的迹象,五六月间却出人意料地完全应验了。
但即使这么灵验的一位,也是时准时不准的。有时对未来言之凿凿的事,结果却不一样,或毫无影讯。她事后问起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那位居士说,站在这个时间点上,看未来是这个景象;但站在另外一个时间点上,有时看未来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未来是在不断变化的。
算卦也是如此。高明的易者,能将过去与当下的事,说得分毫不差,如亲临现场。因为算卦是以占卜那一刻的时间来起卦的,过去已成定局,自然能算准。而未来只是一种趋势,未成定局,就不一定准了。屡屡见诸正史的“射覆”,即用卦象猜测盘盂中事先藏好的器物,一些人几乎可以做到百不失一,这就是对现状判断的精准度。但对未来的预测,准确率并没有那么高,也是时验时不验的。《易经》是中国传统预测学的源头,其权威性及精准度是不用怀疑的。但易经中也很少对未来下绝对的结论,卦辞多半是分析现状,告诉我们应对的方法。如果未来一切都注定,直接下结论就是了,还有什么好建议的呢?
很多人因为被人算准过,就完全信命了,认定了万般皆是命。《了凡四训》中的袁了凡先生,曾经也因为云南的孔先生用邵子皇极数测得极为精准,前半生的人生轨迹,几乎分毫不差,从此认定“荣辱生死,皆有定数”。后遇云谷禅师,教以自省及改命之法。比如分析他科第不高的原因,主要是不能容人、轻言妄谈;分析无子的原因,主要是心性太过苛求等等。自省并针对性的改变,后来的命运就完全变了。孔先生所推算的结果,完全不应验了。
袁了凡先生前半生与命运完全符合,是因为他绝对地信命了,可以说心如枯井,随波逐流了。对一般的人,自然达不到这种没有任何期望的心态,所以心性与行为所影响下的命运轨迹,也是在不断被左右的。袁了凡先生的人生,实际上被两个人或者说两种观念介入,前者是孔先生的绝对顺命,后者是云禅师的自己造命。如果没碰到孔先生,他的人生自然会有种种随机的改变;遇到了孔先生,造成他完全顺命、丝毫不差;接受云谷禅师的教导后,又完全向着好的方向改变了命运。不同的观念,造就了截然不同的人生。百度灯鱼的故事
我在实践中的体会,差不多的八字,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生活地区,需要下不同的推断结果的。看八字一定要参看各个不同时代的相应的统计数据。比如婚姻,80年的离婚率是0.7%,而去年大城市的离婚率30%以上。保守地区的离婚率相对较低,开放程度越高的城市与地区,离婚率越高。美国是性开放程度最高的地区之一,离婚率是50%左右。
根据这些统计数据,那么老一辈的人,只要八字中婚姻信息不是非常极端的状态,都可以断为不会离婚的。而新一代人中,还是存在差不多问题的八字,基本都是离过婚的。论其原因,相当大的原因是性泛滥所导致的。凡事都是有定数的,用完了就没了。现在的人婚前感情与性经历太多,用得太过太滥,又有多少感情之福经得起挥霍呢?这种情况,就是社会风气与个人行为,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所以说,命实际上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还是那句话,但问心,莫问命。